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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又見小雯

折磨他們,她也不是下不去手。他們楚家人要了她的性命,她在楚家下人身上先收點利息也無可厚非。只是她最近剛適應這里的生活,還要籌劃報仇的事情,所以現在沒有那個心情和精力去對付他們。最近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她要開始恢復以前每日習武的習慣了。大仇未報,不能因為最近的生活得輕松了一些,就荒廢了武藝。這里雖好,不過大家尊敬她愛護她都是因為她這個楚家大小姐的身份。不管別人如何稱呼她,她都記得自己是冷清,不是楚晴晴。

冷清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推門就要往里進。今天和這么多人虛與委蛇,她還真是有點不耐煩了。本打算回到房間之后看會書,卻感覺到身背后有一股寒氣逼近。冷清不由在心里嘆氣:看來這楚晴晴的人緣還真是不怎么好,她剛來這里沒有幾日,便有人要暗算她。也罷,她既然托了人家的福,過了這么多天的逍遙日子,那么怨恨也免不了照單全收。反正這也是暫時的,等到她大仇得報,就可以脫離這是非之地。到時候她改回自己的名姓,就和楚家再也沒有關系了。想到這里,她往空中一躍,輕巧的落到了房頂之上。

憑借地勢的優勢,冷清看到下面站著一個黑衣人。由于現在是天剛擦黑,借著院子里的燈光,可以清楚的看出這個黑衣人身量不高,蒙著面。一旁的夢虞已經發現了刺客,于是拉出兵刃和黑衣人打在了一起。

在插招換試的空隙,夢虞用余光看了一眼房頂的冷清。確認了她安全之后,她才專心對付這個黑衣人。類似的行刺,隔三差五就要來這么一回,她也習慣了應對,所以并不慌張。雖然看對方似乎只來了一個人,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夢虞還是扯開了喉嚨大聲喊道:“來人!有刺客!保護小姐!”

見此情形,冷清索性在原地盤腿坐下,看起了熱鬧。夢虞原本就不是自己的丫鬟,她這些天盡心竭力的照顧自己,不過是因為在她眼里自己是楚家大小姐。對于冷清來說,她是自己仇人的丫鬟,所以對于夢虞的安危,冷清完全不關心。而且從夢虞的呼吸行走之間,冷清可以察覺到她會武功。只可惜從來沒有看過這個小丫鬟出招,今天借此機會,正好可以摸摸她的底細。

由于楚家對楚晴晴極為珍視,也知道這位大小姐得罪了很多人,所以派了很多人來保護她。通過這些天的接觸,冷清知道楚晴晴的身邊一共有兩個大丫鬟,八個小丫鬟,八個婦人,四個護衛。兩個大丫鬟都是從小就來到楚家的可靠之人。一個每天專門伏侍她的飲食打扮,一個負責為她傳話跑腿。小丫鬟和婦人們負責打掃院子、洗衣端飯這些粗活。四個護衛在她每次外出或者會客之時,負責隨行保護的。這四個人都是楚文從他們小時候就買來的死契家仆,個個身體強壯。專門找高人傳授他們武藝,在從中優中選優,才選出這么四個人。除此之外,還找了二十個身強力壯的中年女子,楚晴晴親自訓練她們武功。每天分成幾個隊在她的院子外邊巡邏,保護她的安全。可以算得上是萬無一失。今天這個刺客能進來,可見也是有點本事的。

到底還是夢虞的武功高強,不出十個回合,已經把黑衣人制伏在地。夢虞彎腰抓住對方的胳膊,把刀往黑衣人人的脖子上一架。聽到喊聲迅速趕來的幾個人連忙沖上來,用繩子把這個人綁了個結結實實。

那黑衣人掙扎了幾下,見沒有掙開,便認命般的咬緊了牙關,不發一言。

夢虞來到冷清面前:“小姐您沒事吧?”

冷清從房頂上跳下來:“還好!”

“請問小姐,這刺客如何處置?是否像以往一樣送到刑房用刑,嚴加拷問?”

夢虞一擺手:“不必!每次都如此處理,我也有些厭了。我這回想換個新鮮的玩法。”笑話仇人的仇人,很可能就是朋友。一會她會親自確認,如果不是,再拷打不遲。反正最后賬都會記在楚晴晴身上。

被強行按在地上的黑衣人聞言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旁邊的小丫鬟過來對著其腿上就是一腳,那黑衣人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聽聲音好像是個女子。

冷清吩咐一聲:“把她押到柴房,你們先不用動她,直接等候我的審問!”

“是!”幾個人推推搡搡,把這個人帶了下去。

展軒和展霆從楚家離開之后,在路上展霆就埋怨展軒:“二弟,你今天怎么了?怎可對小姐如此無禮?承蒙小姐的垂青,想把你留在身邊,你怎么可以拒絕?幸虧小姐寬宏大量,否則一旦小姐責怪下來,后果豈是我們能夠承擔的?”

展軒微微一笑:“楚小姐家境充裕,定是在贊美和夸獎聲中長大的,不曾遇到過挫折坎坷!大哥你覺得這樣的嬌慣與溺愛對一個人來說,真的是件好事嗎?正所謂‘忠言逆耳’,我給她補上了這一課,讓她也知道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按照她的想法實行的。這樣一來,她將來行走江湖之時,才不會沒有抗擊打能力。我倒覺得她應該好好謝我才是!”

聽了他的話,把展霆氣得差點沒從馬上摔下來。

“你這孩子,什么時候學得這一副伶牙俐齒?再手,你說的那些算什么‘忠言’?充其量不過是小孩子斗口之時的胡言亂語。”

“大哥這些話,倒是應該對那位楚小姐說才是!”展軒因為剛才的事情,心中煩亂,所以摧馬疾走了幾步,不再說話。

展霆仰天長嘆:如今弟弟長大了,人大心也大了,自己說不聽他。算了,以后不再帶他去見小姐也就是了。說起來,白公子也回來了。小姐的婚事,真的不會遠了。他需要想想,到時候,他送個什么禮物比較合適。對,他應該祝福她。她終于得償所愿了!她高興,他便也高興。可是,為何他的心口會隱隱抽痛呢?

一路上兄弟二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很快就回到了家里。他們各自往自己的房間里一鉆,分別想著自己的心事。展霆正坐在椅子上發呆,一個人推門進來。

“李大哥!”展霆趕緊站起來。

此人正是楚文的侍從李虎,每次給展霆傳達命令,楚文都不會親自出面,都是由李虎代勞。

“恩!閑話我就不多說了,你的假期到此為止。主人有令,自從冷清死了以后,田啟安現在不知所蹤。你的下一個任務是找到他,然后除掉他!主人還特別交代過,你完成了這次的任務之后,就不再給你任何吩咐了。你可以安心做一個生意人,娶妻生子,帶著你弟弟過安穩的日子。”李虎說。

“請李大哥轉告主人,屬下一定不會讓主人失望!”

“好!另外,你今天是不是去見小姐了?”

“是的!屬下不敢隱瞞主人!”

“主人說,大小姐馬上就要成親了。你過去做過的一些事情,如果傳到未來姑爺的耳朵里,會影響到小姐的清譽,甚至影響到他們的和睦。你也不希望這樣吧?所以,希望你在小姐大婚之前,好好完成任務,如果沒有必要,不要再去打擾小姐。”

“是!”這次是小姐命人傳他前去的,真的不是他主動去找小姐的,雖然他是那么的渴望再見到她。

這些他已經無力去解釋,只是不住點頭稱是。

“至于婚禮,哥哥勸你也不要去參加了。”

這下可好,倒是徹底斷了他的念想,連再見她一面都已不能了。本指望著看看她穿上新嫁衣的動人摸樣呢,誰想到也在瞬間成了空。送走李虎之后,心中更覺苦澀,一下子跌坐在床上。可是,她邀請過他去參加她的婚禮,而且他也答應了。他怎么能夠爽約?轉念又一想,小姐大概只不過是出于客氣,順便謙讓了自己一下,自己居然當真了!自己又不是新郎,去不去誰會在乎呢?儀式之間,心中百轉千回,好不難過。

隔壁的展軒慢慢的喝著一杯普洱茶。真是喝不出這澀澀的滋味有什么特別美味之處,為什么冷清會這么喜歡呢?

“武廷!”

“少爺!”武廷進來施禮。

“小雯怎么樣了?是否還是那么激動?”

“正要進來稟報少爺,可巧少爺傳喚。剛才送小雯姑娘的人回來稟報說,她趁幾個人不注意,已經逃走了。”

這個丫頭還是那么鬼道。展軒把手里的杯子放下:“逃走了就算了!現在你隨我去一個地方!”

“是!”

冷清推開柴房的門,見地上坐著一個女子。這女子臉上的布已經被拿掉了,身上被五花大綁,臉上和頭發上有些灰塵,身上倒是沒有受傷。冷清一笑,果然是小雯。剛才聽到她發出聲音的時候,冷清就已經聽出了那是小雯的聲音。由于當時耳目眾多,她也不好相認,所以才吩咐人不許傷害她,把她暫時關到柴房。

“這就是剛才的刺客嗎?”冷清轉身問身邊的婦人。

“是的,小姐。請小姐小心一點,不要靠近她。這丫頭狡猾狠毒的不得了。剛才奴才不留神,還被她咬了一口呢!”

“你下去吧!”

“是!”

那婦人退出柴房,轉身將門關好。

被她們丟在這里之后,不知道過了多久。小雯聽到有人進來,連忙掙開眼睛。由于柴房里一團漆黑,突然有光照進來,她還有些睜不開眼睛。她真是沒有用啊!那天她的穴道被解開之后,他們并沒有綁住她,只是派了兩個人監視她。后來她假裝肚子痛,趁其中一個人去請郎中的時候,突然襲擊了另一個人逃跑。在回家的路上,她聽說殺害小姐的罪魁禍首楚晴晴又被救活了。原來到了最后,展家的人、楚家的人都安然無恙,只有小姐一個人喪命。小雯心里好恨,恨這些害了小姐的人。于是,她決定去刺殺楚晴晴。沒有想到,她又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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