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背對著康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說完了之后也不回頭,而是繼續(xù)對著窗外的黑夜說:“我說了,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我不需要你相信我什么,只是希望你注意一下王府里的動靜,然后把那個人找出來,將王府里的炸藥都給挖了,否則就算你把全王府的人都撤離了,你也有能力另建一個王府,可這周圍的百姓可能就要無家可歸了。”
白瑾離開書房之后,又去找了刑臨,見到刑臨之后,她微微松了口氣,因?yàn)榫G衣還活著,而且活的不算差。
承王府的刑房被白瑾給掀了,于是刑臨就將綠衣關(guān)在了柴房里,看著被綁著雙手坐在地上的綠衣,白瑾有些不平衡的問站在她身邊的刑臨:“當(dāng)初你認(rèn)為是我給你們家王妃下了毒,于是把我打了個半死,這事?lián)Q到別人身上,你怎么就手下留情了?”
對此,刑臨毫不客氣的實(shí)話實(shí)說了,“因?yàn)槟汩L得太丑了。”
白瑾語塞,覺得這幾天從自己心里泛出來的苦水都能把莊稼給淹了。
這些她是不能去在乎的,否則她現(xiàn)在可能就要把自己的腦袋砸到墻上去了,她現(xiàn)在要做的,也只是做好自己認(rèn)為對的事情而已,“你們家王爺遇到麻煩了,如果你覺得自己還算一個合格的下屬,你最好把負(fù)責(zé)王府里格局布景的相關(guān)人員給找出來。”白瑾話音剛落,刑臨就是一副你憑什么在這而命令我的表情,可他還沒把自己的不滿說出來,白瑾就搶先一步說:“不要廢話連篇的問我為什么,現(xiàn)在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話去抓人,一個不許跑的,全部給我抓起來,不要讓他們有單獨(dú)行動的機(jī)會。”
白瑾相信王府的守衛(wèi)絕對稱得上是森嚴(yán),也相信刑臨和他手下的二十二侍衛(wèi)擁有過人的警覺性,所以她更相信,能在這樣的王府里埋下遍地炸藥的人決不會是什么好對付的人。
刑臨因?yàn)橹白约簾o意中被白瑾壓制住的事情就對白瑾有了間隙,如今白瑾下命令的態(tài)度更是令他極度的不滿,可他能怎么辦?!
刑臨發(fā)現(xiàn)自己軟肋好像早就被眼前這個丑女人給抓住了,否則這個丑女人絕不會用如此惡劣的態(tài)度命令他!
將刑臨打發(fā)走之后,白瑾默不作聲在綠衣前方來回踱了幾步,隨后從一堆木柴下面掏出一堆東西扔到了綠衣的面前。
一直低著頭的綠衣稍微動了動,白瑾見她視線落在了那堆東西上,就說:“知道這是什么嗎?”
綠衣沒看出地上的是什么,她也沒興趣知道,于是她又低下了頭,好像外界的一切都跟她無關(guān)似的。
白瑾見綠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搖著頭蹲下身,將地上的那堆東西給拆了,然后拿著屋里的煤油燈點(diǎn)燃了她剛從炸藥管里拆出來的火藥。
火藥燃燒的聲音以及散發(fā)出來的刺鼻的味道終于讓綠衣有了活人該有的表情。
“這是什么想必不用我告訴你了,我現(xiàn)在只想告訴你,現(xiàn)在整個王府,全被埋了這東西,至于是誰埋的,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如果你不說出這個人到底是誰,也許哪天府里哪個下人一個失手,將手里的燈籠扔到了地上,那么全王府幾百人口將會無一生還,你想死我管不了,可你真的要那些昔日和你一起度過無數(shù)日夜的人都給你陪葬?!”
后來,綠衣跟白瑾說了那個在背后指使她的人,可白瑾并沒有將這事說出來,只是在刑臨將所有負(fù)責(zé)王府里格局布景的相關(guān)人員抓起來之后,她將那個人的名字悄悄的跟刑臨說了。
而就在她從刑臨耳邊退開的時候,原本安安分分的人群中忽然閃出一個人,沒人看清那個人是怎么從屋內(nèi)閃到屋外的,在那人突出重圍立于院落之中之時,白瑾、刑臨還有二十二侍衛(wèi)中的五位也跟著來到了院落里。
白瑾瞇了瞇眼睛盯著那人看,只見那人穿著一身粗布短衣,二三十歲的年紀(jì),五官除了普通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形容詞來形容了,而此人眼睛里透出的精明卻那張普通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白瑾打量那人的同時,那人也在打量著白瑾,那閑散的神情,絲毫沒有被人包圍的緊迫,“近日王府里的人都說府里來了個智慧過人的玉面公子,我道又是府里的人三人為虎,將個普通人吹噓成了天才,不過你既然能將我找出來,也算有些事。”
白瑾無語,這人是在夸她還是在自夸?而緊接著那人就給了他答案。
那人不是在夸她,還是在夸他自己,因?yàn)槟侨苏f了,“今天你們之所以能把我找出來,完全是因?yàn)槲蚁胍娮R見識傳說中的玉面公子,否則就憑你們,連本少爺?shù)挠白佣家姴恢!?
白瑾向來見不慣傲慢的人,可那人的傲慢沒有讓她感到絲毫的不爽,因?yàn)樗溃侨苏f的是實(shí)話。
意識到那人的實(shí)力之后,白瑾稍稍后退的半步,將前方的空位置留給了刑臨,而刑臨則對著身后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立于他身后的侍衛(wèi)上。
然而還沒等侍衛(wèi)有所動作,一種呲啦的聲音傳進(jìn)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那人還站在原地,然而他的腳下卻多了一束絢爛的火花。
白瑾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束火花,心真正的跳到了嗓子眼里。
原本平整的地面被燃起的火藥沖破,帶著力量的火星開始朝著四面八方逃竄,院子里一些下人瞬間亂作一團(tuán),慌亂中也想不到要去撲滅燃燒的導(dǎo)火線,只顧著向院子外面逃跑,白瑾也慌了,說話聲音都走調(diào)了,她掃了一眼立于她對面得意洋洋的男人,隨后將那人拋到腦后,對著刑臨就喊,“快點(diǎn)叫你那些侍衛(wèi)掐斷導(dǎo)火線,否則整個王府都要完蛋!”
刑臨手下有二十二個侍衛(wèi),這二十二個侍衛(wèi)身手都是頂尖兒的,在一瞬間掐斷兩個導(dǎo)火線都沒問題,可那些導(dǎo)火線又何止幾十個。
久安眼看著那些導(dǎo)火線由一條分為兩條,再由兩條分為四條,認(rèn)命又絕望的說:“這么多,怎么可能滅得掉?”
白瑾用腳踩滅一條導(dǎo)火線,然后又踩了久安一腳,“都像你這樣站著,肯定滅不掉!還不快動手!”
王府里的院子夠大,可再大的院子也是有盡頭的,白瑾眼看著快要燃燒到墻角的導(dǎo)火線,心想這下真的完了。
這些導(dǎo)火線能夠引燃的炸藥應(yīng)該都埋在墻角處,如果這個院子里的炸藥炸了,肯定會引燃隔壁院子里的,那樣,整個王府都會在頃刻間變?yōu)橐粓F(tuán)廢墟!
就在白瑾閉上眼睛等死的時候,忽然有人大聲吼了一句:“都給我退下!”
白瑾因?yàn)檫@聲音睜開眼睛,然后就見刑臨還有二十二侍衛(wèi)像條黑線般從院子里消失了,隨機(jī)一股淡藍(lán)色的光芒將整個院落都籠罩了起來,雖然白瑾不知道罩在自己頭頂上的是什么,可她直覺的認(rèn)為這下王府沒事了,因?yàn)樗X得這道光芒好像將這個院落和王府其他的院落隔絕了。
“隔絕?不對啊!”
白瑾心驚肉跳的回過神,轉(zhuǎn)著身子將這個院子掃視了一邊,然后就看見了這些光芒的源頭。
白瑾額角冒著冷汗,對著右掌著地劃出另一個空間的康承說:“王爺,您是不是弄錯了,我還沒走呢,您是打算讓我和這個院子一起灰飛煙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