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纏繞,笑看人間癡人萬千,白首同眷實(shí)難得見。煙輕雨小,望里青難了,一座舊城,鎖不住我對你涓涓信任。
午后的陽光,溫暖而又明媚,院子里瓣瓣飄飛的梨花也似乎在陽光下更加耀眼灼人。
月清嬋坐在院里的石桌旁整理籃子里的繡品,而坐在她對面的歐陽墨兮,一手拿著一本書,另一手端著一杯茶,又是噙著那一絲面上溫和,內(nèi)里疏離的淺笑。
“我去送繡品了。”猶豫了許久,月清嬋終于對歐陽墨兮開口。
“嗯。”歐陽墨兮聞聲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著她,微微頷首。
接著便又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湊近那帶著淡淡的殷紅的完美的唇邊,仰頭飲盡,隨著茶水劃過喉嚨,呈現(xiàn)的是一副慵懶美的致命誘惑。
月清嬋再次被這幅景象迷了眼,這個男子,實(shí)在是...太不像凡人了!神仙也就大概是他這般姿態(tài)了吧。
這樣的出塵氣質(zhì),是她從未見過的。
“快去快回,外面也應(yīng)該很熱鬧了... ...”歐陽墨兮見月清嬋又是一陣呆愣,不禁莞爾。
只是他說的這話,別有深意,且,意味深長。
月清嬋聞聲尷尬的回神,紅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根本沒有注意到歐陽墨兮那番別有深意的語氣。
她站起身子,拿了桌上的籃子,一陣小跑,跑到大門處,推開門就出去了。
見月清嬋的身影消失在大門處,歐陽墨兮的眸子里染上了無盡的迷茫:自己從化身為人形開始,何時有這般多管他人之事?更沒有什么人,能讓自己這般亂了方寸。
如今這種種,是為何,自己竟也無從得知。
這到底是福是禍?誰又可知... ...
皇宮大內(nèi)————
“啟稟皇上,屬下已經(jīng)查清月姑娘身份。”一名黑衣男子單膝跪地,恭敬無比地對著面前身著紫色龍袍的俊美男子說道。
“說。”男子負(fù)手而立,背對著黑衣人。
此人,正是當(dāng)今皇上——蘇睿辰。
“月清嬋,年方十六,乃當(dāng)今我昭和丞相司馬睿與已逝的第一美人月蘭嫣之女。于月蘭嫣逝世十年之后搬至青石鎮(zhèn)一人獨(dú)居至今。”黑衣人將自己所查到的如實(shí)的稟報(bào)給了蘇睿辰。
“影,你是說,她是丞相之女?”蘇睿辰再次詢問。
他的心里有五分高興,卻也有五分氣憤。
高興的是,她既是丞相之女,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順,迎她入宮。
氣憤的是,她既是司馬睿的女兒,司馬睿怎可如此對待她!權(quán)傾朝野,猶如貪狼的我昭和第一權(quán)貴,心,果然不是一般的狠!總有一天,朕要徹底鏟除此人!
“是。”影簡潔的回答。
“嗯,好,你下去吧。”蘇睿辰此時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jì)劃。
“是。”話畢,影一個閃身,人便消失不見了。
“相信不久,你便會是朕的妻了。”蘇睿辰的嘴角勾起一抹俊美的微笑,這微笑里,飽含王者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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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邊的月清嬋出了門,始終覺得今日這街上都有些不太對勁。
人們大都圍在一起討論著什么,可是月清嬋并不是什么多事之人,也沒心思去聽,只一心前往何大娘家。
“何大娘?我來送刺繡了!”
到了何大娘家,月清嬋一邊敲門,一邊喊道。
“哎!來了!”不久,院子里傳來了何大娘的聲音。
“清嬋啊,這次都是些什么繡品啊?”開了院門,何大娘就笑呵呵的問道。
“這次我繡了一些蘇繡,湘繡,還有一些蜀繡,多是繡了些花鳥。”月清嬋一邊笑著回答,一邊將籃子遞給何大娘。
“哦,不錯不錯!你啊,就是手巧,來,這是這一次的銀子。”何大娘看了看籃子里的刺繡,夸獎了月清嬋幾句,就把銀子塞到她的手中。
“謝謝何大娘。”月清嬋收了銀子,又向何大娘道了聲謝。
“不謝不謝!不過...清嬋啊,你可知道這青石鎮(zhèn)首富的大女兒方麗玉中邪了嗎?”何大娘說出了一件令月清嬋詫異不已的事。
“什、什么?”月清嬋驚訝極了,方麗玉中邪?怎么會這樣?
她自然不會知道,歐陽墨兮為了她,可以變的荒唐,
錦弦音,再斑斕時,這如夢繁華早已在他的幽嘆中,把心不知不覺給了她。
如夢前生何處也,一曲心思卻難寫。因?yàn)橛鲆娝缫巡粡?fù)當(dāng)年淡漠模樣。
或許有一天,她會芳容相許,與他執(zhí)手年華,也未可知!
“唉!這方家大小姐平日是那么嬌蠻的一個人,昨晚也不知怎的,深更半夜的,居然自己一個人跑到青石庵里剃了度,說什么要從此常伴青燈陪古佛的,叫誰也勸不住,可把這方維和他夫人給急壞了。”何大娘娓娓道來。
“什么?她當(dāng)了尼姑?”月清嬋怎樣都不敢相信,那樣一個張揚(yáng)的女人會去做這等看破紅塵之事。
“是啊,你說這叫什么事兒啊!”何大娘微微感嘆。
“怎么會這樣... ...”月清嬋還是難以置信。
“這還沒完呢!最慘的還不是這個,今天早晨,那方家大小姐就跟突然醒過來似的,看見自己身處尼姑庵,又沒了頭發(fā),那是又哭又鬧,一直追問誰剃了她的頭發(fā),還說要?dú)⑷耍瑝焊鶅和浟耸撬约喝サ摹K嘖...這不,一個時辰前才被打暈了,抬回方府。可憐喲!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聽說啊,她這輩子,那頭發(fā)都長不出來了。”何大娘口氣里滿是憐憫的意味。
“竟是這樣... ...”月清嬋心里多少還是有些許同情方麗玉的,雖然她把自己推到水里,害自己差點(diǎn)死掉。
但是她這輩子都沒有了頭發(fā),這可怎么活啊。
想到這里,她不禁心里嘆氣:這人吶,果然不能做壞事,善有善報(bào),惡有惡報(bào)這句話,果真是真的!
也不知道,那方麗玉真心悔過沒有,但愿老天爺在她誠心悔過之后,就饒恕了她吧... ...
“清嬋啊,這下次的繡品就多點(diǎn)雙面繡吧,王員外家新娶的二夫人很是喜歡呢!或許價錢可以再高一點(diǎn)。”何大娘拉這月清嬋的手,囑咐道。
“嗯?好,那我便多繡點(diǎn)雙面繡吧,何大娘,我就先走了。”月清嬋不再多做他想,連忙回了何大娘,便要告辭。
“好,快回去吧。”何大娘也不再多說什么,就擺擺手。
月清嬋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過身,心緒復(fù)雜,慢慢的在這悠長的巷子里走著。隨著她的腳步在微風(fēng)中悠悠飄飛的白色裙角,翩然的姿態(tài)是一個如蝴蝶般漂亮的弧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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