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泉峰海拔大概800多米,我平時也不怎么鍛煉身體,加上山路難行,走走停停。日頭偏西,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經五點鐘了,再過兩個小時,太陽就下山了,我還找不道陳慕凡的話就得在山上過夜,可是我沒有野營裝備。如果現在下山可以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山腳下。我糾結了一會兒,依然選擇了前者,我不想到山下去等他,我相信我能找到他。
太陽一點點的落下去,最終被黑暗吞噬。由于我沒想到會走夜路,所以沒有準備。連手機也忘記帶了,一點光源都沒有,而且是盛夏,樹冠很大,樹葉茂密,月光幾乎照不進來。我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已經分布清東南西北了只是憑著坡度分辨前進的放下。
在這大山里就我自己一個人,還有不知身在何處的陳慕凡。我是越走心越涼,越走越害怕,幾乎一有風吹草動,我的頭皮發緊,驚出一身冷汗。突然草叢一動,我嚇的“啊”的一聲,倒退一步,剛好踩到突起的石頭上,腳一滑,滾了下去。幸好有個土堆擋住我下滾的趨勢,被摔的七葷八素,緩了好一會,掙扎這坐起來,費了半天力氣也沒站起來。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靠著土堆,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心里愈發的委屈。眼淚不爭氣流下來,邊哭邊大聲道:“臭妖孽,你在哪啊,我好害怕….嗚嗚嗚。”越哭越傷心,最后竟嚎啕大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說著:“臭..妖孽,我..好害..怕。
過來大概10幾分鐘,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我被一個黑影擁入懷中,耳邊響起妖孽熟悉的聲音:“你個白癡,你一個人跑到這里干嘛?”我一聽是妖孽的聲音,哭的更厲害了,但真顆心終于落地了,嘴上不饒人道:“你…才白癡那,我來爬….山不行啊,你你..不是也一個人爬山嗎?”
出乎意料,妖孽居然沒反駁我,只是摟著我,拍著我的背。我漸漸止住眼淚,他拿出一個帕子給我擦了擦道:“是不是摔到哪里了,”我點點頭,看著他微微皺眉擔心的樣子,我心里竟甜蜜蜜的。我扶著陳慕凡的胳膊試圖站起來,但是腳踝處傳來鉆心的痛,陳慕凡轉身蹲下,我一時愣住了,他見我沒反應,便道:“上來,我背你。”我順從的趴在他的背上,他背起我往上走,走了大概20分鐘,在山的背風面逐漸平攤起來,中間有個水潭,水潭旁邊有一堆小篝火。陳慕凡把我放在他露營篝火旁的睡袋上,一臉戲謔道:“你該減減肥了,太重了。”
我瞪了他一眼反駁道:“我瘦著那。”剛說完肚子就咕咕的叫了兩聲,真丟臉。陳慕凡瞇著好看的眼睛,一臉溫柔道:“餓了吧,平時總吃你煮的東西,今天我煮給你吃。”說著在背包里掏出一個小鍋,到潭邊盛滿水然后用木棍支在篝火上煮,我有點擔心地問他:“這水可以喝嘛?”陳慕凡一臉看白癡的表情到:“就是因為這潭水這里才叫靈泉峰。”我仔細的看了看對水潭的對門面,果然有水貼著山體往潭里流,很安靜。
水燒沸了,我見陳慕凡從背包里拿出兩袋方便面,我說道:“等一下。”說著我把我的背包打開,拿出長壽面來。對他道:“今天過生日當然要吃長壽面嘍。”我又把包里的零食飲料一股腦的倒了出來,陳慕凡無奈地扶額道:“你這個傻瓜,爬山居然帶這沒用的,有用的你是一樣也沒帶。”說著拿起長壽面倒進鍋里。我生氣道:“我哪爬過這么高的山,要不是找你…..”一下反應過來,說漏了。陳慕凡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看著沉陳慕凡給我煮面條,很溫馨的感覺。兩個人不說話坐等著吃飯,氣氛有些尷尬,想起他剛才突然出現我身邊,我跌倒的地方里這不算近,他是誰怎么找得到我的。扭頭問道:“對了,你剛才是怎么遇到我的?”陳慕凡淡淡地道:“遇到?我怎么可能跑那么遠遇到你。”我更疑惑的問:“那你為什么去那邊啊?”陳慕凡撇嘴道:“這大山里這么安靜,就你那么大喊大叫的罵我,我還能聽不見?”我低頭小聲道:“我哪有叫你名字。”“你不一直都叫我妖孽嘛。”陳慕凡用筷子把面條撥到碗里。我接過碗:“我本來想喊你的名字,但是聽老人說,晚上在野外不能喊家人的名字….”說完我就覺得的不對,我把他當家人了。陳慕凡仿佛沒聽明白一樣道:“所以我也沒叫你的名字,小傻瓜。”
“咳咳”聽了他的話我被嗆到了。他拍著我的背說道:“慢點吃,還有很多。”在零食里翻了半天找到了個小袋子,里面裝的是煮熟的雞蛋,已經被壓扁了,我丟到一邊不好意思道:“本來給你煮的雞蛋,剛才滾下去的時候,不想小心壓扁了。”陳慕凡皺著眉看我,我以為他不太高興,我委屈的抿了抿嘴。
然一只溫暖的手撫道我的頭上道:“白癡,謝謝你。”我抬起頭,正好看到他眼中一閃即逝的神情,那時我不懂,后來我明白了,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
吃過飯簡單的收拾下,我也把自己清潔干凈,之前摔的滿身都是土,洗臉時發現臉被劃破了一點,陳慕凡趕緊給我做了處理。
接下我們發現一個問題,就是只有一個單人睡袋。夜里山中很涼,陳慕凡讓我脫掉外套躺進去,他則在旁邊烤著火。我看他把我的外套打在腿上,倚著大樹閉幕休息。看著他那么睡覺,我有些于心不忍,小聲地道:“要不…一起吧。”他仍然閉著眼睛,我就在我以為他睡著的時候,他站起身將外套脫掉,迅速的鉆進了睡袋。
雖然我們倆都很瘦,但畢竟是單人睡袋,只能摟著睡,陳慕凡一把拉我入懷,我聽見他的呼吸慢慢變的急促、沉重,我們能聽見彼此的心跳。他的呼吸理我越來越近,我閉上眼睛,不知所措,最終他親親我的鼻尖、額頭,摟著我的手臂緊了緊,在我耳邊呢喃地道:“白癡,晚安。”又開心又有些失落。不過我也折騰了一天,有些睜不開眼,將臉貼在他的胸膛蹭了蹭道:“生日快樂,我太困了,禮物明天給你,晚安。”我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