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師傅耍累了,就讓錢錦玉自己練習,她把銷骨釘置于指尖沉著氣穩下心來。
雙目帶著幾分自信之色“唰”的一下發射出去,嗯,不錯,好歹那釘子還給力,饒是這樣還是給面子的釘在了柳樹干上。
翡翠蹦跳著很高興的跑過去看看,然后隨手一拔,釘子就忒乖乖的握在她手中。
翡翠看看手中的銷骨釘然后又看看,柳樹干上淺淺的釘洞又瞧瞧錢錦玉滿含期盼的眼,捏緊了肉肉的小拳頭還是從實招來:“小姐,這釘子不過勉強剛戳破樹皮而已?!?
師傅拍拍錢錦玉的肩膀安慰她,每個人都有第一次,每個人剛學武功都這樣,沒有多少天生的英才,故而她也不應該垂頭喪氣。
雖然她有些笨,不過他會盡力教授的,萬不會嫌棄她。畢竟是拜了師傅的,他會對她負責到底的??瓤?,不要想多,當然是武功上負責到底。
錢錦玉點點頭,師傅讓她回去自己找鐵鋪去打造一套銷骨釘好自己平日練手。錢錦玉卻垂涎著師傅他老人家手里的,她以為師傅那套銷骨釘定是極品。
師傅很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揚言道這是他的傳家之寶不可隨意贈人,錢錦玉鄙視他并無妻小留也無大用處。師傅嘚瑟的抖著小身板斜她一眼道,就算無妻小他也不外送與徒弟。
其實,錢錦玉私以為師傅那就是小氣,舍不得送人還扯那么多理由。
小氣的老頭!
后來,師傅道他要去繼續去修煉自身的武功沒空與錢錦玉閑聊,錢錦玉表示如果有事找他該怎的辦,師傅他老人家思索了番,還是說就像今日一般,有事找他便帶壇美酒放置在土地廟前,揭開封紙他聞到香味自是會出現。
好一個酒鬼,師傅拂袖,抱著他懷中的美酒又飄飄然的在原地一個點地便縱身飛起,在土地廟檐上幾個點腳然后就消失在了她們視線中。
錢錦玉不由得嘆一句,不愧是江湖中人,來無影去無蹤啊。
…………
既然師傅走了,錢錦玉與翡翠也就準備去大吃一頓,忙活了半天好歹要解決溫飽問題。不過翡翠很是嫌棄的捂住鼻子主動離錢錦玉幾步遠,絲毫不遮掩的道:“小姐,我看咱們還是先回府罷,你那身上的味道真是熏死人了?!?
錢錦玉不信,皺著眉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額,好罷。不過那是汗水味啊,那是她勤奮苦練的味道。
她對翡翠嫌棄她這一行為表示很不滿意,表示這幾日不會再輕易出府。
不出府,等于沒燒雞,沒燒雞就等于生活,沒理想,沒追求。這誠然是翡翠的世界觀。
回府時,錢錦玉先去房里準備沐浴,泡在大木桶中享受著在溫水中舒展身子的輕松就好似全身脛脈都被打通了。
懶懶的泡了會她隨意披著一件外袍起身走到小榻上坐著,那本《仙魔虐戀》仍舊安安靜靜的躺在小榻上。窗戶未關有徐徐清風吹進來吹在人身上竟是如此愜意。
錢錦玉把桌子上的蠟燭芯挑高了些,借著昏黃的燭光翻開書卷津津有味的繼續看。她看的如此投入,以至于秦景瀾甚么時候站在她身后也不知。
許久,秦景瀾才涼涼的來了一句:“這本書這么有趣?”
錢錦玉一怔,下意識的就回頭看來人,結果,悲催了?!芭椤钡囊宦曀焖俚呐まD頭撞到了某大人忒過靠近的俊美臉頰。
秦景瀾僅覺得鼻孔中有暖流涌動,有甚么東西要噴涌而出,這怕是流鼻血了罷?玉兒還真是下手不客氣。
錢錦玉心里可開了花,讓你靠的那么近,活該! 但是,作為一位關心丈夫的賢良淑德的好夫人,她還是面帶焦急之色假惺惺的驚呼道:“哎呀,秦大人,你流鼻血了。”
“……”廢話。
錢錦玉連忙起身,裝作找布巾與他擦拭鼻血,心下卻樂開了花。哦,這不是布巾嗎?隨手一拿,不過總覺得怪怪的???
秦大人接過布巾不做多想立即捂住鼻子,眼神如刀睨著她,許久,鼻血似是止住了。
秦景瀾卻皺著眉頭,他怎的覺得這布巾好生眼熟。怎的好像他擦腳用的那條?為了證實,秦大人往平日放腳巾的那處地兒一瞧,臉色唰唰的就從青轉黑。
“玉兒,你這布巾是從哪里拿的?”秦大人忍著怒氣咬牙道。
錢錦玉迷糊的往秦大人心碎的方向一指然后就看見秦景瀾緊緊捏住拳頭,面色若黑炭。
這是,發飆的前兆嗎?
“錢錦玉,那是我的擦腳巾!”秦大人怒吼不已。
“???呃……哈哈……”某女后知后覺的哈哈大笑。沒想到,她隨意一拿那么湊巧。不過,秦大人的臉色貌似不太好啊,那拳頭,呃……秦大人,沖動是魔鬼??!
“景瀾,你且息怒,是我的錯。”趕緊討好。
“你覺得這樣就行了?忒便宜你了罷?!鼻鼐盀懨黠@不吃那一套,陰測測的盯著她且不懷好意的步步逼近。
“秦大人,要不你打回來?”
“不要,我不對你暴力?!?
“……”那你要鬧哪樣?
秦景瀾在用眼神把她生吞活剝,那饑渴難耐且勾人的眼睛盯著她,尤其在昏黃暖色的燭光下,他眼角下方的淚痣甚是充滿誘惑力。
整個一藍顏禍水呀,且他還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讓錢錦玉覺得自己就是那待宰的羔羊等著秦景瀾享用。
呃,烤全羊?君愛食否?
秦大人突的伸出手把她摟入懷中,開始柔情政策:“嗯,你莫要調皮知否?”
“我那不叫調皮,我那是明艷動人。”矯正秦大人的用詞錯誤。
“好個明艷動人的夫人,早些睡罷。”秦景瀾揉揉她的頭發,他的烏黑眸子中流動著莫名的柔情水光,燦若星辰。
……
秦景瀾此人乃是個有耐心的好相公。錢錦玉有很重的起床氣,表現為清晨無事擾她睡眠者,輕則被她斥責一頓,重則會有甚么下場,尚不明確。
秦大人定是閑的慌,他早上醒來看錢錦玉若孩童般純真的抱著被子睡得香甜。于是秦大人心就不平衡了,為何他日日要早起出門辦公事忙活半天,而錢錦玉睡至日上三竿才起,吃吃喝喝渾渾噩噩度過一日。
這差別,秦大人愈加覺得心口有氣難平,順手就奪過了錢錦玉抱著的錦被。看看她毫無知覺的繼續睡,秦景瀾再接再厲在她耳邊念叨:“玉兒,起來罷,起來罷?!?
錢錦玉只覺得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有人不停的在她耳邊念叨,她甚是煩心又翻了個身不去理睬。秦大人雙目瞇起,嘴角擒著一抹壞笑。又湊到她耳邊念叨不已。
錢錦玉惱火了,蹭的一下就坐起身。雙眼還半瞇著的似醒非醒,臉上神色也盡是茫然,看著很討喜很可愛。不過,與外表不符的是她現下憤怒的心。到底是誰敢擾她清夢?
秦大人那張欠扁的俊臉湊過來在她面前不停的晃悠晃悠,罪魁禍首仍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錢錦玉驀地來了火:“你干嘛大清早擾人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