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醒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閨房的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
熱死了。
我將被子一掀,躍下床朝門外走去,來到裴輕云房門口,一腳踹開房門:“孽徒,給老娘起床!”
房間里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真是……到哪去了?!蔽易プツX袋,用力合上門,朝大殿的方向走去。
真是奇了怪了,平常不用我找,裴輕云這混球就會自動出現(xiàn)在我身邊的,怎么今天反倒消失了呢。
還真是有點不習(xí)慣。
一路走著,遇到好幾個師兄師姐,我逐一打了招呼。
雖然……我并沒有記住他們的名字。
不過……不遠(yuǎn)處那個我倒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呢!
“冥雅師姐!”我大喊一聲跑了過去,那人頓了腳步,朝我望過來。
“師姐,你知不知道我徒弟去哪里了???”終于跑到她身旁的我深深地吐了幾口氣。
“他今早將你抱回房間就被碧池叫過去了,所以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碧池那兒吧?!壁ぱ怕砸凰妓鞯馈?
呃……居然是死混球?qū)⑽冶Щ貋淼摹?
我全身突然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但心里……卻挺開心。
我是不是病了?
不過……碧池這么早把他叫過去干嘛呢?
見我一直低頭沉默,冥雅忍不住抬手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頭:“青云……你想什么呢?要是擔(dān)心輕云就去找他吧?!?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冥雅又拉起我的手:“青云,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輕云他是真的對你很好呢。只不過……你們倆可真的要小心點,畢竟這事不能讓玉卮掌門他們知道了?!?
“嗯。我知道的……”我羞澀地別過頭去。
冥雅師姐,你是不是瞎。裴輕云這混球天天跟我作對,怎么可能會對我好呢。
“那師姐先去找自己的師傅了。”冥雅抽回自己的手,繼而拍拍我的肩,“待會見。”
我點點頭。
冥雅走后,我也抬起腳朝碧池住的地方奔過去。
來到房門口,我并沒有立即敲門,而是悄悄地貼在一旁的窗戶邊,用手指在窗紙上戳了個洞,朝里頭偷看著。
桌上好像放了一幅畫,臉色潮紅的碧池和一臉高冷的裴輕云坐在桌旁,不知討論了些什么東西。
突然,碧池垂下頭嬌羞地依偎到裴輕云懷里,后者立馬冷著臉嫌棄地推開她,然后站起身就準(zhǔn)備走。
碧池趕緊拉住他,繼而委屈著神色講了些什么,但裴輕云卻依舊是冷著一張臉,對她不理不睬。
最后,不知裴輕云說了些什么,碧池終于絕望地放開他,裴輕云得以自由,轉(zhuǎn)身推門而出。
我趕緊屏住呼吸往窗上貼了貼,沒讓裴輕云發(fā)現(xiàn)我。等他走遠(yuǎn)了,我繼續(xù)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碧池身上,卻見她突然暴走,紅著眼睛把桌子掀了,桌上的茶具全都掉到地上碎成了渣,那副畫倒是飄到了離我較近一些的地方。
接著,我看到了那幅畫上的內(nèi)容,面色一僵。
這是……什么玩意兒!還真是刺激。
畫上有好多對男女,一對一對的皆用各種姿勢交纏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是不著寸縷的!
旁邊還有一些文字注釋,雖然我看不見,但我能猜得到,一定是那種方面的描述。
碧池怎么跟裴輕云一起欣賞起這種畫來了?
不知不覺中,我的呼吸重了些,房內(nèi)正在暴走的人突然朝我這邊一瞪,接著一吼:“什么人!”
我被驚得往后一退,勾到了什么東西,一屁股朝地上坐了下去。
碧池突然破窗而出,站在我身前,那修羅般的眼神仿佛能將我一下刺死。
我頓覺喉頭一緊。
“是你?”她惡狠狠道,“我還以為是什么人呢?!?
“是……我。”我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再見不用送。”
話音剛落,我轉(zhuǎn)身就走。
“你等等?!北坛貑咀∥?。
“怎么?”我緩緩地轉(zhuǎn)過身去。
“你知不知道……”她的語氣突然變得更加狠厲,咬牙切齒般說出下半句話:“誰是……云大哥口中的……草……包!”
草包!可不就是在下么!
不過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告訴碧池真相那我就是腦殘了!
“我不太……清楚啊……”我咽了口口水,“沒怎么聽過這個人呢……”
“是嗎……”碧池緊握雙拳,指節(jié)處被她壓得咔咔直響:“那沒事了,師姐……請走吧。”
“嗯嗯嗯!”我轉(zhuǎn)身以飛一般的速度消失在她眼前,可我跑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以后依舊能感受到背后冷嗖嗖的,就好像她還在惡狠狠地盯著我似的。
不過現(xiàn)在的我更加在意的是剛剛裴輕云和碧池在房里究竟說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問碧池,這有點不大可能。
問裴輕云,雖然我很不情愿,但是他或許會滿足我的好奇心。
這樣想著,我打了個響指繼而掛起明媚的笑容朝著裴輕云的房間疾步而去。
“孽徒,為師有話問你!”我一腳踹開裴輕云的房門,嚷嚷著闖了進(jìn)去。
“草包你討打么!敲門不會???”裴輕云從榻上坐起身,瞇著眼睛看我。
“叫我?guī)煾担 蔽遗郎洗?,一把拎起他的衣領(lǐng),“你剛剛,和碧池在她房里都說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有沒有越軌!”
“師傅這么在意我做什么?”他突然邪邪地笑了,“難道是……怕我跟碧池好上?”
“你就自戀去吧!老娘只是好奇!”我突然心虛了起來,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我用力地?fù)u了搖裴輕云,“給我說!”
“死草包不要挑戰(zhàn)大爺?shù)臉O限!”他突然一把將我摁到了床角,“哼,擔(dān)心我你可以直說,不用這么拐彎抹角,大爺告訴你就是了!”
接著,在裴輕云一邊傲嬌地哼哼一邊嘰里呱啦地復(fù)述下,我總算是摸清了剛剛碧池房里的情況。
大概是這個樣子的:
一大早,碧池就死纏爛打地將裴輕云拖去她的房里,說是有什么東西給他看。
結(jié)果等裴輕云不耐煩地坐到桌旁以后,碧池居然拿出了一種叫做春宮圖的東西邀請他一起觀賞。
“云大哥,你不是睡覺的時候喜歡找一個暖床人嗎,所以我就特地給你找了一幅春宮,一起……看看吧?!北坛刈谂彷p云身邊,滿臉通紅,不敢抬眼望裴輕云。
“不需要?!迸彷p云高冷道。
“沒事的云大哥,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真的可以理解你?!北坛乩^續(xù)羞澀地低著頭,“就看一眼吧。下次,你還需要暖床人的話,不要找別人了,我……我可以……”
“春宮圖不錯?!迸彷p云總算是瞥了一眼桌上的東西,碧池立馬欣喜地望向他,裴輕云接著道:“改天和草包試試。”
“草包……是誰?”碧池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
“我以后要娶的女人?!迸彷p云淡淡道。
“娶……”碧池黑著臉低下頭去,卻又突然紅著臉抬起頭,“沒關(guān)系,如果是云大哥的話,我愿意做小的?!?
接著碧池嬌羞地準(zhǔn)備依偎到裴輕云懷里,后者眼疾手快地阻止了她,然后站起身就準(zhǔn)備直接離開。
“云大哥……你就連做小的機(jī)會都不肯給我么?”碧池趕緊可憐兮兮地拉住裴輕云的衣服,“我喜歡你啊……”
裴輕云任由她拉住自己的袖子,站在那里沉默不語了一段時間后淡淡開口:“我不管你對我到底懷著怎樣一種心思,請立刻撤回去,因為我不會給你半點回應(yīng)。我的心里眼里只有草包一個人?!?
聲音剛落,碧池原本失落的神色變得萬分絕望,然后輕輕地松了拽著裴輕云衣服的手,裴輕云得空管自己走出房門。
再接著,碧池就像我剛剛看到的那樣,暴走了。
“嘖嘖,要不是知道你在演戲,我肯定被你這深情的告白感動地一塌糊涂?!蔽疫B連搖著頭嘆息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裴輕云仰著頭,用鼻孔看我。
“這還用得著我解釋么。”我白他一眼,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拽住他衣領(lǐng)惡狠狠地瞪著他:“哼,你說……要跟我試試春宮圖的那部分……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想跟我試試?”裴輕云突然直直地盯著我,“如果是你的話,那我可以勉為其難地……”
“滾!!”我一下子將他踹下床,“誰要跟你試!不許玷污老娘!言語上的也不行!你這死混球,跟母豬試去吧!”
吼完這些話,我跳下床一溜煙跑了,就怕他追上來揍我。
“你不就是豬妖么!”身后傳來裴輕云氣急敗壞的聲音。
跑出去老遠(yuǎn),見裴輕云沒有追上來,我總算是靠在一堵墻上急急地喘起了氣來。
真是的,這幾天暈頭撞向的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還把要緊的正事給拋到了腦后。
對了,正事是啥來著。
我抓抓腦袋,突然一個東西在我腦海里一閃而過。
對,是弄邪玉!我得向玉卮請示,讓他放我下山一段時間,好早點找齊弄邪玉的散靈,早點回去那個屬于我自己的地方。
思及至此,我趕緊轉(zhuǎn)變方向加快腳步朝卮渝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