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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碧靈村,就跟它名字里描述的一樣,果然山清水秀,人杰地靈。

是的,這個叫做碧靈村的地方就是我和裴輕云漫漫聚靈路途上的第一站。

自然,是弄邪玉牽引著我們來到的這個地方。

或許這其中一只從弄邪玉里散出去的靈氣修煉成的妖就藏在這個地方。

“喂,你們這村子最近有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妖魔鬼怪!”裴輕云隨手抓過來一個大叔問道。

“沒……沒有。”大叔許是被他兇巴巴的語氣嚇到了,趕緊揮了揮手一溜煙跑了。裴輕云在一旁氣憤地跺了跺腳。

“你干嘛嚇唬人家!”我白他一眼。

“大爺只是想要早點(diǎn)抓到妖,好讓靈氣早點(diǎn)回到弄邪玉內(nèi)!”裴輕云沒好氣地瞪我一眼。

“哪能這么著急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們還是找個地方住下來,然后慢慢觀察情況吧。”我十分淡定地四處張望,希望找到類似于客棧的建筑物。

“這種地方你就休想找到客棧了。”裴輕云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幽幽開口,“能找到個借宿的地方就不錯了。”

我又白他一眼,用那種你行你上的目光。

裴輕云朝我掀了掀鼻孔,繼而傲嬌地轉(zhuǎn)過身去攔住一個正要從我們身邊經(jīng)過的姑娘。

“這位姑娘,我與夫人來此地探親,卻不想與那位親戚失了聯(lián)系。而現(xiàn)在因趕路奔波有些勞累,但卻找不到可以住宿的地方,可否到你家打擾一宿?”

看來,裴輕云準(zhǔn)備色丨誘這個無知少女了。

但是,我沒聽錯的話,他剛剛是說他與他夫人么!那個夫人是誰!不會是我吧!

哼,誰……誰是你夫人!

我默默地撇了撇嘴。

不過,現(xiàn)在還是不要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了吧,先關(guān)心一下裴輕云的美男計能否成功。

你看啊,一個陌生人突然說要去你家住一個晚上,換了誰都不會這么輕易答應(yīng)的吧。所以裴輕云這白癡肯定不會成功的。

這么想著,我嘴角掛起笑,抬頭望了一眼那姑娘,卻只見那姑娘癡癡地盯著裴輕云,半晌才愣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問題……你們請……隨我來。”

我石化了一會兒,裴輕云將我扯著走了一段路,我才恢復(fù)神智。

望著裴輕云那張什么都不用說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看的臉,我突然深深地?zé)o語了起來。

最后,那姑娘的父母十分熱情地將我們留了下來,并且告訴我們打擾幾天都沒有問題。

我徹底被折服。

那姑娘羞答答地告訴我們她的名字叫做春嬌,今年十六歲,未婚。

春嬌總是趁我不在裴輕云身邊的時候找機(jī)會跟他聊天,還總是拿一些家中土特產(chǎn)給他,真是對他好的不得了。

我估計這姑娘是看上裴輕云的美貌了。

不要緊,讓他們慢慢處著,我先去碧靈村到處逛逛,看看有沒有什么弄邪玉散靈的線索。

這樣想著,我便扔下裴輕云,自己一個人跑出了春嬌的家。

這個村子的風(fēng)景真的很美,住戶也不少。看來是個挺愜意的村子。

我沿著河岸慢慢朝下游走去,途中總能看到一些中年婦女在河邊有說有笑地一邊聊天一邊洗著衣服。

滿足的笑容在她們淳樸的臉上描繪著幸福的紋路。

我想,和自己的親人們生活在這樣的小村莊里一定很幸福吧,就算家中并不富裕,就算不能餐餐都吃上肉。

可是……我卻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是親人了。

還真想知道曾經(jīng)的自己是怎樣的呢,會像現(xiàn)在一樣,這么懦弱卻愛逞強(qiáng)嗎?

也好想知道曾經(jīng)是不是也有那么一兩個朋友,能夠讓自己真心相待的。

真的很想恢復(fù)記憶啊……

此刻的我,突然罕見地多愁善感了起來。

“小姑娘,你是想要去這條河的下游嗎?”

在我走神之際,耳邊突然響起一個人的聲音,我被拉回神。

將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我看到這是一個扛著柴禾的樵夫。

“是的。”我禮貌地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

“還是別去了吧。”樵夫皺眉道,“這條河的下游,住著一個瘋子。你一個姑娘家,沒有男人在身邊保護(hù)你,還是不要去那里了。萬一遇上那個瘋子怎么辦。”

“瘋子?”我的好奇心頓時被勾了上來。

“對啊。”樵夫點(diǎn)點(diǎn)頭,“下游原本住著一戶人家,男人靠打獵賺點(diǎn)錢,女人時常替人家洗衣服賺點(diǎn)錢。他們有一個乖巧聰明的兒子,兩年前,大概十八了吧,還有一個漂亮賢惠的準(zhǔn)兒媳。那兒媳是十二年前倆夫妻在山上撿的,估摸著沒爹沒娘了,怪可憐。大伙都挺羨慕這戶人家的,生活和樂。可誰知道,兩年前的一天,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劈下一個巨雷,直接劈中下游的那戶人家,將夫妻倆和兒子劈死了,而那個準(zhǔn)兒媳當(dāng)天剛好出了趟門,回來看到三人尸體的時候立刻哭得一張臉上都是眼淚。大伙原本試著去收留她,可不管是誰靠近那屋子,她都發(fā)了瘋一般摔東西趕人。這以后啊,就沒人敢再接近了。”

“所以,你們就說她瘋了?”

“可不嗎!”樵夫惋惜般搖搖頭,“多好的一個姑娘,就這么瘋了。”

經(jīng)受了這么大刺激,或許真的會瘋吧,可是萬一那個姑娘另有隱情呢?

“我勸你啊,還是快點(diǎn)回家吧。”樵夫緊了緊肩上扛著的柴禾,抬腳離開了。

我看了一眼遠(yuǎn)處破舊的房子,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握著拳頭向它走過去。

那個姑娘,跟我剛來余暇派的時候一樣,無親無故了呢。我現(xiàn)在有了梓啟,有了冥雅,有了師傅,當(dāng)然,還有一個冤家裴輕云,可是她……已經(jīng)什么人都沒有了。

所以,不管她瘋沒瘋,我都想要去幫幫她。

終于,我靠近了那破舊的房子,周圍靜悄悄的,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

門前散落一地的枯葉,完全腐爛的,腐爛了一半的,還有剛剛掉落的半黃半綠的,新葉參雜著舊葉,大概有幾年沒人掃了吧。

我打開幾乎散架了的木柵欄,慢慢走進(jìn)院子,接著看到地上擺著的已經(jīng)完全曬干了的野菜,還有一旁衣架上已經(jīng)掉了顏色的衣服。不遠(yuǎn)處的一個木盆里還裝著一些碗碟。

都已經(jīng)兩年了,這些東西居然還這么穩(wěn)妥地擺放在這里,沒有被風(fēng)刮走。

就好像主人剛出門,待會兒就會回來一樣。當(dāng)然了,前提是這些東西如果不那么破舊的話。

只可惜,早就物是人非。

我繼續(xù)朝里走著,想要找到那個所謂的“瘋子”,卻在剛剛踏進(jìn)一間房門的時候感到背后一陣涼風(fēng)吹過。

“什么人!”我趕緊喚出霽吟,迅速轉(zhuǎn)身用霽吟對準(zhǔn)某塊令我不安的地方。

可是那里靜悄悄的,什么人都沒有。

我松下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去卻猛地對上一張蒼白的臉。

“哇!”我大叫一聲連連后退三步,將霽吟對準(zhǔn)那人。

“這里不許外人進(jìn)來。”她木然道,后又突然齜牙咧嘴地將手里拿著的瓷碗猛地砸向我:“滾!”

“我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不是壞人!”我趕緊朝她擺擺手,“先冷靜……好嗎?”

“你滾!”她不知何時又拿了個碗朝我砸來,“青青不允許讓任何人打擾子衿!”

“我不打擾他。”我將霽吟收起來,慢慢朝她走近,“你叫青青?那子衿……是你的青梅竹馬嗎?”

很好聽的一對名字呢,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子衿……”她猙獰的臉在聽到‘子衿’這兩個字的時候突然柔和了下來,我趕緊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免得她再度發(fā)狂。

“青青,你一個人在這里待了兩年從未離開嗎?”我好奇心漸起,問道。

從未離開的話,那她吃什么,都不會餓的嗎?

“兩年……兩年……子衿……”在聽到我說“兩年”的時候,原本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青青又突然開始顫抖,而后一下子蹲到地上,“子衿死了,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他的!要是我沒有接近他……他就不會死!”

再次崩潰的青青緊拽頭發(fā),臉色變得更加煞白。

突然,她死死地盯住我,接著在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猛地站起來用雙手掐住我的脖子:“是你!是你用天雷殺死子衿的!我要為子衿報仇!”

天……雷?

子衿是被天雷劈死的?

我雖有些不明,但現(xiàn)在好像不是該想這些的時候,因為我的脖子快被掐斷了。

“青青……放手……”我艱難地用自己的手試圖將青青的手拉開,無奈對方力氣太大,“咳咳……再……掐下去……我就要死了……咳咳咳……”

果然,我就該聽那個樵夫的話,不要來這里的。

這下可好,我連記憶都還沒恢復(fù),就要去見閻王了。

青青的力氣莫名地比我意料之中還要大上很多,我完全掰不動她,看來,只能死一次了。

不知道裴輕云那家伙沒有了我跟他斗嘴,會不會不習(xí)慣呢。要是我運(yùn)氣好的話,或許可以等到他來闖陰曹地府,將我的魂魄救出去吧。

可這只是我的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裴輕云怎么可能會把我從陰曹地府救出來呢。我還是……順其自然吧。

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我呼吸越來越困難,直到最后頭腦發(fā)昏,漸漸失去了意識。

“啪——”

在我完全暈過去之前,臉頰忽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將我的意識從混沌中拉了回來。

我慢慢睜開眼睛,卻看見裴輕云一臉焦急的模樣。

“死草包,誰讓你不叫上我就來這么危險的地方的!”他見我醒了,立馬變了臉色,兇神惡煞地朝我吼著。

我還沒死對嗎?裴輕云……他又救了我一命。

“對……不起,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原本想惡狠狠地瞪回去,卻情不自禁地軟了臉色。

“哼,沒死就好。你死了誰來跟我吵架。”裴輕云傲嬌地轉(zhuǎn)過頭去,不讓我看他的表情。

“我也……很舍不得死啊,我還沒……把你欺負(fù)得連你……母親都不認(rèn)識呢,我怎么可以死……”

回想起剛才差點(diǎn)永遠(yuǎn)地跟這個世界告別的那一幕,我突然抽風(fēng)般瑟瑟發(fā)抖了起來。

我很怕死,真的,很怕。

“還好……還好我沒死……嗚哇哇……”我突然像個神經(jīng)病一樣哭了起來,眼淚一大顆一大顆地砸下來,“我剛才真的好害怕啊,嗚哇哇哇……”

“死草包,你哭什么呢!這不是還活的好好的!”裴輕云又一次兇神惡煞地訓(xùn)斥了我一番,卻默默地伸手將我的眼淚擦干凈了,“給……給大爺閉嘴!不許哭!再哭我就把你扔到山里喂老虎!”

我立馬停止哭嚎。

半晌,我才弱弱道:“我很怕死。混球,我們能做一個約定嗎?”

“什么?”

“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一定要及時出現(xiàn),不讓我死。”

“哼。”他高冷地抱胸仰頭。

“求你了。”我抱他大腿。

“哼。”他繼續(xù)高冷。

“算了,求人不如求已。我還是努力自保吧。”

“死草包,大爺不是早就同意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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