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看著林清辭的時候,眼里總是充滿了慈愛。
夜深了。燭光昏暗,隨著窗口灌入的冷風來回搖曳不止,林清辭望著燈光下的母親長久失神。
她儼然年過半百,久病纏身,咳嗽聲此起彼伏,聲聲撕裂了夜色過分的安靜。即便貧苦之極她依舊為她撐起一個家,辛苦勞作,想到此林清辭內心涌過一股寒流肆意攪動所有情緒,她走過去緊緊與母親相擁,她林清辭發誓這一世定要為這副軀殼好好活一次……
第二天清晨,幾縷陽光透過茅草間的空隙灑落在這間屋里。所以林清辭睡得不是很安穩,一是因為不習慣,二是因為那位病重的母親夜晚咳嗽沒有好轉。
老婦人準備出去了,拿著一個破舊不堪的碗。或許是察覺到了林清辭的目光,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林清辭也回了一個微笑。待老婦人走遠,她才回到茅草屋里的那個角落。
這里太窮了,什么都沒有,就算是她能夠找到藥材醫治這位母親,也沒有足夠的銀兩。她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有發現一點兒有價值的東西。
林清辭漸漸放棄了。這里也就這么點大,再怎么找都不可能挖出什么寶貝來的。難道她也要和母親一樣,出去乞討嗎?如果不這么做,就等于沒有出路了。就算不是為了母親,就當是為了自己也罷,也得走出這個山里為自己謀個出路。
無奈之下,她在墻邊找到一個還算是完整的碗,沒有整理自己的妝容便出去了。
一路上打聽了好多個人,這才走到了京城里。她找到一個似乎不太顯眼卻也能看見的角落,坐了下去,開始了第一天的乞討生涯。林清辭就坐在那里,頭是低著的,幾縷發絲自然地落在身上。她始終是沒有說話的。
誰也不知道,有一個人佇立在窗前長久盯著街角的人,不,確切的來說是一個粗布褐衣的女子。頭發凌亂,削弱身體薄如蟬翼安安靜靜立在墻角,透過凌亂長發女子膚色白皙,鳳眼,薄唇,還有眉間那一點朱砂。眸光若隱若現,游離不定,散射出隱隱的清冷氣息。那么一瞬間,他的心下涌起一股莫名心緒,痛如刀絞……
也有人看著她可憐,丟下幾個銅板。沒人看到林清辭心中到底有多冷,若不是為了生存,她不會這么做,更不需要別人的施舍。可是想到這里,林清辭嘆了口氣,只聽見不遠處的地方傳來一種熟悉的歌聲——
“風沙漫延,擾亂晴天,丹心照明月。遙望城外,兵器相見,浮生又一劫。君獨守皇宮已非昨日威嚴,誰在此哽咽。故人一直就站在君的面前,不問也不怨。”
女子的嗓音帶有一種獨特的沙啞,唱起歌來也別有一番風味。這歌聽起來甚是熟悉,而且,這似乎想要表達的是亂世之中的無奈之情。或許就是這種莫名的熟悉,使得林清辭不由自主地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紅人館?”林清辭皺著眉頭,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子,走進看著,原本在那里圍觀的幾個客人,一看到林清辭走過來了,都不禁遠離了幾步,對她露出了十分嫌惡的表情。
“這哪來的臭乞丐,這種地方也是你可以來的?真是不自量力!”說罷,那個男子朝著林清辭拍了一掌。
林清辭沒有靈力,愕然被打倒在了地上,她吃痛的悶哼一聲,又再一次站了起來,沒有理會嘴角邊的血漬。
那人的等級應該是在五級斗士,實力并不弱,擅長近距離攻擊,而對于現在的林清辭,根本就是一介廢材,不是他的對手。
通過在路邊的了解,她聽得見關于這里的一些消息。自己身處一個名叫青云大陸的地方,是一個以武為尊的地方。
這里的職業分為斗士,召喚師,煉藥師。其中煉藥師是最為稀少的,還聽說一種咒符師,很少人知道。
每個職業都分有一定的等級,例如凡階,天階,靈階到最后的無極。每一級里都還分為十個等級,每一年都會對這里的每一個人做一個天賦測試和靈力考核,沒有天賦或者沒有靈力的人,便會讓你離開京城,自生自滅。林清辭就是這么一個例子。
關于靈力的測試,是助于你選擇職業。那里的先生會根據你的天賦來選擇職業,當然,如果你是廢材,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把你請出去。
林清辭故作舍不得地看了里面一眼,然后趕緊離開這里。那個男人嘲笑著看了她一眼,嘴里還含糊不清的說著不自量力。
“什么人在我紅人館前面打斗啊!你們真是不給我紅媽媽的面子。楚云姑娘說了,今兒個她心情欠佳,不演了!都散了吧!”看著紅人館的紅媽媽在那里趕人,這也促使了林清辭對里面唱曲之人的好奇心。
紅媽媽的一句話,引起了那一大群客人們的不滿,有的想要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可都被其他人阻止了。紅人館雖然是青樓,但凡是消息靈通一點的人都知道,紅人館的幕后老板不是他們可以惹的。
待眾人散去,紅媽媽來到楚云的屋內,端上一杯茶,一邊討好著說著,都是些無謂的小事罷了,不至于這樣動氣。可沒想到這回楚云會這樣的不領情,一下子就是兩三天也不出來表演。
林清辭以后乞討的日子里,賺得并不多,可也比之前來的要好。想著這樣也不是個辦法,總得找到一個名正言順的學習地方才是,再不濟,也要找到一個可以打工的地方。總不能一直靠著乞討為生,這樣只會有更多的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