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璃轉眼看到西邊耳房已經火光沖天,不由得深抽了一口氣,頓時覺得心中絞痛,濃烈的恨意瞬間爆發了出來。
“混蛋!拿命來!”鐘璃奮力脫離了保護圈,沖到那個領頭的黑衣人身后,對著他的后腦就是一記竹棍,毫不停滯的又擊打在那人的后頸部。
黑衣人受到攻擊,回過身橫掃一劍,和黑衣人纏斗的鐘子鴻瞳孔瞬間縮了起來,生怕鐘璃出事的他,大聲疾呼,“璃兒。”
話音未落,只見鐘璃向后急退,以竹棍抵擋住了那劍橫掃,竹棍卻被削去了一截。
與此同時,鎮國公府外翎王世子-司徒霖帶著大夫趕來,門房見是世子又帶著大夫而來,自然明白嫡小姐必定出了事,立刻開了門引眾人進府。
由巡府的下人帶往府中,然而他們卻被巡府的護衛攔了下來,“世子請留步,昕雪院有人行刺,世子還是別過去了,若是出了事我等無法交代。”
“行刺?怎么回事?”司徒霖聽完護衛之言,立刻問道。
“昕雪院放出信號,鎮國公立刻趕了過去,之后便傳來鎮國公的口信,說是有刺客。現下府兵正在和刺客交手……”護衛抱拳行禮,快速地陳述了一遍昕雪院的事。
護衛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司徒霖打斷了,“曲鳴,隨我一起過去,你留下保護好大夫。”說完便帶著曲鳴快速向昕雪院而去。
保護鐘璃的府兵沒想到,鐘璃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見鐘璃有險立刻沖了過去,互相協作抵御著那個被叫做十五的黑衣人,“嫡小姐,快躲起來,千萬不要出來。”
“不要,我絕不躲,死了那么多人,都是為了我,這個時候我不能躲。”鐘璃嘶吼著語氣堅決,“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說著她舉起被削掉一節的竹棍,繞開他們的保護,不失時機的進行著偷襲。
鐘璃這樣的表現讓眾人大為吃驚,不過這樣的吃驚只維持了一息,黑衣人趁著眾人慌神的時刻,縱身而起準備退離。
恰巧此時,司徒霖也趕到昕雪院,看到鐘璃的舉動,嘴角微微上揚,揚手丟出幾枚石子,把黑衣人打落在地,曲鳴立刻上前控住住了倒地的黑衣人。
“璃兒,你沒事吧!”鐘子鴻見局面已被控制,立刻上前詢問毫無形象的鐘璃。
鐘璃環顧四周確認沒人藏在暗處,搖了搖頭指向竹林,“杜鵑在竹林里,其他的人都沒了。”說著她一步步向那個叫十五的黑衣人,“誰?”
黑衣人瞪著眼看著鐘璃,微微動了一下身子,卻被司徒霖扣住了命門,絲毫不敢輕舉妄動,把頭扭向一旁垂首看向他處。
“我問你是誰?誰派你來的?”她舉起那根被削去一段的竹棍,用尖銳的那頭在他的咽喉處,等待著黑衣人的回答。
只見黑衣人喉部微動,眼神中透著死氣,她立刻揚聲,“捏開他的嘴,他要服毒。”說時遲那時快,她立刻將竹棍的位置移到了黑衣人的下顎,就是一擊阻止他做出吞咽的動作。
司徒霖與曲鳴同時動手,將剩余黑衣人的下顎卸了下來可,可還是慢了一步,其中兩人已經服毒自盡。
鐘璃走上前去,伸手托起黑衣人的下巴,不由分說的在他的兩腮猛擊數次,直到將他兩側的后牙擊落,見藏于牙中的毒藥才肯罷休,“麻煩世子將他們的下顎復位,牙中的毒藥都出來了。”
“無妨,鐘小姐想必受了不少驚嚇。”司徒霖微微點頭,將他們的下顎復了位,轉身看向一旁錯愕的鐘子鴻,“聽聞鐘小姐醒后有些不妥,又見鐘府放出信號,不曾想會發生這等事。”
鐘璃看著院中的尸首,大火也被撲滅,空氣中充斥著嗆人的氣味,“我未曾不妥,也不知怎么了,醒來后頭腦有些混沌,時才杜鵑帶著我在院中躲藏,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醒來后才發現杜鵑倒在我身旁,又聽到慘叫聲便走了出來,沒想到這樣的事再度發生,究竟誰如此狠毒,竟下這般毒手。”語氣中透著濃重的悲傷與恨意。
鐘子鴻快步走到鐘璃身邊,“璃兒你清醒了就好,以后萬萬不能如此魯莽。”
“讓父親擔心了,女兒以后不會如此魯莽。”鐘璃看了眼被大火燒得千瘡百孔的耳房,“燒成這樣,還真的是……”
“小姐……”杜鵑帶著哭腔撲向鐘璃,“小姐你沒事太好了。奴婢該死,不能為小姐做什么,還差點害了小姐。”
鐘璃不斷地安撫著杜鵑,“過去了,都過去了。”眼中的恨意也逐漸收斂了起來。
“快去請大夫來瞧瞧,快去!”鐘子鴻很是擔心鐘璃再次出現狀況,立刻吩咐下人將大夫請了過來。
鐘璃放開已被安撫的杜鵑,走到鐘子鴻面前,抬手行起了跪拜大禮,“父親,我沒事不用擔憂,先將他們收斂停在我后院的聽雪閣內,我要為他們設靈祭拜。若不是他們,女兒此刻早已命喪黃泉,還請父親首肯女兒之請。”
“快起來,先讓大夫看一下你是否有什么不妥,你所說的事就按你的意思辦,不用請示為父。”鐘子鴻上前扶起鐘璃,滿臉欣慰的說道。
鐘璃強行壓住心中的情緒,“女兒多謝父親體諒。今晚之事實在蹊蹺,女兒要徹查此事。如果做了什么,請父親念在為女兒喪命府兵的份上,不要受人蠱惑游說。”
鐘子鴻聽聞鐘璃如此說,臉色微變看著她,轉眼再看向翎王世子,心中有了一絲別樣的想法,從今早出事開始直到現下,世子司徒霖的出現太過巧合。
他很快聯想到拜師回朝那天,下人傳來消息,鐘璃突然墜馬,翎王世子將她救下來請了大夫,之后他去探望一開始都好好的,直到林氏前來……,而大夫說她身中奇毒,想必墜馬后,司徒霖和她就已經知道了這事,現在的種種皆是沖著鐘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