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二世的弟弟登上了皇位。他一登位就改年號,改制度。他實行君令制。他還有最大的一個顧慮便是那個余留的皇子。他悄悄下令,讓人制造意外將這個小皇子弄死。
當朝有個大臣是姓瞿。他對薛阿姒一直都是一往情深。他聽說薛阿姒她爹造反的時候,他曾多次在中間刻意阻攔,可是卻不見效果。直到國破,二世登基誅殺薛姓。薛阿姒就主動向敵人投懷送抱,他當時氣憤極了。可奈何不了別人是一國之君,君臣有分。
他知道,薛阿姒心里本來是愛他的,因為仇恨沖昏了頭腦。二世賜他婚姻,他叩頭謝恩。薛阿姒的眼里平靜不已,他心里鉆心地疼。
成親當日,薛阿姒問他:“愛一個人放不下又得不到,怎么辦?”他以為薛阿姒說給他聽的。他苦笑著說:“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直到她親手將匕首刺進二世胸膛,他終于明白了,薛阿姒愛上了二世,選擇與他同歸于盡。是因為恨,又因為愛。而愛,勝過了恨。
他知道這個孩子是薛阿姒唯一的心愿。他偷偷潛入皇宮,趁天黑,連夜將孩子抱出了皇宮。
孩子抱回去當晚,他看見孩子白皙的肌膚,與阿姒一樣的傾城之貌,輪廓還帶著二世的肅然。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孩子看見他笑了,“叮鈴鈴。叮鈴鈴。”襁褓下被他摩擦響起了一個鈴鐺,他拿起來看了看。一個鈴里面兩個芯,真是一個獨特的物件。他將它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生怕弄丟了。
新皇得知孩子消失之時,大怒。下令全城搜索。挨家挨戶,連一只蚊子都不可放過。若是在誰家找到孩子,誅滅九族,所以沾親帶故全部誅殺。不得有誤!
瞿夫人知道瞿大人抱回來的孩子是阿姒所生。趁瞿大人不備,連夜托人將孩子送了出去,至今下落不明。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是死了,還是去了哪里。
“好了,我的故事講完了。”掌柜的一臉賤笑。
“不對不對。這個鈴鐺怎么會在你這兒?你又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既然這么貴重的東西,你怎么說賣就賣。”蘇可安一連串的問題,讓掌柜的一臉黑線。
“嗯。掌柜的,既然你已經收下了我買這個故事的錢,你就要把這個故事給我講清楚。”余塵邑很認真的說。他覺得蘇可安問的這些問題都很在理。也正是他想問的。
“好吧。說說也無妨。”掌柜的嘆了口氣。拿人的手軟,收了別人的錢財,就要把事情做好。
“故事,是聽我娘親說的。這個鈴鐺從我記事起,就被扔在角落。我覺得他有點意思,就拿出來放門口。遇見了有緣人,總會有人喜歡它。”
“這么說…”余塵邑沉思著問,他懷疑。
“這個東西是你娘撿來的?”蘇可安一句話,蠢到了在場的人拋給她大大的白眼。
掌柜的無視她的話,看著余塵邑,很認真地說:“沒錯。那個姓瞿的大人,正是我爹。”
“啊。”蘇可安驚呼,簡直超出她的想象了。她看著了看余塵邑,又看了看掌柜的,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之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可惜他死的早。我沒記住他。關于他的所有事情,都是聽我娘跟我說的。”掌柜的神情變得黯然了起來。可能是觸及到了他的傷心事。
“好。掌柜的,謝謝你。故事很精彩。”余塵邑利索地拉著一旁的蘇可安站了起來。
“哪里哪里。謝謝你們光顧本鋪。”掌柜的馬上賠笑。看來,他更愛的是錢吧。
“既然這樣沒事,那我們先行告退了。”
“還有我的鈴鐺。”
“兩位慢走。祝兩位好運啊。”
余塵邑在前面走著,蘇可安跟在后面。
“咦,你怎么也會這么巧來這兒?”蘇可安好奇這個余塵邑為何也來這家店鋪。
“哦,我在遠處看見你跑著進去了,就過來了。”余塵邑很平常地說著,然后進入了尷尬的氛圍。蘇可安為了打破僵局,手在衣服后扯了扯,笑著說:“這個掌柜的還真會說書。說的就像你親身經歷過一樣。”
余塵邑的撓了撓頭深思,并沒有回答蘇可安的話。
“沒想到這個同心鈴還挺有來歷的啊。”
“就是阿姒挺可憐的。最終什么也沒有得到”
“二世也挺可憐,壞是壞了點,可是他那么愛阿姒,卻死在阿姒手里,信任過了頭。”蘇可安一路跟在后面自言自語地嘀咕。
“太子妃。聽說太子…你還好吧?”余塵邑有些不好意思的地看著這個純真的女人。他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了?”蘇可安一臉茫然,好像又意識到他稱呼她為太子妃,想起了太子府的事。“哦,那是閣影的事,不是我的事。”
余塵邑看著蘇可安安靜的臉上寫著不在乎,他心里卻不知為何舒心了很多。他感覺到她不愛他,他就不會那么壓抑。即使她是太子妃,她的心不在那里。
“嗯。”他輕抿一聲。
“余塵邑。你別叫我太子妃了。以后你是我朋友了。你叫我蘇可安就行了。”蘇可安爽朗地看著余塵邑,笑著說。
“誰是你朋友?”余塵邑故意取笑。
“太子府遇見的,就你一個是好人,所以你早就是我朋友了。”蘇可安說的好像很在理。
“哈哈…”余塵邑忍不住笑了,她就是個孩子。
“小姐,小姐。”舒柳慌忙的跑了過來,看見蘇可安的時候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你可讓我好找啊!”她撒嬌地說到。
“誰讓你長得那么圓潤,這一身的膘,怎么能跟上?”蘇可安翹了翹嘴,故意挖苦舒柳。
“咦,是你。”舒柳看著余塵邑,驚訝地說。然后瞬間明白了什么,看著蘇可安偷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