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家中休息的汪詩盈也是不平靜的。媽媽汪玉漣到現(xiàn)在還沒回家,一定又是跟她的女伴去那里玩了,留下詩盈一個人在家。
她只有高中學(xué)歷,當別的同學(xué)高高興興上大學(xué)時,自己卻為了生計去酒吧唱歌。收入微薄,工作不穩(wěn)定的玉漣已經(jīng)供養(yǎng)不起她了,沒上大學(xué)還能干什么,乖乖地出來社會做一份工吧。還好,自幼嗓音頗佳的詩盈很快找到一份唱歌的工作。
詩盈至今還記得自己面試應(yīng)聘的鏡頭。
第一份工作在夜總會,月薪上萬,純粹是唱歌。當她興奮地把自己去夜總會唱歌的愿望講給媽媽聽時,媽媽吃驚又生氣。“你怎么迷上這個煙花場所,這是出賣肉體的地方。”
“可是她明明寫的是純粹唱歌,月薪也有上萬。”詩盈不以為然,拿出那張小廣告招貼給媽媽看。
玉漣看完這張近于詐騙的廣告,痛心地擰住了眉:“月薪上萬,更是貓膩。你一個小小的歌手,人家憑什么給你上萬月薪。除非是賣身!”
詩盈一愣,母親講的不無道理,問題是找一份唱歌的工作怎么這么難。她已經(jīng)找了好幾天了。
看女兒什么工作也不想干,只喜歡唱歌。她動心了,隨后在一個朋友的幫助下,她帶女兒來到了這家酒吧。
招待她的經(jīng)理就是那個禿子,一見詩盈便不由得笑瞇瞇起來。然后第二天便招詩盈去唱歌,工資不高,但是保證她的人身安全。
所以至今沒有同客人喝過一口酒,除了那陳若楓。幸好同他在一起也沒喝酒,不然多喝幾口,破了戒,一發(fā)不可收拾,以后就再也不是清純玉女了。
詩盈癡癡地想,對他的印象本來就不壞,就是不知道他的底細,不知怎么跟他相處,下次他來了,又該怎么辦。想起被她扔棄的名酒,一種暴殄天物卻又怡然自樂的感覺,不由得油然而生,痛快極了。
閉上眼睛,是該睡了,詩盈癡癡地做著自己的美夢,雖然已經(jīng)沒有上次的赤,裸相擁,可是鏡頭里細致的畫面分明是自己有意識想出來的。她和若楓手拉著手,在一片綠地上行走,漸漸地走向新生活。
只是他會不會跟別人一樣,用世俗的眼光看待她這個歌女。
想著想著,詩盈的眉尖又蹙了起來,隱隱地籠罩著一份憂郁。直到半夜中,有人開門開燈,詩盈才從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中蘇醒過來。
“媽!”詩盈尖叫,媽媽玉漣已經(jīng)沿著墻壁向她走了過來,輕盈的腳步伴隨著的是臉上飛揚的笑容。
“媽,你怎么啦?怎么那么開心?”她以為媽媽出外撿到財寶,滿臉笑容開心極了。
玉漣坐在詩盈的床前,用一種欣慰的目光盯住詩盈,幾秒鐘后她才緩緩地說:“詩盈,告訴媽媽,最近有沒有見到你喜歡的男人?”
“什么?”詩盈懷疑媽媽又去了酒吧經(jīng)理那里,打聽她在酒吧的工作表現(xiàn)。她跟經(jīng)理也真是太好了,這樣的事,她也知道。于是詩盈生氣地說:“媽,你又去鄧經(jīng)理那里啦?”
玉漣抿唇一笑,輕輕地刮了刮詩盈的鼻梁,少有的笑著說:“傻孩子,媽媽問你正經(jīng)事呢。你怎么問東問西?”
詩盈低下了頭,細想著,這個看上也未必太快了,應(yīng)該是沒有吧。于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老實地說:“沒有!”
玉漣一愣,笑容凝固住了,很快她又轉(zhuǎn)變了臉色,很慎重地教育詩盈:“酒吧里的男人,不是個個都好,但是遇上好的也別放過。女孩子就算是沒考上大學(xué),找個好老公也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媽!” 詩盈知道媽媽又在擔(dān)心她,生怕她被社會的大染缸污染。可是她是不是真知道自己跟若楓喝酒的事。于是很天真地問了起來:“媽,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我和……”
話還沒說完,玉漣已經(jīng)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嗯,但愿有個家境好,人品又好的公子看上你,那我們家的詩盈就不愁沒路子了。”
“媽,你說什么來的,越說越離譜了!”詩盈嬌嗔著,百般不樂意地跟母親撒嬌,她才十八歲,不想過早地談婚論嫁呢。可是明明剛剛還想著那名公子啊。詩盈居然臉紅了一大片。
“嗨!”玉漣笑了,女兒的心事怎么能瞞過她,就是剛才和鄧經(jīng)理通話,她才得知如安集團的二公子已經(jīng)請詩盈喝酒了,還是他親自送她回家的。
但是這個好差事一定要把握著,媽媽當年就是跟富家公子交往過……想到自己的往事,玉漣很快按捺住了自己想說的沖動。她不想女兒重蹈她這名單親媽媽的覆轍,可是又實實在在希望她能嫁給富貴人家。
“好了,好了,媽也不多說了,很多事情還是要自己把握!”詩盈被母親安慰一陣,很快向母親道別,又開始睡自己安穩(wěn)踏實的覺了。
只是,陳公子,會不會是真的看上了她?
千萬份想象在這一句質(zhì)疑中瞬間崩潰。詩盈再也不去想自己沸騰的心思,沉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