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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育兒之談

  • 浮世行
  • 動心魔
  • 3079字
  • 2020-10-13 00:18:05

崖底之深,好似一直到不了頭。再因腳底沒有助力,念無心也不好騰空而行。稚杳死死的抱著她,生怕自己掉了下去。恰巧遇青鳥云鶴從她們身旁飛過,念無心轉(zhuǎn)身踏上了它們的脊背,輕輕一踮腳借力躍到石壁方向,再借助石壁之上的藤蔓順勢下滑,直至腳下踩到一塊石面臺階,才算穩(wěn)穩(wěn)落地。

下邊有水流之聲,左前方的瀑布直瀉而下,好似在黝黑的山間掛上了一條白綢絲帶,瀑布的底端是一汪深潭。念無心再次順著石階一層往下,落于深潭邊的岸地上。

“神隗在哪?”她還沒等稚杳站穩(wěn),便著急的問著,她其實(shí)沒有想過要救她,只是為了神隗。

稚杳因受傷難受坐倒在地上,身子虛弱不堪可話語里卻是一貫的態(tài)度,她直接說道。“我受這么重的傷,你總該讓我休息休息,或者替我療療傷啊。”

念無心蹙著眉,見稚杳連起身都有些吃力,也就沒再追問,暫且讓她休息一會。她去找來止血的草藥,熟練的敷與了她的傷口上。

“你不是有血藥嗎,可以用那個給你自己療傷啊。”念無心說得無意。

“那是給你用的。”稚杳也是順口回道。

念無心下意識的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給我用的......?”

“嗯,神隗說你動不動就受傷。讓我好好照顧你。”

“你……怎么認(rèn)識他的?”自她遇到神隗,也就沒有聽聞他提及過誰,或者認(rèn)識誰。她與他只是在那個洞穴里,好似相依為命般。

稚杳索性也攤開來講。她認(rèn)識神隗也有好多年了,算起來應(yīng)該是在她師父夢魘那里認(rèn)識的,那時她也只是一個小屁孩而已,雖沒有說過一句話,也算是有過幾面之緣。后來有一次,神隗主動找了她,他說他要離開一陣子,去找一個東西,但并沒有告訴她找什么,只是說有人需要她照顧。神隗知道她在找浮華謠,所以留下了浮華謠的曲譜作為交換。

“所以你是故意在水面上等我下山的?”念無心恍然明白過來。

稚杳不否認(rèn),那次的相遇就是她在等她,也是等了好久,才見她下山。“神隗說浮華謠在你身上,作為交換,浮華謠本應(yīng)該是我的。”她有些不滿的將此說了出來。“不過我們現(xiàn)在也算是甩開了那個二爺,但你最好和我站在一邊。”她又強(qiáng)硬的要求道。

“你也要浮華謠做什么?”她問。這個東西被人傳的神乎其神的,卻也應(yīng)是沒有人見過它真正的用途吧。她如此猜想。

“用它引魂。”稚杳告訴她。

念無心不懂。“可你不是陰陽人,會引鬼之術(shù)的嗎?”

“浮華謠引的是冥界之魂,甚至連活在世上的人類的魂都可以引出來。陰陽人的修為再怎么高,引不了也見不了冥界之魂,他們最多只是在停留在酆都城而已。”

“冥界之魂被引出以后,怕是天下大亂吧。”念無心目光有些散換,她不懂世間的秩序,但她至少明白每個人有自己該待的地方,若脫離,只怕又是一個亂世之景。

“我只是想見我的娘親而已。”稚杳說出了心聲,她沒想過天下大亂,即便大亂又與她何干,顧己之徒多了去,又何差她一個。

聽聞她要找娘親,念無心又是疑問。“你曾說,要和我一起結(jié)伴,找你的娘親......”

“是啊。我的娘親其實(shí)死了很多年了,她的魂早已經(jīng)去到冥界了,所以我見不到她只能是將她的魂引出來。”

念無心聽罷,原來所有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像她要找神隗那樣。可神隗想要去找什么?她不知道。她唯一能確定的是,神隗沒有不要她。只是她從來沒想過,這些人為何能把自己想要的東西變?yōu)槊孛懿氐眠@么久,甚至都不被人發(fā)現(xiàn)。

突然的沉默,讓這瀑布的聲音愈發(fā)的悅耳清晰,周遭的飛鳥歸巢又離巢,譜頌著另一方樂曲。念無心習(xí)慣了去專注某一件事,就像她可以很專注的替稚杳清洗了所有的傷口,細(xì)心的在她傷口各處敷上了草藥。

稚杳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突然說道。“你和我娘親很像。所以,我才會一直叫你娘親。你和她有一樣漂亮的鼻子,漂亮的眼睛,漂亮的臉蛋,漂亮的嘴巴。”說到這,不自覺得因幻想的畫面而揚(yáng)起了一抹真實(shí)的笑容。

念無心不知道要如何開口,稚杳突然變得深沉下來說了這些話,叫她好一陣不適應(yīng)。

夕陽掃落下來,周遭從一陣亮黃,逐漸變成灰蒙的一片,崖底也隨著光影的暗淡降低了這里的溫度。稚杳昏睡了過去,她從來都是在水中來回的,水中的陰冷不用多說,可念無心還是頭一次見她如此怕冷的縮往了她的懷中。

隨著夜的深沉,露氣水霧開始彌漫。連她都有些受不了這里的寒意,索性將稚杳背在了身后,看能否從這里找一條出路。

引鬼僧的突然出現(xiàn),讓念無心有些驚訝。他黑色的身形加上手里的提著的幽藍(lán)燈籠,若用凡人肉眼來看,那就是一個鬼火在帶路一般。他道了一句。“跟我來吧。”

“去哪里?”念無心警惕的問道。與鬼搭話,可不是誰都想的,指不定就去往了酆都城然后就出不來了。

“前方的林子里有一條小道,穿過小道,往右,有一條出山的陽關(guān)道。”引鬼僧說道,他只是出于禮節(jié)性的來幫一幫這個小丫頭而已。作為陰陽人,時常出入鬼門關(guān),可當(dāng)自己真正的要進(jìn)去的時候,是人都會害怕。

念無心按照引鬼僧所指,確實(shí)找到了那條陽關(guān)道。

陌北而上,走至荒涼,狼群野獸的聲音好似遙遠(yuǎn)的山巔傳來。行至不遠(yuǎn),有一座農(nóng)家小院,入夜以后便是燈火通明。念無心走近細(xì)看了一會,和此前的那個驛站較為相似,但又小了些許。只有一層,還是茅草所搭建。她想著會不會也是需要賭命來交易,故此不敢貿(mào)然的前進(jìn)。院子內(nèi)的老黃狗聽聞外邊的動靜,只見一團(tuán)黑影,于是就拼命的向前撲咬而去,無奈被鐵鏈拴的牢固。

屋子的主人聞聲走了出來,是一位年輕的婦人,青布裹發(fā)衣著簡單,袖口處似有一些補(bǔ)丁。她訓(xùn)斥了老黃狗一番,轉(zhuǎn)身迎向外邊的念無心,在見到念無心背后背著傷痕累累的稚杳時,急忙的拉開了院門。“快進(jìn)來。”

念無心點(diǎn)頭作謝。

婦人慌忙叫了丈夫出來,幫著念無心一起把稚杳抱進(jìn)了屋內(nèi)。

里面陳設(shè)簡單,一方桌椅,兩個老舊的紅木柜,柜子下邊兩口箱子被重疊在一起。里屋房間用一個快拼接的素布作為門簾。稚杳被婦人的丈夫抱進(jìn)了里屋。兩張床榻上,其中一張也熟睡著一個比稚杳還要小一點(diǎn)的小孩。

“這孩子怎么傷的這么重?”婦人有些心疼的替她蓋好被子。

念無心想著要如何回答,于是說道。“路上遇到了豺狼,我們不小心從山坡上摔了下去。她傷的比較重。”

“你們這是趕路去哪的嗎?”婦人問。

念無心點(diǎn)頭。“去找人。”

“找孩子她爹?”婦人又問,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猜疑了一會。“你是她姐姐?還是......”

念無心一愣,但想著稚杳一直叫她娘親什么的,最終也還是說了“娘親”二字。

“我看你這么年輕,沒想到小孩都這么大了?”婦人有些驚訝。“那你又有多大?”農(nóng)家人沒有什么不好,就喜歡拉點(diǎn)家常探點(diǎn)消息傳傳而已。

婦人的種種問題都讓念無心又不知如何回答了。“二......十七。”她沒辦法只得將自己的年齡說大了十歲。

“已經(jīng)二十七了!”婦人又是一驚,但怕吵著兩個已睡著的小孩,還是收了收聲音。

婦人的丈夫見罷擺了擺頭,用手示意讓他們出去說,別吵著了孩子。那婦人便拉著念無心出了里屋。“妹妹你別在意,我丈夫是個啞巴。”她陪笑道,繼續(xù)又說著。“妹妹你二十七了,可膚色卻像十六七八的姑娘一樣,是怎么做到的。”

念無心一連串的語塞,她總不能告訴她,她就只有十七歲吧,那剛才的謊不是白說了。

“我也不知道。”她老實(shí)的回道。原以為這個回答會讓婦人不再繼續(xù)問下去,只是她沒想到這婦人的話會這么的多。離不開的問題就是,你是怎么將皮膚保持的這么好的?而她自己卻因?yàn)槌赏暧H生了小孩以后,就開始人老珠黃了。她甚至還問了一些男女之間羞于啟齒的問題,這讓念無心沒由來的又是一怔,瞬間紅暈上頰。

稚杳在睡夢中胡亂的叫了一聲“娘親”,念無心沒有太過在意。倒是那婦人推道,“你孩子在叫你,還不去看看她怎么樣了。小孩無論生病還是受傷,總是希望母親陪在身邊的。”說道此處,那婦人更多的育兒經(jīng)驗(yàn)一齊傾瀉而出。

可憐念無心她從來就沒有養(yǎng)過小孩,硬生生的聽著這婦人給她普及了大半夜,還被她一直責(zé)備一點(diǎn)經(jīng)驗(yàn)也沒有。念無心無奈,唯有一個勁的附和,有這么大的個小孩也不是她所想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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