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說總裁昨晚身子就很虛弱了,外加受了寒風,本想讓他在別墅里好好休息,慕槿卻拒絕了。
慕槿是這樣與趙輝說的:“今天有故人來訪,我不能就這樣呆在家里,也不能讓她無功而返,而且...”接下來他卻沒有說下去,因為他太累了,直接在車上睡了過去,趙輝也沒有再出聲,只是對于總裁說的那位故人感到很好奇而已。
趙輝面無表情地看著曾念依,著實沒有想到那位故人是她,他也知道這女的與總裁關系匪淺,但這畢竟與自己無關。
慕槿躺在沙發上,面色微白,眼睛緊閉著,呼吸也很不規律,只是那手卻一直抓著她手腕,曾念依只覺得熾熱無比。
她為他蓋緊了單被子,蹲坐在地上看著他,他難過,她也難過,他怎么這么傻呢,不在家里好好呆著,就為了見自己。
想想她就感到很生氣,無奈他是病人,自然是打不得的,此時趙輝提起的那位邵醫生已經來了。
讓她意外的是那位邵醫生倒是格外年輕,從事醫生職業的人還能這么年輕也是少見了。
邵醫生剛步入室內,就看見慕槿抓著一個女人的手不放,心下也是狐疑,但隨機就釋然了,估計是想到了什么。
曾念依尷尬地朝邵醫生笑了笑,只覺得自己在這里實屬是障礙物,暗中想抽回手,無奈慕槿的力道越來越大了。
“曾小姐就坐在那里吧,不會礙到我什么的。”邵醫生拿出聽診器材,對著她笑了笑。
“喔。”曾念依了然點頭,但越看那邵醫生就越覺得這人很熟悉,但自己也一時想不出來在哪里見過。
“基本上沒什么大礙,就是身體太虛弱,工作的時候也應該注意休息,你們總裁是工作狂么?”邵醫生側眼看著站定的趙輝,語氣溫和卻略含不滿。
“這確實是我的疏忽。”趙輝畢恭畢敬地回答,愧疚難當。
“叫他這幾天就給我呆在家里好好休息,畢竟上次動的手術還是有點危險的。”邵醫生收起器材,從白褂子口袋里掏出一支黑筆,在紙上寫了些什么東西就遞給了趙輝。
“你按著這上面的藥名去我診所拿。”趙輝接過就直接走了出去。
“邵醫生,你說的手術是什么意思。”曾念依發愣地看著他,實在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慕槿的手術,怎么會是這樣,到現在曾念依還是有些不敢想象。
邵醫生望著她,慢慢笑著道:“曾念依,這件事你不應該知道,若是告訴你,他恐怕不是單單責備我這么簡單了。”
“你是?”她微皺眉,只是驚訝于這邵醫生也認識她實在是奇怪。
“邵東。”他自我介紹,依舊是一片溫和笑意:“尹韻曾經提起過你。”
曾念依一笑而過,幽幽道:“真的不能告訴我?”
“你還是等他醒了當面問他吧,畢竟是他的事情,而且做醫生的不能透露病人隱私。”
“嗯,知道了。”她默然點頭。
“你還是暫時不要離開他比較好,我看得出來,他對你很依賴,這我從未見過,倒是有點意思。”邵東低低地笑了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似要將她看穿似的。
曾念依一愣,點頭,抓著他的手也不覺緊了緊。邵東離開以后,室內頓時安靜了不少,曾念依奢望與他呆在一起的時間也只有這一點點了。
“阿槿。”曾念依垂眼,頭輕輕靠著他肩頭,聞著他的氣味,讓她安心到底的氣味。
她還記得給他送球衣的時候,那是他們第二次正式見面,她隔著圍欄看著他與別人打球,其實那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偷看他打球了,這反反復復卻不覺得厭煩。
直到臨近夕陽西下的時候,在場的人才久久散去,她站了很久,腳已經開始麻木了。
此時倒是慕槿第一時間發現了她,他喚她過來,她朝著他微微一笑,抬腳慢慢走著,就怕腿一軟摔跤。
那時的他充滿朝氣與陽光,是她盼所未及的,她將衣服遞給了他,并道了聲謝謝,聲音很小,畢竟她很緊張。
他接過球衣,才對著她笑了笑道:“你站這里多久了?”
她謊稱自己才來幾分鐘,其實自己已經呆站了將近一下午了,她怕他很早就離開,所以早做了準備。
每次為了見他,她確實做足了準備,但她再也沒有穿那礙事的高鞋子,萬一又摔了下去,那就糗大了。
某一春日的陽光特別刺眼,暖暖的細陽斜照著學校梧桐樹下的單支亭子,她坐在左邊,他坐在右邊,四眼對視,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曾念依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了,斜過腦袋不去看他,有些不滿:“老盯著我做什么。”
他對著她淺淺一笑:“我在看你的臉還紅不紅。”
曾念依驚愕地看著他,雙手撫上自己臉頰子,有些手足無措似的樣子:“真的很紅么,慕槿。”
然后她看見了他越來越沉下去的臉,才覺得不妙,她立即放下手乖乖等待他話語的責罰。
“我說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原來和你舍友去聯誼了,你膽子倒是很大啊,曾念依,要不是葉雨檀告訴我,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他低低地說道,聲音比平常冷了幾百倍。
“不,我只喝了點酒,其他的什么也沒干。”曾念依連連擺手,傻笑地望著他。
可誰知道他火氣越來越大,他直接上前捏住她的胖臉,氣狠狠地這樣說道:“要是還有其他的什么,你還會像現在這樣笑嘻嘻地坐在我這里么!”
后來曾念依死皮賴臉地向他認錯,他才勉勉強強原諒了她。只不過這曾念依還不是他女友呢,就已經有管教曾念依的范兒了,這要到將來還得了。
到現在曾念依還不明白那時候究竟是誰主動表白的,她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如果她問慕槿,估計又會擠自己臉蛋的。
她看到木槿花就會想到慕槿,看到慕槿就會想到木槿花,這已經是她的通病了。
白色木槿花在她那所學校里很少見,學院后的孤寂后院子里只有一小片,她常常去那里為花澆水,而慕槿則坐在花園旁的長搖椅子上看書,她忙完了就自覺坐在他旁邊休息。
她盯著那白色花海,鮮少發神,她說:“你知道么,我喜歡木槿花。”
只見他半支著下巴,眼里盡帶笑意,慢慢開口:“曾念依,這就是你的表白方式?”
她臉一窘,看著他,手足無措,她確實想過向他表白,但也不是這種時候,實在太意外了,對于自己,對于他若有若無的笑。
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點頭索性承認了:“嗯,我喜歡你。”
他笑意更深,一字一頓道:“那很湊巧,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