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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看會電視

  • 魂祭尸魅
  • 東京壹本熱
  • 2640字
  • 2020-10-12 23:42:13

等我卯足了勁跑出房間,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冷汗浸濕衣衫,渾身竟然忍不住哆嗦了,剛才橫著心跑了出來,此刻腿肚子又不爭氣的發(fā)軟,我雙手緊緊捂著臉蹲在了地上,慌張的心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邏輯,腦子里面不斷的浮現(xiàn)出一張輕薄的紙,各種怪異悚人的表情。

心想:我進房間的時候,是看的見床面上的物品,如果第一眼看見兩張紙人在床上躺著,我也不會貿(mào)貿(mào)然的進去找嚇,就算當時由于距離遠,我沒有看清楚床上的東西,但是我也能夠確定那紙人不會側(cè)過身子,將身體對向房間大門,所以我敢肯定,在我伸手扯下棺木上紙盒子的時候,睡在床面上的紙人,自己靜悄悄的翻過了身子。

難以置信的想象過程,越發(fā)的感覺這間房子有鬼,皮膚上蹭蹭的冒起了雞皮疙瘩,隨著腦子里面發(fā)散性的想象,不斷的凸起米粒大小的毛孔,咬了咬唇也不敢多想,連滾帶爬的摸索著跑向了樓梯口。

我要走,離開這間屋子,尼瑪就當是流年不利撞邪了,找個機會把賴狗拿走的煙錢再偷回來,也比在這怪事連連的房間中要安全的多,二樓是沒有辦法溜出去,我一門心思的向著一樓跑,下樓梯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像是在飛,沒幾步就跳出了三十幾節(jié)臺階下到一樓大廳。

這棟樓屬一樓大廳最寬敞,但是屋子里面的裝飾布局,卻和現(xiàn)代化的裝修幾乎挨不上邊,這棟房子的建造地址,雖然不是在市中心,卻也是本市三環(huán)內(nèi)(本市共四環(huán),四環(huán)才屬于郊區(qū)。)再怎么著單從房間的外圍看,也算的上是與時代接軌,可是這大廳內(nèi)部裝修布局,卻還像是上個世紀的土坯房。

從大門向房子正前方看,一張長三米五左右的香椅,上面擺放著一座古舊的大鐘,其次是一張古樸木質(zhì)八仙桌,四條長長的板凳分列左右,這兩樣東西是我轉(zhuǎn)過樓梯映入眼簾的裝飾,其他裝飾物我并沒有心思多看,恨不得一個箭步就跳出院門外,夜行八百里跑回老家睡一覺,就當今晚是做夢罷了。

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向大門,看見大門敞開的那一剎那,我總算像是久旱之后遇到甘露的小草,若是情況允許,我絕對會大喊一聲“阿門”,瘋狂的邁著腿,直到感覺腳軟無力,我才停下腳步驚恐的望著前方,大門盡在眼前,我卻始終挨不著它的邊,整個奔跑的過程中,我竟像是在原地踏步,分毫沒有前進半步。

“老婆子,不早了,該上床睡覺了,咳咳……”

聲音,沙啞的聲音,老年人慣有的咳嗽聲!

說實話,現(xiàn)在我甚至沒有多余的力氣喘息,驚慌失措也好,六神無主也罷,已經(jīng)沒有詞語能夠形容當時那種處境的心態(tài),雙腳一軟就跪倒在八仙桌下,口腔干燥只想有口水潤潤喉嚨。

老者的聲音依舊在我耳邊回蕩,余音繞梁似有三日不絕于耳的趨勢,音質(zhì)很滄桑無力,像是久病在床即將斷氣的那種喘息,我聽的真切,發(fā)誓這不是幻聽。

這棟房子有人住,是我腦海里面第一個蹦出來的想法,卻在三秒鐘后否決了這個念頭,我連續(xù)二十幾個晝夜的觀察,從來就沒有發(fā)現(xiàn)這間房這段時間有人居住的跡象,那么剛才的聲音會是什么?

鬼?這是我第二個念頭!

突然冒出這種想法,簡直是在陌生的環(huán)境漆黑的地點自己嚇唬自己,然而我剛準備摒棄這種鬼怪雜談,眼前不遠的地方,斷斷續(xù)續(xù)的閃亮起了熒火,一閃一閃像是有人在調(diào)節(jié)電視臺,更像是墳堆里面突然亮起的鬼火,漸漸的耳邊也傳來輕微的“滋滋滋”聲。

那是一樓進門左手邊第一間房,半掩著房門透過一束微弱的光亮,我怔了怔神,心想:剛才老頭子喊聲里的老婆子,難道是在那間房看電視?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靜下心將腦子里面的思路理的順暢,頓時感覺這間屋子住著兩位老人,那也不奇怪嘛!年紀大的人一般都喜歡靜靜的在家,沒準他們兩位老人就不喜歡對外交流,每次像趕集一樣準備十天半個月的伙食,然后閉門在家過著避世的生活。

依照這棟房子的建造估價,應該不會缺買冰箱的錢。想到這里的時候,我已經(jīng)完全相信這間房有人居住,至少是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心里有了這種想法墊底,原先那種嚇破膽的感覺也緩和了差不多,抓住衣角抹掉臉面上冰冷的汗水,我就大著膽子朝著露出亮光的房間走去。

屋子有人,而且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我一年輕力盛的小伙,怕個卵泡?

七八個步子后,我輕輕地靠在了房間的墻壁上,眼前差不多一個指頭的距離,就是那道半掩著的門縫,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小心翼翼的將腦袋探向了射出微光的門縫。

房間很大,一張木制雙人床擺在最里邊的墻壁邊上,床面上鋪著黑花相連的被子,門縫對面的墻壁懸掛著一臺差不多三十英寸的液晶電視,屏幕里面沒有圖像,只有密集白色的雪花點,從房間內(nèi)透露出來的微光正是電視機熒幕。

我眼角順著電視機的方向往自身這邊角度看,差不多距離電視機一米五的位置,突兀的站立著一道佝僂的身影,地面上平鋪著歪歪斜斜影子,和站在地面那位老態(tài)龍鐘的婆婆,十分的不搭嘎,可能是光的角度反射原因,倒影在地面呈現(xiàn)為像蛇在蠕動一樣的姿勢。

我頓時就傻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靜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老婆婆,她彎腰駝背勉強能夠抬起頭看向掛在墻上的電視,整個人成一個弓形,從她的姿勢看來,似乎電視機里面的雪花點很符合她的口味,可能是因為口腔里沒有牙齒的原因,那單薄憋松深陷的臉頰像一顆枯萎的老樹,微微上翹的嘴角與三樓房間床上的紙人如出一轍。

心里開始發(fā)毛了,牙齒都差點被我磕出血,咽下一口唾沫后,我慢慢的將眼珠子移動了她的腳下,黑色的褲子寬松的蓋住了她小巧的腳丫子,只是腳尖還是露出那么一點點,我清晰的望見從褲腳露出的大紅色鞋尖,鞋子的中間凸出一道黑色的邊邊,此刻我只感覺晴天一道霹靂,立即翻轉(zhuǎn)身子貼在墻面,閉上眼睛仰起頭,肺葉中一度缺氧,我大口的喘息卻不敢發(fā)出任何一點聲音。

“老婆子,該睡覺了……”

沙啞的老年聲音再次響起,可能是因為剛才那聲喊出后,并沒有得到老婆子的答復,此時老頭子又一次的催促,只是老頭子的聲音消失后良久,老婆子依舊沒有回聲,就像是沒有聽見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似得。

我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老婆子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與樓上床上的紙人一模一樣,老頭子兩聲呼喚老婆子睡覺,我剛才觀察房間的時候,卻沒有看見任何老頭的身影,此刻我的心里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偷東西的念頭,想弄清楚房間的人到底是鬼,還是人,不然就算我空手回去,估計也會產(chǎn)生心里陰影,怕是真的要洗手不敢再干這行,我將腦袋再次向門縫看去。

這一眼望去,我就將上帝、如來、觀音等,只要有名氣的救世主統(tǒng)統(tǒng)罵了個遍,房間內(nèi)部電視機正前方,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身影,而是兩個并排站立的身影相互挨在一起,仰起的頭顱保持同一個姿勢,像具僵硬的尸體一般,雷打不動的盯著電視機里面閃爍的雪花點,直愣愣的模樣嚇的我也是渾身冒虛汗,想跑都挪動半點腳步。

“嘿,進來一起看會電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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