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大家正忙著,夢縭绱感覺身后又有客人進來了,隨口招呼著:“客官要什么自己挑啊!”
身后沒有人回答于是也沒有管,繼續(xù)招呼著手上面的客人。身后響起一個熟悉動聽的聲音,“幫我把這個拿來看看!”
“好的!”夢縭绱嘴里應(yīng)著,對手里面的客人微微一笑,“你請稍等我一會就過來。”一個轉(zhuǎn)身卻愣住了,“薛公子!”驚愕的張著嘴。
薛公子眼眸噙笑的看著夢縭绱,那幽眸里面深邃的光芒看得她心里有點驚慌。這一刻恨不得連忙逃跑,臉只感覺熱辣辣的燙。
薛公子依舊淡淡一笑,折扇一指,“幫忙把那個取一下。”夢縭绱連忙順著他的手取了過來,那黑臉跟班仆人趕快接著。
“還有那個,那個!”薛手里面折扇連指著貨架上面的綢緞。夢縭绱又照他的指示取了過來交給那跟班,跟班到柯叔面前付賬去了。
夢縭绱偷瞄了一眼薛公子,只見他含笑盈盈的看著她。感覺自己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有點心虛不敢拿眼睛去看他了。
這時荷花瞧見了兩人有點不對勁,過來奇怪的望望他兩個,對薛公子道:“你們認識?”
薛公子含笑不語,優(yōu)雅的輕搖著折扇,這大冬天的明顯是顯擺。荷花問夢縭绱,“認識?”夢縭绱只是尷尬的低頭笑笑。
“荷花,趕快招呼客人,”柯叔大聲朝這邊喊了一聲,荷花連忙走開了。
薛公子深深的看了夢縭绱一眼,未語轉(zhuǎn)身離去了。終于松了一口氣手撫著心口。
晚飯間荷花問夢縭绱,“绱姐姐,今天那個美男子你們認識呀?”
夢縭绱沒有想好怎么回答,隨口丟了句,“不認識!”
“不對呀,不認識他怎么一直盯著你看呀,你怎么一副羞答答的樣子,臉紅得跟個蘋果似的。”荷花一臉八卦樣。
“我那有臉紅。”夢縭绱連忙辯解道,瞪了荷花一眼。“你明明就臉紅了嘛。”荷花不依不饒的繼續(xù)說著,歪著頭眨著大眼睛盯著她。
“好了,吃飯!”柯嬸止住荷花,荷花只有低頭吃飯。
晚上躺床上荷花睡得跟個死豬似的,夢縭绱卻沒有睡意,今天薛公子突然到來是為什么,真的是來買綢緞的?還是來看自己的?他怎么知道她在這里啊?當(dāng)初自己女扮男裝,不知道他看出來了沒有?如今卻是清清楚楚的看見自己是個大姑娘了,雖然他嘴里沒有說,但夢縭绱明顯的感覺到了薛公子已經(jīng)認出了她。要是他以后在來,該怎么給他說呢,要不要解釋?挺糾結(jié)人。
第二日正午,一抬頭間,又看見薛公子一身絢麗華貴的白影,度著優(yōu)雅的步子,嘴角含笑春風(fēng)沐浴般進來了。
這人,來得真快!夢縭绱心里一聲暗叫。哎,怎么又來了?
夢縭绱瞅瞅薛公子心虛的垂下眼簾。薛公子慢慢來到她身邊折扇指著綢緞,“那個,那個,還有那個!”夢縭绱只有按照他要的,將一匹匹綢緞取來交到他那個跟班手里面。
這人,真是來買東西的?
夢縭绱有點納悶了,取完東西薛公子卻并沒有離去的意思,只是一直帶笑靜靜的看著她,被他看得心里毛慌慌的。荷花走過來歪著個頭,把兩人左右看看,“這位公子,你是來買綢緞的還是來看人的?”
“都是!”
薛公子嘴里慢悠悠吐出兩字,面色含笑優(yōu)雅自如。這個時間柯叔喊道:“荷花!招呼客人!”
“來了!”荷花一閃小腰,又忙去了。
夢縭绱尷尬的笑笑,“不知道公子看什么?”
薛公子鳳眼半倪視著她,別有深意道:“沒有什么,我只是覺得小姐與我的一個朋友長得極為相似。他將小姐與朋友兩個字咬得極重。
一聽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嗎?”
薛公子抬抬墨劍般的星眉,認真的點點頭。夢縭绱不知道該如何做答了。這話已經(jīng)是有七八分挑明了,心里越來越心虛了。柯叔一見,搬來一張凳子,客氣的招呼薛公子坐下。
“公子!”
“不知道如何稱呼?你看店里面生意忙,照顧不周還望見諒。”柯叔不愧是跟過丞相見過大世面的人,一看薛公子器宇不凡,連忙給他找坐招呼著。
薛公子也不客氣一捋衣袍坐下,淡淡道:“在下姓薛,無妨,老板可以自行忙去了,多有打攪還望包涵。”
柯叔恭敬的道:“原來是薛公子,打攪不敢當(dāng)你是我的客人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好!”
薛公子簡單干脆的吐出一個字,柯叔便自己忙去了。他優(yōu)雅的姿態(tài)慵懶的坐在哪里,白皙修美的手指,隨意的把轉(zhuǎn)著折扇,目光靜靜的看著夢縭绱,她只感覺背脊有點發(fā)涼,小心肝有點貧血般緊張。
薛公子那一身華貴的衣著,非凡的氣度,高貴得似乎與這小小的綢緞店有點格格不入。這平凡的綢緞莊,唯有他才是一道耀眼的風(fēng)景,引的客人們頻頻回首觀望他,再頻繁的觀望著绱。
薛公子望著那熟悉的倩影,換上女兒裝果然是個絕色之姿。美麗的鳳目染上一層瀲滟的光芒,耀如星辰般,彎了彎唇角,不承認是吧?沒有關(guān)系,我有的是耐心。
夢縭绱手里面忙著,心里面卻慌得很,做事的手腳也不在麻利了。某人卻風(fēng)輕云淡般,閑閑的靜坐著。終于走了,“噗!又松了一口氣。”
晚飯間荷花又問,“怎么那人今天又來了,看好像還是個挺有錢的人。”
柯叔白了荷花一眼,“吃飯!”荷花只有閉嘴了。
柯叔問道:“绱那人你認識嗎?”夢縭绱只有點點,將認識的經(jīng)過講了。
“看看我說認識吧,人家已經(jīng)知道是你了,你還一直挺著想死不認賬,我看難!說不定人家明天又來了。”柯叔在白了荷花一眼,荷花再次閉嘴。
柯叔語重心長的道:“绱萬事得多小心,我看這個人也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你這樣做是沒有錯,但是如果他堅持如此你又該如何?”
“在看看吧,我也不是很了解他。”夢縭绱為難道。
“好吧,你自己看著辦吧。”柯叔只有這樣對绱說道。
果然第三日又來了,這次比前兩日買的綢緞又多了幾匹。夢縭绱又納悶了這人缺衣服穿嗎?買這么多?不對呀,這些綢緞都是女人穿的呀。買給誰呀,家里仆人?可是這些綢緞都是上等貨啊,買給仆人是不是太大方了一點。妻妾,買這么多妻妾怕是不少吧?想想王公貴族的府里面都是妻妾成群,明白了。
薛公子買好東西依然不走,柯叔這次直接給他般來一桌一凳,還叫柯嬸給泡了一壺茶。薛公子一人坐那里休閑自得的品著茶,身邊他跟班恭恭敬敬筆直的垂手站立著。看他那樣子像比在茶樓還舒服百倍。
荷花湊到她耳邊輕輕道:“你看我昨晚說什么來著,沒有錯吧?”夢縭绱瞪了荷花一眼,“去,去!忙你的去吧。”荷花吊吊舌頭忙去了。
夢縭绱這心跳得叮咚響,這可這么辦今日還有茶伺候著,什么時間才走啊?
果然人家好像很閑,悠閑的坐了大半下午才萬分不情愿的離開。臨走薛公子那深不見底的眼神,看得夢縭绱心里直忐忑。
晚飯間荷花又驚喳開了,“美公子那眼睛一直在看著绱姐姐,他是不是喜歡你呀?”
柯叔筷子一敲,“吃飯!”荷花閉嘴低頭吃飯。
哎!這人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夢縭绱心里嘆息著。
第四日中午薛公子又來了,挑好幾匹綢緞仍然沒有走的意思,柯叔連忙過來招呼薛公子坐下,柯嬸趕緊又上來一壺茶。
荷花不時的給夢縭绱擠眼奴嘴的,她覺得給這人搞得快神經(jīng)了。抬頭瞄了一眼,薛公子依舊氣定神閑坐在那里,眼睛含笑靜靜的看著自己。終于妥協(xié)了,在他走出門口追了出來,“薛公子!”薛公子轉(zhuǎn)身迷惑的望著夢縭绱。“那個,你明日有空嗎?”夢縭绱紅著臉問道。
“有!”薛公子簡單的答道。
“明日我請你吃飯吧?這里我不熟悉地方你挑吧!”夢縭绱如實的說著。
“好!明日你在這里等著,我會叫馬車來接你!薛公子干脆的答道。眼眸閃著一簇欣慰的笑意,看來你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看著薛公子轉(zhuǎn)身離去了。夢縭绱想老這樣藏著掖著也不是個辦法,早說清楚或許對大家都是一種坦誠,經(jīng)過一番思想斗爭決定了還是選擇坦白。既然人家執(zhí)意要與她做朋友,朋友之間開誠布公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