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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琉璃劍出

“接著!”司徒門大吼一聲道。

墨香兒接過司徒門扔過來的一把長劍。飛身一躍,擋在蘇靳慕身前。

她左手執劍抵擋,右手抓住蘇靳慕連連后退,綠衣和紫衣窮追不舍,兩把長劍忽然合二為一,劍氣沖擊著墨香兒和蘇靳慕,兩人無處躲避,被直直逼向墻角。墨香兒喘著氣,將長劍橫擋在胸前,劍光刺眼,似寒月驟降。

墨香兒咬緊嘴唇,雙腳用力抓地。對不起了姑姑。她閉上眼睛,迅速運氣,只一抬眼,目光便如寒潭,深邃冰冷。她的睫毛剎那凝結成霜。蘇靳慕感覺到她體內的冰冷,不經打了一個寒噤。那合二為一的長劍剎那間在墨香兒眼前停滯。寒氣拔地而起,撩起了她的額發,露出雪白的額頭。只見周圍一個個透亮的冰晶凝結成形,然后迅速匯集到兩把長劍的劍身,只聽得長劍發出“滋砸”的聲音,由劍柄至劍端就已經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冰晶。那紫衣女子與綠衣女子執劍的袖口剎那起了一層薄薄的冰霧。兩人劍上的冰晶越結越緊,兩把長劍砰然破碎,碎渣直入地面。

蘇靳慕與司徒門神情驚變。

“砰!”

紫衣女子與綠衣女子被這股寒氣震開十米之外。

好險。墨香兒呼出一口長氣,身上的溫度恢復如初。

“小心!”

蘇靳慕推開墨香兒,豈料這時紫衣衣袖中嗖嗖閃出六只銀針,他的瞳孔里閃著迎面而來的銀針的光亮。他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安然地垂了下來。

“柒爺!”司徒門驚叫著。

與司徒門聲音相呼應的是一個斗笠旋轉的聲音。只聽的“刷刷”幾聲,六只銀針悉數直插入斗笠之中,隨即斗笠跌落在地面。蘇靳慕睜開眼睛,一個斗笠正安靜地躺在自己的腳下。

“姑姑?”墨香兒轉頭過去,青鸞將手收回衣袖,面露不悅。無憶正站在一邊喘著粗氣。

再看一眼,只留一陣青煙,兩個女子的身形便消失不見,只留下紫綠兩件衣裙。

青鸞一甩衣袖,大步離開。

“香兒,還不快走!”

無憶朝墨香兒揮手,他的腳步已經跟了上去。

“感謝姑娘剛才出手相救。”

蘇靳慕叫住了拔腿離去的墨香兒。

墨香兒停了下來。背對著蘇靳慕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哎,我這次是真的闖禍了。

“不必客氣。”墨香兒揮手開溜。

直到墨香兒消失在街角,蘇靳慕才收回目光對司徒門道:“南北兩地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幻術了。”

司徒門若有所思道:“怪不得剛才接連幾掌都空無觸感。”

“看來有人已經迫不及待了。”蘇靳慕道。

司徒門面帶疑惑道:“剛才那位姑娘的劍法我從未見過,就算是我們的劍門司也難有人能……”

蘇靳慕打斷了司徒門的話道:“南國也有許多能人異士,只是我們在北國并不知曉罷了。”

“是。”司徒門低頭道。

司徒門余光看到地上的一條手鏈。這是一條斷了的紅線,還系著一個用木頭做的小魚鉤。

“這大概是那位姑娘斷掉的吧。”司徒門拾起這條手鏈道。

“回宮吧。”蘇靳慕將魚鉤放進自己得懷中道。

青鸞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回到花水谷,青鸞便把自己關在房門里,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也不進食,更不開門見任何人。

“姑姑,香兒知錯了。”

墨香兒站在門外,不停地敲著房門,但青鸞臉上的怒氣絲毫沒有消退。

青鸞坐在床頭,看著一枚玉佩,上面是一個陌字。

夫人對不起,我不應該答應讓小姐習琉璃劍。青鸞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青鸞,你就原諒香兒吧,香兒她已經知錯了。”

“青鸞姨,你就原諒香兒吧。”

江言和無憶額頭的汗珠急冒,看著青鸞和墨香兒第一次如此厲害的置氣,兩個人也有些急了。

黃豆察覺到家里特殊的氛圍,也乖乖躺在墨香兒腳下,不在胡鬧,它的小爪子在門低不停的撓呀撓。似乎也想幫助墨香兒乞求青鸞的原諒。

“姑姑,您就原諒我吧。”

墨香兒再也想不出什么辦法了,索性跪在地上。

“姑姑,香兒知道,絕對不能將琉璃劍示之他人,可是香兒也知道救人乃是積善,姑姑從小教導香兒心存善念,香兒……”

“吱呀”一聲,門忽然打開了。

“姑姑,您終于肯開門了!”墨香兒又哭又笑道。

青鸞被眼前場景驚住,她連忙彎腰扶起墨香兒。

“香兒!你不能跪……”

江言對青鸞搖了搖頭,青鸞收回自己的話來。香兒,你是陌坊小姐,你怎么能向我下跪?

青鸞將話藏在了心底,她回應了江言一個眼神,然后對墨香兒道:“香兒,姑姑知道你心存善意,可姑姑更不想你卷入世間的是是非非。也怪我當初答應你教你習劍。如果你不會琉璃劍,我自然也就不會擔憂這么多。”

“姑姑。香兒知錯了。”

墨香兒的眼淚又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青鸞自然是心痛的,可是她知道,如果自己這次不狠下心來給墨香兒一個教訓,她還是會再犯的。

“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得再出這谷中半步,更別打算偷摸溜出去。”青鸞厲聲道。

墨香兒猶豫了片刻道:“是。”

墨香兒最大的愿望就是出谷去,如今青鸞的這個懲罰對她來講,比餓上十天半個月還嚴重。

她摸了摸墨香兒的頭道:“姑姑這都是為了你好。”

墨香兒靜靜地點了點頭,心中掙扎了許久還是想要再說些什么。她至少希望可以有一個期限。

“姑姑知道你在想什么。至少在這三年里,你不能再出谷。”青鸞道。

墨香兒用力點了點頭,比起遙遙無期,三年也就并不算久了。

“香兒,你做錯了事情就得受到懲罰。”青鸞擦掉墨香兒眼角的淚水,“你要知道姑姑這都是為了你好。”

墨香兒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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