南陽郡王禁宮,長樂宮。
書房落塵齋之中,一個白衣男子憑窗而立,身形頎長,正是昔日的太子現在的禁宮郡王楚凌風。
他的身后垂手站著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衣物雖然簡樸,但人卻生的眉清目秀容貌俏麗,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
“你曾說,為了本王做任何的事都愿意,此言當真?”楚凌風嘴唇翕動,淡淡吐出一句話。
“是,郡王殿下,我秦采薇絕無虛言。”女子抬手便要對天起誓,卻被楚凌風一把抓住了素手。
“無需發誓,本王信你便是。”
秦采薇俏臉倏地紅了起來,心跳也跟著加快,她連忙把頭低了下去。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只不過是琉璃臺負責打掃的低等宮女而已,但眼前這個卻是差點就登上皇位的龍之子啊,自己愛她的唯一方式,便是為他奪取江山出一份微薄之力。
“皇上選秀在即,很多人都會趁機把自己的女兒送入宮,以后宮為突破口分化楊氏的權力,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楚凌風放開她的手,繼續道,“所以,本王要你成為他的女人,亂他后宮,最好是能夠爬到離他最近的位置,給楊氏一個狠狠的打擊。”
自古以來,皇帝的后宮都不僅僅的自己的家事,這還涉及到江山社稷的繼承者,常言道,要攘外,先安內,一旦后宮亂了,或多或少都會影響到朝堂的,如此一來,他便有機可乘了,這就是他的如意算盤。
“可是,奴婢只是低等宮女,根本連選秀的資格都沒有,又要如何成為他的女人?”秦采薇為難道,“我甚至連接近他的機會都沒有。”
“機會是有的,只要你能遵守你諾言,舍棄你的清白與情愛承歡于他。”
她怎會不愿意,對于一個為了愛而不顧一切的女子來說,只要是他要她做的,她就沒有什么是不愿意的了。
秦采薇就是這樣一個女子,為愛不惜一切,付出又不求回報,堅定的猶如一只奮力撲向燭火的飛蛾。
見她默認,他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伸手撫上她的臉,“采薇,本王答應你,等本王奪回了屬于自己的江山,你便是獨一無二的皇后。”
秦采薇愕然的抬眸,他,這是在給她承諾嗎?可是皇后之位卻并非是她想要的,她今生所求,其實唯有“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而已。
“今日之事,絕不可讓第三人知,否則必定招來殺身之禍,你可明白?”他的手驀地下滑,用力捏住了她尖削的下巴。
“奴婢知道。”她感到微微的痛楚,卻不曾呻吟一聲,隱忍的模樣是如此的堅定。
“那就好,回去后記得好好練功,他的功夫可不在本王之下。”他松開手,低下頭在她額上落下輕輕地一吻,柔聲道,“本王不希望你出現任何的不測,那些功夫只要你認真練了,便足以自保,如此,本王心才安。”
他偷偷教她武功,原是為了她的安全!一石激起千層波,在她的心里泛起陣陣漣漪,忍不住抿唇淺笑。
就在她低眉淺笑之時,楚凌風的手已經繞過她的柳腰,微一用力便將她納入了懷中。她慌亂的抬頭,在他如星的眼眸中了似水柔情,難道他的心里也有自己嗎?
就在她的胡思亂想之際,他已經低下頭吻住了她的雙唇,似乎在無聲的回應她的猜測,他的心里也有她!
短暫的肌膚之親之后,秦采薇便匆匆離開了長樂宮,楚凌風這才在桌案前坐下,便有人進了落塵齋,是個弱冠之年的男子,一身侍衛打扮,卻是宮中禁衛軍統領簡鈺,暗中也是楚凌風的心腹。
“爺,您當真要用一個來歷不明的婢女?萬一她來日貪慕虛榮背叛您怎么辦?”簡鈺不無擔憂的提醒道。
“她資色出眾,棄之不用豈不浪費?況且,她一直對本王情有獨鐘,芳心暗許,只需給她點甜頭,她便會乖巧的如同一只貓。”楚凌風端起桌案上的茶盞優雅的呷了一口,眼神變得狠辣起來,“至于他日之事,來日方長,我們可以靜觀其變,一旦發現她有二心,殺了便是。”
“如此屬下便放心了,還以為王爺對她……”簡鈺后面的話并沒有說出來,有些話是需要點到即止的,彼此心知肚明便可,說出來反而尷尬。
“哼,一個低等宮女而已,本王怎會放在眼里,若不是她三番四次的向本王示好,本王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的。對了,外面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楚凌風話題轉變的太快,簡鈺差點沒反應過來,愣了半晌才回道,“事情已交予南宮延去辦了,不日應該就會有消息的。”
“那就好,你先去忙吧,順便派個人盯著秦采薇。”楚凌風擺了擺手,簡鈺躬身退了出去。
秦采薇離開長樂宮便直接回了琉璃臺,也就是她目前當差的地方。
琉璃臺其實只是一座供奉著觀音大士佛像的天臺,整體由大理石所筑,但臺內事物全由白玉所雕,據說是當年開元帝為篤信觀音的寵妃所建,而這寵妃便是楚奕風的母妃東方瑜。
此臺位于莫愁湖中靈曦島上御靈山的山頂之上,空氣清新,景色優美,一般人進出需坐船,但如楚奕風般的高手則可憑借輕功凌波渡水而入。
因為中秋之夜楚奕風須得陪同楊玉華賞月用膳,不可抽身來琉璃臺,所以便于每年的中秋前夕來祭拜母親,母子團圓,而這,便是秦采薇唯一可接近楚奕風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