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傳聞中的皇子們】
- 宮苑深深,情何往
- 莫了
- 2551字
- 2020-11-17 13:41:04
頭部的傷被太醫(yī)瞧過,說是只要不沾水,便不會留疤。至于撞擊,太醫(yī)大致意思就是,現(xiàn)下看不出有何不妥,但也指不定留下什么后遺癥,導(dǎo)致記憶力衰退,意識模糊之類的。
如此托辭,沈沐恩也懶得找借口掩飾,若是遇上什么不知道的前世的事,她就裝忘記了好了。
太醫(yī)順道又開了幾副酸苦澀口的中藥,提著小藥箱七拐八拐的由太監(jiān)領(lǐng)著走了。
那些藥的苦讓沈沐恩無比懷念現(xiàn)代社會那包著彩色糖衣的西醫(yī)藥丸。藥雖苦卻一點沒有影響到沈沐恩的食欲,反而因為身子虛的緣故,自從可以不再吃流食之后,她就食欲大增。
加之宮里這種地方,廚子又多口味還全,更是吃喝不愁了,她每天都恨不得上一桌子的滿漢全席。
胃口好,身體好了,體重也漸漸增加了,不知不覺中她竟還覺得胖了好幾斤呢,這孱弱消瘦的林黛玉身材活活算是快被她糟蹋了。
果然胖有時候真的還是跟體質(zhì)無關(guān)的。
沈沐恩身邊此刻有兩個貼身丫鬟,之前的阮華,再加上后來進來的文清都是從皇后宮里挑來,細(xì)心賢惠伺候得沈沐恩很是愜意。
之后的日子里,所有的人都對那天發(fā)生的事只字不提,唯恐沈沐恩再受刺激。
至于沈沐恩,這些日子的生活下來,她也漸漸接受了不可扭轉(zhuǎn)的事實。只得既來之則安之,過一天是一天,只當(dāng)是命中有劫,卻又命不該絕。
這日,用過午飯,沈沐恩瞧著外頭一片春光大好,陰了幾天的天空終于斜下幾抹陽光,心頭正應(yīng)了這景暖暖的似開了朵花般燦爛明媚,再聞聞這屋子里一股子的中藥味。
雖然頭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但還是覺得出去走走是個極好的注意。
阮華恐她不適,卻又犟不過她,只得翻出一件淡綠色的披風(fēng)將她裹了個嚴(yán)實,小心扶著她行入院子里。
病了這些日子就跟禁足似的窩在屋子里哪里也沒走動過,竟連這院子也是第一次支身進去。竟不覺有種杜麗娘初入后花園,“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的滋味。
可她卻不是什么大家閨秀太守之女,不用游園驚夢候得那么一位男子,這滿眼的春色便就這樣看著,打發(fā)打發(fā)時間,若是心情好還可以自己回憶回憶備考那些日子無數(shù)次在筆下默寫出的詩詞,便再是聊聊無事。
她不思煩緒煩緒亦是繞心頭。眼下雖暫無什么煩惱,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只顧好好養(yǎng)著這病弱的身子。
但往后呢?這個身份始終是個巨大的隱患,她便不得不去想若是待成年及笄之時,會不會作為兩國聯(lián)誼的籌碼被嫁到塞外去。
在她胡思亂想間文清已去屋里搬了個椅子出來,鋪上軟墊讓阮華扶她坐下。笑著打趣了文青幾句,不過都是些知心賢惠,以后她定將她許個好人家的話,文清倒是聽得臉紅還一面說是自己應(yīng)當(dāng)?shù)摹?
不知打哪出突然飛出只雀兒,停在墻角的那棵大樹枝椏上,沐恩也不愿去驚擾了它,賞她的景思考她的人生大事,鳥兒則它唱它的曲兒或張望著世界去,也是一派和諧。
“怕什么!快點來了啦!或是有什么事我會自己去向母后請罪的。”驀然,墻外起了一陣喧嘩,擾了沈沐恩的景,那鳥兒也是一振翅隱卻在這宮樓瓦礫后。她眉頭一皺,抱著手倚在椅背上。
這清冷偏遠(yuǎn)的院閣怕是要有客人來了。
那一語驚呼后墻外的聲音便小了下去,像是不愿讓人發(fā)覺而故意壓低了聲音。
阮華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被沈沐恩攔了來下,這情形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危險之事,畢竟沒人會選擇大白天的行加害之事,又可以說她這樣的人又有什么好加害的呢。
于是沈沐恩抱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悠閑地靠在她的椅子上等著那人的出現(xiàn)。
不多時,墻角大樹邊上的圍墻上被搭上了一個梯子,依稀聽見有人在說,“你們扶好了啊,我上去了。”
然后便聽見吱呀吱呀的梯子被踩踏的聲音,隨后一個小腦袋從墻外伸了出來,向里面好奇的探望著,卻被一旁的樹丫遮住了大半的視線,無奈只得繼續(xù)向上爬。
“示璟哥,你下來吧,好好的可以走正門進去嘛。”許是下面扶梯子的人又覺如此不妥出聲制止道。卻被無情的拒絕。“啟瑞都給你說了別擔(dān)心,要不是這樹長在院子里面,要是長在院子外面,我還能直接爬樹進去看呢。”
大概是在專心研究著怎么能避開樹丫的遮擋,那少年竟一個跨步直接踏到了距離較近的一根樹枝上,搖搖晃晃的好容易才扶住了樹干站穩(wěn),伸著腦袋準(zhǔn)備向里張望。
“示璟哥!你小心啊!”
事實證明,在別人登高遠(yuǎn)眺的時候一定不要大聲疾呼,往往在這種時候摔倒的幾率會提高很多倍。
當(dāng)然這個證明在下一刻得到了例證。
少年立刻回頭呼應(yīng)道,“沒事沒事,不要擔(dān)心——”
這擔(dān)心二字還在風(fēng)中飄搖未落,他的身子便因重心后傾而變得搖擺不定。扶住樹干的手努力想尋找到一個支點穩(wěn)住身體,奈何樹干表皮雖然干枯龜裂卻也只是些許細(xì)小的縫隙,哪能承受住一個少年的體重。
眼看少年就要從樹下掉了下來,剛剛在呆愣在原地的侍女太監(jiān)們算是回神了,紛紛以離弦之箭的速度沖了過去。有的圍在樹下伸手想接,有的干脆直接趴在地上做人肉墊子,只為讓少年掉下來是不受損傷。
由此沈沐恩也大概猜到了少年的身份,他應(yīng)當(dāng)就是皇后所出一子,南齊國大皇子——言示璟。
不過她還真沒想到一個大皇子,未來或是要做皇帝的人,現(xiàn)在正坐在地上雙腿搭在不知哪個太監(jiān)的背上,微微抬起右臀使勁揉搓著,嘴里還大喊著,我的屁股喲,疼我了……
這時正門也涌進兩人,其中一個少年也沒說什么,快步直徑跑到言示璟身旁,推開一眾太監(jiān)侍女小心地扶起他拍拭去他身上的土漬。
錯落在他們身后的少年遠(yuǎn)遠(yuǎn)看看大抵覺得沒什么事,便側(cè)身款款向她一頷首,“抱歉,擾了郡主清靜,我乃善坤宮言啟瑞,那位是敬慈宮言示璟。我們也只是好奇才做出如此荒誕之事,還請郡主包涵,定擇他日登門請罪。但現(xiàn)下大皇子從樹上摔下,恐身體有恙,且讓他先回去讓太醫(yī)瞧瞧,免得到時落下病隱,讓父皇母后心憂。”
少年一顰一語間皆是客套疏離,卻又不慌不忙的將利害關(guān)系分析得頭頭是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逃離案發(fā)現(xiàn)場才是硬道理,大概是早就打好腹稿,唯恐沈沐恩發(fā)難不依不饒。
可倒弄得她一頭霧水,自己不過一介弱女子又非如狼似虎,這第一次見面有什么好為難他們的?
可自己這入宮小半個月,別說惹惱了什么人了,就是多見上幾個外人也不曾有過啊。
“啟瑞,你與她說這些做什么,別是嚇著她了。”言示璟左手攀著之前那個少年的肩背,右手撐在腰上一瘸一拐的朝我走了過來,那樣子甚是滑稽。
“丫頭,你別怕啊,他就是不想讓你告訴母后去,我們是逃了年太傅的課出來的。那老頭一天盡曉得講些酸啾啾的大道理,聽著可煩了。我們要是不去,他就去父皇那里告狀,免不了又是一頓責(zé)罰。”
“年太傅那是教你們治國之道,不好好學(xué)還到處亂跑,何況你茗兒妹妹還病著。”突然響起的女聲驚亂了在場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