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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吟風(fēng)歸來

在回北狄的半路上,少昊與他們二人分道揚(yáng)鑣,說是急著去處理什么私事,不要猜想,你旎綰便覺得與那傾城有許關(guān)系。

讓她沒想到的是,那見過無數(shù)生死,致生死與塵外的墨澈居然會來就剎容,她一時之間有些看不清,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她可以斷定的是,他并不像傳言中那般冷血無情!

他清澈明亮的瞳孔,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沖著她一笑:“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風(fēng)大,我尋找一個好位置,藏在你身邊好躲風(fēng)?!彼龘崃藫狒W角的碎發(fā),撒謊的說著,略略有些尷尬,她一個女兒家總盯著一個大男人是有點(diǎn)難為情,不過神仙的世界一般常人是不能夠理解!再說盯幾眼又不會少塊肉。嘿嘿···

云頭上兩襲白衣,青絲纏繞在一起,他站在云頭上出神。深邃的目光藏在裊裊的煙氣中,不知所蹤。下界里那午后的陽光卻已經(jīng)早早爬上了他挺拔的脊梁,用深紅色的熱情努力將流連不去的水珠兒通通掃光。

突然肩頭一股力量,她定睛一看,心臟提到嗓子眼上,那個墨澈的手居然搭在了她的肩上,寬大而厚實(shí)的肩膀?qū)⑺o(hù)在懷里,暖暖的說:“這個位置更好,可是?”

她渾身一陣激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全身麻木,身體也不停使喚,動也不能動,只有她那一雙大大的黑眼眸注視著他,他會心一笑。

回到北狄的時候,湯圓樂呵呵的跑了過來,興奮的說:“桑澄姐姐的病,一見到殺容哥哥全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他歡欣鼓舞的圍著二人打轉(zhuǎn),似乎覺得這個稱謂有些不對勁。

心病還需心藥醫(yī),心藥都苦苦回來了,她的大病也該痊愈了,可是接下來一切怎么辦?天宮上總有一天會發(fā)現(xiàn)逃跑的殺容,那個時候天下難道不大亂嗎?

“你叫什么?殺容哥哥?桑澄姐姐?湯圓你過來!”她溫柔理了理湯圓的衣襟,道:“殺容是神尊爺爺?shù)闹蹲樱憬兴绺缫彩莵y了輩分?!?

“難不成阿諾叫他叔!”阿諾吃驚的瞪著兩眼問道。

她萬般淡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阿諾撓了撓后腦勺,墨澈在一旁微笑注視著這倆娘母。“娘親!不對!那娘親難不成喚神尊爺爺為叔叔?”然后可愛的扳著手指頭數(shù)著:“娘親叫神尊爺爺為叔,阿諾叫他爺爺,叫殺容叔叔,桑澄是殺容的夫人,該叫姨·····阿諾對了!是娘親錯了!”

墨澈走過來,揉了揉阿諾的一團(tuán)小卷發(fā),笑瞇瞇的說:“我長你娘親一萬歲,你娘親可從來沒有叫我什么叔叔呢?!?

她反瞪了一眼:“······”

“于禮間,我曾經(jīng)還稱你娘親一聲姑姑,所以一切由你娘親吧。”他溺愛的泛著笑澤,對于她,他似乎很愛笑,他深諳世故人情,在生活里精明干練又冷漠,可與她卻萬般柔情。

聽著她好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似得,她兩只手抱在胸前緩緩的走著:“墨澈叔叔,再見?!弊旖俏⑾蛏蠌?,帶著點(diǎn)兒玩味的笑意。

于是,三人就輩分這個問題討論了一個多時辰,后來她也是佩服自己了。

她有許奇怪,按著墨澈的年齡,應(yīng)當(dāng)妻妾成群,兒孫滿堂了,你看看殺容便知都快成親給他爹生個大胖孫子了!可墨澈也沒有什么動靜,唯一的動靜就是那吟風(fēng),那一撮小火苗還在她蘇醒的那一刻,腦子渾渾的,給掐滅了!

可是因她的論調(diào),墨澈與少昊有什么關(guān)系,那些癖好她也不細(xì)想了,若真是這樣,到可以解釋為什么他與少昊活了幾萬年也沒有女人的原因。

他們兩個還真是“好朋友?!?

她含了一塊北狄獨(dú)有的桃花酥在嘴里,清香入口,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聽說是采取桃花上新鮮的桃瓣加清晨的露水制成的,味道還不錯。

她懶懶的趴在窗臺上,也不知湯圓跑在哪里玩去了。若今天,墨澈懷里抱的不是她是少昊,又是怎樣一副場景,是不是少昊與她驚恐的神情一樣,還是像個小女人貼在他的懷里,還發(fā)嗲撒嬌似得?她一個人傻笑起來。

“你在傻笑什么?”

突然入耳的話那么熟悉,她嗆得差點(diǎn)沒了氣,他拍著她的背,連忙遞上一個杯子:“慢點(diǎn),慢點(diǎn)?!?

她大喝一口水,梗咽下,憋得通紅的雙臉,半天才緩過氣來:“下次走路你能發(fā)點(diǎn)聲音嗎?”

“我可是叫你三次,見你一直傻笑也不知道你在笑什么竟然這樣入迷,說出來我聽聽?”墨澈湊到她的身邊,坐在了軟榻上。

這個啊,她似乎有點(diǎn)不好說,連忙岔開話題:“桑澄與殺容怎么樣了?”

他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的被牽引走:“他們,還好吧。我聽說他們正要動身去巫山,你可知包庇他二人可是大罪!”

“你不是都救了他們兩個嗎?難道不也是犯了大罪!你禍都闖了,我不來解決,給他們一個容身之所!難不成還讓殺容被抓回去,你白干一場!” 她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

這樣的旎綰才像他認(rèn)識的。他暖心的淺笑:“這樣說你是在替我善后了?!?

她抬起下顎,理所當(dāng)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

“是準(zhǔn)備和我同生共死嗎?”有他唇邊的那抹邪邪的微笑,充滿自信。雙手順了順一絲青絲,輕輕探了探一旁的他折來的桃枝,仿佛一切借在掌握之中,配合他的眼神——欲擒故縱。

“聽少昊說,你哥哥笙夜滅了我巫山族人后,天帝便一直愧疚欠了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若是他追究起,報我的名字,想必也能饒你我一命!”

“那還多謝姑姑了?!彼蛑偾徽f道。

“墨澈叔叔不是也救過旎綰嗎?這也算是扯平了?!倍艘怀缓秃苁悄?。大概她還不知道藏匿殺容的罪名有多大,會牽涉到那些人。

但是墨澈明白,他卻不以為然。

一個仙童叩門說道:“神尊!吟風(fēng)公主求見。”

他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沒有回答,繼續(xù)與旎綰說笑,仙童便懂了他的意思正欲打發(fā)吟風(fēng)走,可旎綰卻阻止:“等等!”

笑顏逐漸綻放開來:“吟風(fēng)好歹也是你未過門的夫人,你也不去看看?”

“你這是在說氣話嗎?你若是不喜歡她,我以后便永不見她?!?

仙童聽這表白,連忙知禮的退到門外,她臉一綠,對,她是沒有多喜歡那個吟風(fēng),可也不至于如此,可為何墨澈要如此在意她的感受?

“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比較好,譬如,你不想娶她,就斷了她的念想,別讓人家一個大姑娘在苦苦等你一萬年,再說人生有幾個一萬年,別浪費(fèi)了人家姑娘的青春,她的名聲都?xì)г谀闵砩?,左右你還是有些不對,何必答應(yīng)這場婚事,你去給她安安心心的一個結(jié)果吧。”她妙語連珠的說著,喝了一口桌上的溫茶。

他乍然一聽,有些吃驚,但她說的也盡是在理!

他與吟風(fēng),終究是沒有結(jié)果的,可當(dāng)時他為何答應(yīng)這場婚事?為何現(xiàn)在又毀婚?大概也只有他清楚,其中是為了誰?

他緩緩起身,想必是明白她的意思,沒想到今日她也會如此深明大義,見他正離去的步伐:“快去吧?!?

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轉(zhuǎn)了過來面對她,笑道:“別忘了告訴我,你剛才在傻笑什么!”

她將他推出門外:“一定!一定!”揮手與他告別。

仙童將這一切看在眼里,驚嘆:天哪,神尊居然會笑!還笑這么多次!第一次見到他說這么多話!那個姑姑可真是奇女子啊!竟然神尊能與她如此親近。

旎綰輕輕的關(guān)上門掩嘴笑笑,對著蒼天說道:“怎么?少昊?我對你還不錯吧?!?

午后,她正打算著什么日子回巫山了,在這北狄的日子過的還算愜意,可有點(diǎn)想念羋兒和達(dá)柒。

可一推開門,她便覺得有些不對勁,湯圓嘴里吃著桃花酥,含含糊糊說:“娘親,娘親,那個吟風(fēng)來了,你快去趕走她吧。”

她抬頭,望著天空上祥云朵朵往北狄谷口而去,看來今日北狄是什么大日子,竟然來了這么多仙眾?她整了整衣襟,撫了撫自己的鬢角,牽著湯圓胖乎乎的手一邊走一邊說:“娘親帶你去瞧瞧?!?

“娘親!若是吟風(fēng)不走!你就一哭二鬧三上吊,我想神尊爺爺沒轍,也會趕吟風(fēng)走的!”

她突然停下腳步,一只手捏住湯圓的臉,問:“你這小小年紀(jì)是誰教你這些的?”

他噴了一臉旎綰的酥漬:“少昊。”

她撒開手,豪爽的抹了抹臉上的東西,道:“好!好你個少昊!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這個少昊都教了湯圓什么東西啊!越來越放肆了!找個機(jī)會逮住好生的收拾他!

讓墨澈折磨他,最好不過了!

墨霓前殿,湯圓跟在旎綰身后大搖大擺的走著,聽著一旁的剛才請走墨澈那仙童嚷著:“神尊,谷口許多仙子求見!”

殿里的男子正襟危坐二話不說的盯著吟風(fēng),看臉色就知不好,她問:“你叫什么名字?”

仙童低下頭,乖乖答道:“神尊賜名:婼魚?!?

這名字還不錯!墨澈文墨也如此好?!肮霉?,神尊看上去心情不好,要不你去谷口看看吧?!?

容她想想。這北狄現(xiàn)在也沒有一個主事人,聽說管事的戴方被墨澈派去送殺容與桑澄回巫山了。因湯圓想在此多玩幾天,她便沒有隨殺容一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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