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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她的娘親

“你呀……”皇上用手指點了點玉蝶腦袋,玉蝶抱頭對著皇上傻傻一笑。可皇上眼里竟有一秒錯愕,誤認為是玉落蝶。對著玉蝶寵溺的笑笑,轉身走在前面,玉蝶開心的扭頭看了一眼小翠,招手示意她也跟上。

初進御書房,書香味彌漫在房間里,霎時覺得沁心。

玉蝶打量著這個御書房,房間很大,里外有四房。一房則是大廳,二房則是批閱奏折看書地,三房則是藏書地,四房是就寢休息的地方。

而她現在在的地方是二房,這個房間里,墻壁上掛著很多山水字畫,很是靜心。

這里看起來很簡單,只有書,可是一股股書香讓人神清氣爽。玉蝶深吸一口氣,這里裝飾的很清雅,能讓整個人都靜下心來。玉蝶嘴角不自覺翹了起來:“皇爺爺,這里好多書啊。”

皇上一聽龍顏大悅,不,應該說是看到玉蝶就會龍顏大悅。皇上笑著說道:“天下好書,盡在這里。”

“哇,皇爺爺是說天下的書全都在這里嗎?”玉蝶驚訝的張大嘴巴,手舞足蹈的表示自己十分驚訝,心里想著這么多書,皇爺爺他看得完嗎?四處打量,無意間發現墻壁上掛著一副女子的畫像,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僵住,畫里人是誰?好眼熟啊。

皇上順著她的眼神看去,接著重重嘆了口氣道:“一晃也有十九年了,她離開朕有十九年了。”

那是他最寵愛的女兒啊,可偏偏是最氣他的。本以為會隨著時間漸漸淡忘,可偏偏那個夢喚醒了他的記憶。不過喚醒也好,現在有玉蝶陪伴著他。

“皇爺爺……”玉蝶看著皇上那無神的眼睛,口里喃喃叫了聲。她不明白皇上的話是什么意思,只是覺得畫上的人好生眼熟。

“玉隱有沒有和你說過,你很像你娘。”

玉蝶看著畫像,嘴唇浮出微微笑容,原來她就是我的娘親。玉蝶深深吸了口氣又吐了出來,撫了撫嘴巴說道:“爹爹很少和我提起過娘親,原來小蝶和娘親如此相像。”眼里跟著就閃爍起了淚水,她見到娘親了,畫里的人是她日思夜想的娘親啊。

小翠看著墻上的女子,的確有八分相像。

玉蝶突然愣了愣,記起以前在林子里玉隱畫的畫像,她以為是畫的她,怪不得每張都只有幾分相似,原來都是這畫上的人,她的娘親啊!突然鼻子一酸,心里頓時不知道為什么就難受起來。

玉蝶走到畫像面前,愛惜的摸著畫像里的人兒苦笑著說道:“娘親,小蝶好想你啊,要是你能在小蝶身邊,肯定會很愛很愛小蝶吧。”

望著畫像里的人兒,突然覺得有些委屈,娘親,小蝶為什么這么像你?一絲苦笑低言喃喃自語:“爹爹每次看到小蝶都會想起娘親吧。”爹爹,你每次看到小蝶,是什么樣的心情?

“當年皇爺爺阻止你爹和你娘相戀,你娘為了你爹連皇爺爺也不要了,皇爺爺一氣之下將她趕出家門。可是沒過多久,皇爺爺后悔了,派人四處尋找,原本以為找到了可以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可沒有想到回來的人卻說你娘難產死了。”皇上微微昂首,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他悔啊!

“小蝶有一事不明白,皇爺爺為什么要阻止爹爹娘親相戀?”玉蝶轉身看著微微昂首,坐在椅子上的皇上。

皇上嘆了口氣道:“以前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不必再提起,只會多增傷感罷了。”

“皇爺爺,爹爹曾經教我過一句話,叫事出必有因。到底十九年前發生了什么?你為什么要阻止。”越是不想提起的往事,越是勾起好奇心。看著皇上的神情低落,玉蝶更加好奇了。皇上屏退了小翠和肖公公,玉蝶看著她們退出大門。

突然玉蝶臉上的表情愣了愣。誒?皇爺爺他哭了?只見皇上蒼老皺紋的臉頰劃過幾顆晶瑩的淚珠。玉蝶走到皇上面前,用手給皇上抹去淚水。口中喃喃輕喊:“皇爺爺,你怎么哭了?……”

皇上狠狠抽了一口氣,看著畫像說道:“如果皇爺爺當年在狠心一點,落蝶她或許就不會難產而死。”

玉蝶看著畫像里的人兒,突然有一絲絲嫉妒起來,爹爹每次為她畫像,原來只是想在她身上尋找娘親的影子,面前的皇爺爺是不是也是在自己身上尋找影子呢?又俏皮的甩甩腦袋看著皇上說道:“皇爺爺,娘親不在了,可是現在有小蝶呀。”皇上眼里滿滿寵溺的應道:“是。”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去,玉蝶陪皇上吃完晚餐便離開了御書房,這一頓她實在是沒心情吃,食不覺味的。

小翠提著燈籠給玉蝶明路,她不明白玉蝶為什么離開皇上之后一句話也不說,心情很是不好的樣子,問她也不回話,她心里好生擔心她。

玉蝶癟了癟嘴,不知覺就濕了雙眼。回想起皇上的話,要不是皇爺爺當年命人尋找娘親,就不會出現難產的事情。爹爹和娘親為了躲避皇爺爺的眼線,四處躲躲藏藏。娘親為了保護她而死了,娘親本來可以活下來的,保大棄小,可是娘親選擇了她。

突然玉蝶心里有個想法把她自己也下了一跳:他們是后悔生下我嗎?玉蝶頓時苦笑起來,鼻子一酸眼淚噗嚕嚕的往下掉,玉蝶開始想起在林子里的場景。

玉隱常常按她的模樣畫玉落蝶的畫像,難怪每張都只是想象。玉隱的一言一行,原來是把她當成她的娘親了。霎時間覺得自己只是玉落蝶的替身,她只是活在玉落蝶的影子里,呵呵……“娘親,你為什么要丟下小蝶一人?”

“小蝶姐姐?”小翠被突然的苦笑聲嚇了一跳,抬頭就看見玉蝶緊咬著嘴唇,眼淚順著臉頰掉落在地上。

玉蝶委屈的蹲了下來抱著雙腿埋著頭抽泣:“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他們都在后悔對嗎?娘親為什么要生下我,娘親。原來爹爹只是把小蝶當做娘親的影子,玉蝶,玉落蝶,爹爹,為什么要這樣。玉蝶是玉蝶啊,爹爹你為什么要讓小蝶來京城。”

小翠頓時不知道怎么辦,不明白玉蝶是怎么了,心里很是擔憂:“小蝶姐姐,你怎么了?不要嚇小翠。”

玉蝶抬頭看著小翠癟了癟嘴說道:“小翠,小蝶好難受。小蝶為什么活著?要不是因為小蝶,娘親和爹爹肯定會很幸福。都是因為小蝶,你說爹爹會不會是恨我?”

玉蝶突然想起玉隱趕她出山林的場景,猛的站起來哭紅著眼睛看著小翠說道:“小翠,你說是不是爹爹他不要小蝶了,她把小蝶趕走,爹爹。爹爹。你不可以丟下小蝶,小蝶會乖乖的,爹爹。”

“小蝶姐姐。”小翠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現在要怎么辦?“小蝶姐姐,你別這樣。”

天色漸漸黑壓壓起來,好在有月光陪伴。小翠一直蹲在玉蝶身邊,玉蝶抱著雙腿吸了吸鼻子冷靜下來。玉蝶微微昂首看著天上的月亮,嘴角一絲苦笑。

回想著皇上的話,那年玉隱是宮廷里的畫師,教玉落蝶畫畫,而玉落蝶甚是不喜歡玉隱,處處針對著他,幾番求皇上辭退他,可是皇上覺得玉隱畫意了得,不讓辭退。

也不知道是多久,皇上意外得知他們居然相戀了!兩人成天膩在了一起,可玉落蝶是公主啊,這關乎皇家名節,皇上便下令拆散他們。

而不想玉落蝶依舊跑去見玉隱,盡管如何關押也關不住他們,他們曾經幾次私奔也被皇上找了回去,最后那天玉落蝶哭著求皇上成全,為了玉隱什么也不要了,最后玉隱帶著她離開了。

之后的事,玉蝶也都知道了的。可玉蝶總覺得皇上在隱瞞什么,故事沒有這么簡單吧!微微昂首平了平心情,讓自己不要在想了,接著微微笑笑對著身邊的小翠說道:“小翠,我們回去吧。”

小翠輕輕應了一聲,起身扶起玉蝶。

銀月和張雅雅坐在假山上,張雅雅看著銀月心里想著可望不可即,暗自嘆了口氣。捏著衣裙不敢看銀月的臉:銀月,我好嫉妒玉蝶。

銀月一直看著大門口深深嘆了口氣,心想著她還沒有回來。扭頭看見張雅雅頭發上有只小蟲子,知道女人都是擔小的,要是告訴她頭發上有蟲子肯定會被嚇到,便伸手去將蟲子丟掉。

張雅雅看著銀月伸來的手,深吸一口氣不明白銀月要干什么,臉上一絲紅暈有些害羞的想要躲開。

可就在這時背后落空,千鈞一發之際銀月拉住了張雅雅,張雅雅下意識趴進了銀月的懷里,惹得心撲通撲通的響。她不知道銀月要干什么,不過在銀月懷里真的好溫暖啊。

門口的玉蝶卻眼睜睜的看到了這一幕,睜大眼睛心一慌,不知道為什么她心慌的厲害。直到小翠呼喊著跑開的玉蝶,銀月推開張雅雅就看見小翠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翻身跳下假山,追了上去……

張雅雅身邊頓時一陣涼意,看著銀月緊張追尋的背影一絲苦笑,她終究得不到銀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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