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煉符文,太蒼鼎
一縷意識幻化成的楊凌站在了一片金色的泥丸宮之中,每每站在這里,楊凌都不由得感嘆世事的無常轉(zhuǎn)變。
平靜了略微起伏的心神,邁腳踏入了閣樓之中。
如今,楊凌才有時間靜靜地打量著這大殿,這大殿沒有一扇窗戶,但是卻如外界一般明亮,空曠的大殿唯有中心的三足雙耳大鼎最為顯眼,通體漆黑,與周圍顯著格格不入。
楊凌輕輕摩挲著大鼎的邊緣,冰冷的氣息回應(yīng)著楊凌,在這一瞬間,楊凌體內(nèi)的武力都仿佛活躍了起來,而楊凌的意識也是愈發(fā)的清醒,冷靜,內(nèi)心之中極其明亮。
心下不由得大感詫異,此鼎定當(dāng)不是凡物,竟會有這般感應(yīng)。
而當(dāng)楊凌的手掌在大鼎的內(nèi)壁摩挲時,卻發(fā)現(xiàn)了奇異。
“咦?這鼎的內(nèi)壁有字體!”
楊凌好奇之下翻身坐在了大鼎之內(nèi),大鼎里面的空間還是空余很多。鼎內(nèi)壁四周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古怪字體,像是楊凌前世的簡易畫一般,又像是佛教的經(jīng)文。
這是符文,是這大陸之上最神秘的一種文字,而這文字卻又不是那種單純的文字一般簡單。
單靠一個符文,就可以凝聚一定范圍之中的武力,也可以凝成一個簡單的攻擊。
據(jù)說很久以前,有一個種族,世人稱之為白族,而這白族的出現(xiàn),世人不知其根,但是就這樣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族,卻全是修符者。
遭受江湖上的人冷嘲熱諷,說符修有違天道、詭異之極,實屬乃旁門左道,難登大雅之堂。
對此,白族之人卻是無動于衷,苦心修煉,結(jié)果僅僅幾百年,白族之人出現(xiàn)了一位符修的曠世奇才,名曰白顯!
這白顯八歲接觸符文,九歲已然通曉上萬符文字,十歲熟練掌握符文之術(shù),十五歲那年,白顯向天下宣告自己掌握了符文之道,向天下證明符文術(shù)同樣包含在大道之中!
僅僅憑借著符文之術(shù)便已是當(dāng)時大陸小輩之中的第一人!江湖為之震撼!各大勢力為之驚異!
而在此之后三個月,這白族卻神秘的消失了,整個白族人去樓空,不知去向何處,沒有留下一點線索,也有人猜疑是被幾大勢力聯(lián)合剿滅,但是并沒有得到證實。
白族消失之后,符文術(shù)也就跟著消失了,奈何白族存在了幾百年,還是有著一些旁支衍生出來遺留至今,比如說一些小宗門中常見的驅(qū)蟲符、傀儡符等。但也只能算是符文術(shù)之中的冰山一角。
而符文術(shù)的修煉,卻是困難之極,因為對精神力的要求極高。這些信息,都是楊凌記憶之中的信息,大概搞清楚了符文的表象。
楊凌便專注的看著眼前鼎壁之上的符文字,他知道這些密密麻麻的符文字是看不出什么的,但他絲毫不著急,靜靜地看著一個又一個的符文字。
觀其形方可悟其意,雖然對楊凌來說真的不是悟其意,但總歸有些幫助,他知道如今自己薄弱的地方就是精神力,如果直接用精神力來看的話,恐怕是支撐不了多久。
但是他渴望習(xí)得符文術(shù),那是對強大能力的一種向往,一種本能的反應(yīng)。只是,結(jié)合了自身的缺點,楊凌決定不可輕易急功近利,否則對自己是百害而無一利!
雖說只觀其形,但是當(dāng)看到第二十遍之時,眼睛已然酸澀之極,畢竟鼎壁之上的符文字實在是太多了,再看下去楊凌竟然出現(xiàn)了恍惚,這一警覺,楊凌毫不猶豫的停止了觀看,退出了金色閣樓,已然是第二天清晨。
微微活動了一下身子,出去吃了頓簡單的早餐,就又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xù)看符文字。就這樣每次看到楊凌出現(xiàn)恍惚之時,便停止觀看,吃點食物,打坐一炷香的時間減緩一下疲勞的眼睛然后便又接著做相同的事情。
一連三天過去,楊凌將這密密麻麻的符文字整整看了三百遍。這三百遍看完,楊凌反倒是在鼎內(nèi)盤膝而坐,靜靜地調(diào)節(jié)著自己的狀態(tài),待得自己完全恢復(fù),便熟練的望向第一個符文字。
雖說同樣是看,但較之前則大大不同,如今楊凌已然是動用了自己的精神力來融入到那符文字之中,感受的是其中的意。
符文字的每一筆都是蒼勁有力,這鼎非凡,而且這鼎的材質(zhì)應(yīng)該也是極其堅韌,楊凌卻發(fā)現(xiàn)符文字的每一筆都是寬窄相同,深淺唯一。
每一個筆畫仿佛都蘊含了一種特殊的意境,時而站在嬉鬧的街道看著行人來來往往而自己孤影相伴;時而站在清冷的云端揮斥方酋指點江山;時而如隱士的高人每一個念頭都顯得高深莫測。
隨著逐漸的深入,楊凌自身也進入到了一種奇妙的境界,如果有人站在這里,會發(fā)現(xiàn)楊凌那一雙藍(lán)色的眼眸此時綻放著無比耀眼的精光,精光之中有著綠芒流轉(zhuǎn)。
而當(dāng)這綠芒出現(xiàn)之時,楊凌的雙眼之中竟生出了淡淡的白霧而后緩緩地向四周擴散開來,驚異之極!
楊凌自己的感覺也是特別的不同,雖說沒有看到那詭異的白霧,但是這些符文在自己看來好像特別容易理解,就好像明明是一個組合的公式,到了自己的面前卻簡單的拆散在自己眼前;猶如庖丁解牛般瀟灑自然,得心應(yīng)手。
楊凌來不及考慮其他,一心一意的煉化著眼前密密麻麻的符文字,神奇的是,只要楊凌完全煉化了一個符文字,這個符文字便消失了蹤影。
每當(dāng)楊凌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消耗的快要到極限之時,便感覺一股清流從胸口出現(xiàn),匯聚到了泥丸宮,竟是令得楊凌精神充沛,讓楊凌暗贊不已。
本來覺得白綾送的珠子好像沒有什么用途,如今卻發(fā)現(xiàn)這顆珠子竟是恢復(fù)精神力的奇佳寶物,這樣一來更是讓楊凌充滿了斗志,在這符文的海洋之中翱翔征戰(zhàn)!
然而就在楊凌的眸子有著綠光流轉(zhuǎn)并升起了白霧之時,距離此地萬里之遙外。
一座地處優(yōu)雅風(fēng)水之色的閣樓之上,放著兩把太師椅,兩個雪發(fā)老者極為享受的躺在太師椅上,兩人各自端著一個酒壺,輕輕品著手中的佳釀,微瞇著眼神看著遠(yuǎn)處,神色極為陶醉。
居左的老者身著一身道袍,胸前和袖口之上畫著兩個大大的八邊形圖案,其中的線條密密麻麻交錯相依,又好像按著某一個規(guī)律,讓人看著既不凌亂卻又不協(xié)調(diào)。
對,看起來就是普通之極,但是為什么要注意這個呢?因為這個老者全身上下就這個圖案最多也最為醒目。
哪怕隔著老遠(yuǎn)也會先注意這個圖案而無視了道袍之下的人,更何況道袍之下的人又不是風(fēng)姿翩翩的少年郎!
而另一個老者則是穿了一身青白相交綢緞,和左邊的那位老者比起來倒是多了不少仙風(fēng)道骨之味。
“我說小夫子啊,你這萬里迢迢趕到這里就是為了保護你那乖徒兒?”道袍老者看著遠(yuǎn)方,開口打趣的說道。
“老道士,多少年了,你那臭嘴還是改不了口,我就說了上次就不該救你,看你現(xiàn)在還有命開口沒!”白袍老者瞪著眼睛犀利回?fù)簟?
出奇的,道袍老者聽了此話,望向遠(yuǎn)處的眼神不由得有些黯然,握著酒壺的手掌也是輕輕的顫抖了幾下。
白袍老者看著自己老伙計這模樣,心中輕輕一嘆。
“老道,多少年了,還過不去那道坎,你要帶到地底下去?”
“始終是我的錯啊,釀成大禍,也不至于如今小毒子還給我臉色瞧,想想都是剩下沒幾口氣的人了,卻是無法補償小毒子了,哎!”道袍老者輕輕搖了搖頭,品了幾口酒。
“世事無常,人心難測,到怨不得你什么,只是老毒卻是有點可憐了,這些年我也加把勁幫幫他,盡量不讓我們這些老家伙有什么遺憾。對了,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道袍老者搖了搖頭表示不愿多說,不過白袍老者卻是知道此時這老伙計心情并不好,因此也是沒有再問。
“小夫子啊,你這徒兒可是在黎山青虹?有機會可要讓我見見,哈哈,若是可以讓我也傳授點我的絕跡什么的。”良久之后,道袍老者再次開口。
“你這老家伙,我徒弟的主意你也打,不過我這徒兒天賦的確不錯,就是不喜爭斗,倒是和我相似。”白袍老者說著臉上洋溢著微笑,可見對他的徒兒是很滿意。
道袍老者正要張口說些什么,身子卻是猛地一顫,“咻!”的一聲坐起了身子,以至于速度太快手里的半壺酒都撒在了白袍老者那干凈的衣衫之上。不過后者看著道袍老者的呆滯的神色,沒有出聲,看著他的動作。
道袍老者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個小玉瓶,此時,這個小玉屏正在劇烈的跳動著。仔細(xì)看去,可以發(fā)現(xiàn)這小玉瓶之中竟是有著一條小蛇,正是這條小蛇在里面翻騰。
道袍老者愣愣的看著手里不停跳動的小玉瓶,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聲音震得整座閣樓都是顫了幾顫。
“小夫子啊,老道我福星來了,先不陪你了,等我解決完再來和你解釋!”不待白袍老者反應(yīng),道袍老者的身體竟是無聲無息的消失了蹤影。
“哎,真是越老越不讓人省心啊~”淡淡的擔(dān)憂回蕩在這閣樓之上,飄出了好遠(yuǎn),只是,再也沒有誰來回應(yīng)。
...
時間一眨眼過去了一個月,店小二看著楊凌的房門一個月來沒有開過一次,心里雖然好奇但是并沒有做什么,畢竟這主子出手闊綽,可萬萬不能招惹了,楊凌不出門,到也省的店小二操心。
空曠的大殿之中,一座三足雙耳通體漆黑的大鼎巍然而立,在其之中一個華服少年盤膝而坐,雙手時不時的在身前劃動著詭異的發(fā)光線條,而那些發(fā)出柔和光芒的線條在空中久久不散,始終保持著固定的走向。
某一時刻,楊凌緩緩睜開了雙眼,隨著微不可查“啵!”的一聲,那鼎壁之內(nèi)最后一個符文字也緩緩的消失了。楊凌的嘴角不由得掀起了一絲弧度。
耗時一個多月,終于是掌握了這些符文字,這些符文字沒有一萬怕也是有九千了,如今自己也算是入門級別的符師了吧!
在楊凌奇異的目光之下,自己竟然出現(xiàn)在了大殿之內(nèi),而大鼎卻是在自己的眼前,此時的大鼎一如之前一般漆黑發(fā)亮,只是大鼎也變成了如鍋般大小,緊接著一股氣流緩緩地向著楊凌飄來,注入了楊凌的眉梢。
與此同時,楊凌感覺到自己和眼前的鼎有了某種奇妙的聯(lián)系。
“太蒼第一鼎!”
“這應(yīng)該就是這口鼎的名字,而且。。。”
楊凌還知道了這太蒼鼎乃是煉丹煉器的神鼎,如何使用,楊凌也已是知曉。
而且在最后還附注了關(guān)于鼎內(nèi)符文的諸多見解,這不知是哪位高人前輩留下的,楊凌心中頗喜,畢竟這感悟可是無價之寶,雖說現(xiàn)在自己還不夠資格去參悟,但是對于以后來說,那要不知輕松了多少倍。
心念一動,一縷武力向著太蒼鼎飄然而去,緩緩注入到了鼎內(nèi),太蒼鼎猛然釋放出一股精神威壓。
“咚!”
像是敲擊大鐘般,肆意的向四周席卷而去,這股威壓如君王般的意志,不可匹敵,讓人折服!
這股威壓楊凌熟悉,就是之前在落魂山脈接觸金色骨甲的時候釋放過一次這樣的威壓。
那時候自己還是首當(dāng)其沖,而如今掌控了這口鼎,這精神威壓對自己也就沒了什么影響。
待得徹底熟悉了這鼎之后,楊凌迫不及待的把空間戒指中一路上采摘的所有草藥都搬到了金色閣樓之中,楊凌面對著太蒼鼎盤膝而坐,不再是一道意識,而是楊凌的本體。
一連向太蒼鼎中扔了十幾株品質(zhì)上等的草藥,一縷縷武力同時注入到了鼎內(nèi),同時楊凌的精神力也是緩緩探向鼎內(nèi)的藥草之上。
回憶著腦海之中太蒼鼎的使用之法,楊凌根據(jù)著草藥不斷地變形,輸入的武力也是不斷地減少或增多,加速或緩慢。
到了后期,左手也是在身前劃動著簡潔而詭異的字體緩緩飄向鼎內(nèi),而每當(dāng)融成液體的草藥遇見了這詭異的字體,液體便微微凝固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