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女子口吐暗紫色的濃稠血漿,感覺多年擠壓在胸口的沉悶一掃而空。她抬頭看著這個身懷奇術(shù)的少年,神色有些驚訝。
柳川收斂真氣,淡然拭去額頭汗珠,這蘿蔓花毒深入女子五臟六腑,劇毒遠遠出乎意料,如果再遲一步恐怕他都會束手無策了。
柳川定了定神,遂從藥瓶取出三粒淡金色靈丹遞給女子,道:“劇毒已逼出,飯后服一粒,服藥期間不可接觸烈酒。第二天藥到病除,無任何后遺癥。”
女子用紙巾擦拭嘴角血絲,看了看手中的藥丸,發(fā)覺除了帶點淡淡的清香味,與普通藥丸并無區(qū)別。但想起剛才柳川將自己體內(nèi)劇毒逼出的奇術(shù),她心里燃起一絲希望。
可這三粒藥丸真能治好糾纏自己多年的病嗎?女子半信半疑收下靈丹,然后起身去附近的銀行取款。
過了一會兒,她就提著皮包走了回來,也不管圍觀者錯鄂目光,當面給柳川清點了三萬塊錢。然后,她沒有過多詢問柳川的信息,轉(zhuǎn)身遠離了人群。
圍觀者替女子感到不值之余,看柳川的眼神不禁有些鄙視,對于他們來說,這三萬塊錢并不是小數(shù)目,而柳川一下就忽悠了女子這么多錢,實在夠黑心的!
“喂,小神棍你也太黑心了吧?忽悠人有一套。”
“就是就是,黑心黑肺!”
柳川淡淡一笑,這筆成功的生意讓他小賺了一筆,接下來就有資金去購買藥材。至于別人怎么看自己,那是他們的事情,自己可以完全無視。
柳川看看天色已是下午時分,便草草收起藥瓶離開時裝城。剛走到公交站等車回家,肩膀卻冷不丁被人從背后拍了一下。
“我靠,柳川?真的是你小子,我就說呢。出院了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太不夠義氣了。”來人叫嚷著,顯然是認識柳川。
柳川轉(zhuǎn)身而視,便見一個身材略胖的短發(fā)少年站在人群中,手里還拿著個籃球。從腦中殘留的記憶得知,這小胖子叫王義,是柳川的同班同學兼唯一死黨。當時,柳川被狠K一頓昏迷后就是王義把他送進醫(yī)院的,說來這小子還是挺講義氣的。
柳川取下墨鏡笑了笑,點頭道:“剛出院不久,也顧不上通知你,你這是要去哪?”
“我靠,你小子該不會忘了吧?今天是我們高三級籃球友誼賽,現(xiàn)在輪到我們?nèi)喔鄬Q了。嗨,先不說這個,我們趕緊回學校。”
“什么?”
柳川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王小胖拉扯著離開了公交站。
…………
此刻,南城一中寬敞的籃球場上,一場激烈的籃球?qū)Q正如火如荼進行,決賽雙方分別是來自高三級最具實力的三班與二班,三班由班長親自帶頭沖鋒,而二班則由科代表伍享周帶領(lǐng)。激烈的對決賽吸引了全校師生的關(guān)注,籃球場外的過道已站滿了熙熙攘攘看熱鬧的學生,甚至有人已經(jīng)拉起了支持某方球隊的篇幅。
“伍少最棒,伍少最強,伍少加油!!”
“支持伍少,打倒三班,二班加油!”眾人把目光聚焦在籃球場上,吶喊助威此起彼伏,連綿不止。
只見籃球場上,一個身穿白色運動服的少年帶球繞過沖前來阻擋的幾人,一個完美轉(zhuǎn)身,雙腳同時跳起,手中的籃球沿著拋物線甩飛。“噹啷!”籃球入框,三分穩(wěn)拿在手。
末了,少年露出一絲自認為很帥的冷笑,甩了甩頭發(fā)斜眼蔑視對方球隊成員。短暫過后,充當前衛(wèi)的他再度發(fā)起沖擊,急步靠近三班一個帶球前進的球員,單手穿過腰間使勁一拍,穩(wěn)穩(wěn)將球搶了過來。
伍享周面露輕蔑,不屑道:“垃圾,你的球技太爛了。”
噹啷!!
又是一個三分球,雙方比分迅速拉大,三班以30比10遙遙領(lǐng)先。看著籃球場外的比分記錄板,伍享周眼神輕蔑掃視眾三班球員,一副不可一世的囂張神態(tài)。
“一群垃圾,難道你們?nèi)嗟木⒍妓澜^了?還妄稱高三級最強球隊,我看你們也就小學生水平,這樣有什么意思,直接認輸算了。”
伍享周此言一出,三班球員頓感惱火,這貨仗著是校董的兒子行事極其張狂,平時干的壞事也不少。而在幾天前,他就糾結(jié)一伙社會青年狠狠修理了一個因向其女友告白的學生。可以說三班的人沒有一個不對其抱有不滿,但不滿總歸不滿,眾人都明白惹惱了他沒有好果子吃,皆是敢怒不敢言。
柳川站在擁擠的人群中,下意識道:“那人是誰?”
王小胖看了看柳川疑惑的臉色,隨后摸了摸他的額頭,暗嘆口氣道:“你不會選擇性失憶了吧?這貨就是那個叫人圍毆你的伍享周。媽的,囂張得跟條狗似的,早看他不順眼了。”他越說越氣憤,似乎那個被扁的就是他自己。
“你們想干什么?別過來,我要報警了!”
“哼,報警?老子先弄死你再說。扁他,給我往死里打,出了事老子負責!”
柳川頭徒然一陣劇痛,一副多人拿著鐵棒與水果刀沖過來的畫面在腦海閃過,那是前主人臨近昏迷的最后記憶。柳川這才知道,伍享周就是糾結(jié)社會青年圍毆前世的罪魁禍首。
這時,背后傳來幾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呦,這不是我們?nèi)艘娙藧邸⒒ㄒ娀ㄩ_,棺材見了掉眼淚的柳大學習委員?咯咯,居然還敢來學校,真佩服了。”
“哎,別這么說,人家可是暗戀了小艷兩年的情種,世上最好的男人。上次沒被揍怕,這次還想回來再表白呢。”
“咯咯……”
聞言,柳川皺了皺眉頭,轉(zhuǎn)身便見幾個臉上長著一堆痘痘的女生正面帶嘲諷走來,其中一個衣著緊身雪紡衣,肩搭名牌皮包,身材略顯豐滿的女生吸引了他的注意,這正是柳川苦苦暗戀兩年的同學陳艷。
柳川微微打量走來的陳艷,感覺一陣無語。這小妮子要身材沒身材,要容貌沒容貌,嗯……除了胸脯比同年女孩大了一點之外。
他就想不明白了,這個連給那個身患蘿蔓血腫病的大美女提鞋份都不夠的小屁孩竟讓前世苦苦暗戀了兩年,難道他僅僅是被那看似豐滿的胸脯吸引了?
柳川想不通,看見他的陳艷同樣想不通,她實在有些意外柳川會出現(xiàn)在這里,按理說他受了這么重的傷應(yīng)該還躺在醫(yī)院才對。隨后,她又覺得很反感,這柳川除了長得有點帥外要錢沒錢,要背景沒背景,這樣一個窮小子居然還暗戀了自己兩年,而且還不知羞恥地向自己表了白。
想到這,陳艷就覺得一陣惡心,倍感厭惡。相反,她更喜歡籃球場中那個校董的兒子,行事大膽霸氣,給自己買新出的iPhone5,名牌皮包,純金項鏈,使自己遠遠高人一等。
陳艷一臉厭惡走了過來,不悅道:“柳川你還來學校做什么?”
陳艷的厭惡盡收柳川眼底,他不緊不慢回過頭,反問道:“我為何不能來這里?”
陳艷身邊一個滿臉痘痘的女生氣憤道:“柳川你真不要臉,人家小艷已經(jīng)說了不喜歡你,你還想來糾纏人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就是,還不快滾,以后別再來學校了。”
柳川有些想笑,如果不是王小胖硬拉著他來,他才不來這破地方,畢竟他的時間很寶貴。
見柳川沉默不語,陳艷越發(fā)肯定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柳川表白之心不死,還想再來追求自己。當下,她有些不客氣了,冷聲道:“你走吧,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柳川看了看陳艷,冷笑道:“別總把自己當回事,總認為全部人都得圍著你轉(zhuǎn)。其實,你什么也不是。”言下之意很明顯,別自戀過頭了。
“你說什么?有種再給我說一遍!”
陳艷就像是受了刺激,臉上有點掛不住,對柳川越發(fā)厭惡起來。
“柳川!!”
陰冷的聲音傳來,柳川便見場中的伍享周徒然扔掉籃球,并朝自己走了過來。見此,陳艷連忙迎了上去,并裝作關(guān)心的樣子掏出紙巾為他擦汗,要有多親密就有多親密。
伍享周得意洋洋摟住陳艷的腰肢,看柳川的眼神滿是輕蔑。讀書再好又怎么樣?老子照樣泡你暗戀的妞。長得再帥又怎么樣?老子有的是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柳川你有什么?一文不值的苦逼。
此刻,伍享周充斥優(yōu)越之感,在他看來,柳川一點也沒有變,依舊是那個任自己擺布的書呆子。至于他是不是還想著追求陳艷,伍享周壓根就沒有考慮,只要他動動手指打個電話,想怎么玩死柳川都是輕而易舉。
“享周,待會我們?nèi)ヌ忑堬埖瓿燥埡貌缓茫俊?
“天龍那垃圾得要死的五星級飯店有什么好,我?guī)闳ヌ焐先碎g吃飯。”
“好!”
柳川冷冷看著伍享周兩人,已經(jīng)沒有了再待下去的意思,便轉(zhuǎn)身欲走。
“站住,我還有話要和你說呢!”
伍享周叫住了準備離開的柳川,神色傲慢走了過去。
柳川不動聲色回頭,道:“有話便說,有屁便放,我還有事要做!”
聞言,伍享周臉上閃過一絲怒色,隨后便又掃視籃球場中的眾人,目光徒然一亮。片刻,他若有若無道:“柳川,我聽說你以前打過籃球?”
伍享周這點小伎倆又怎能瞞過兩世為人的柳川,從他的目光看向籃球場柳川就明白了,這貨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羞辱自己的機會。但值得一提的是,柳川也不是個任人宰割的羔羊,相反他很聰明。
當下,柳川也不否認,道:“是又如何?”
伍享周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直言道:“既然如此,敢不敢和我打一場?”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甚至連陳艷都覺得意外。這伍享周是學校籃球社團的團長,多次參加過市舉辦的中學籃球聯(lián)賽,并獲得過各種先進獎單。據(jù)說他還曾經(jīng)得到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NBA退役老隊員的指導(dǎo),球技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而這也是他擁有囂張資本的一部分原因。
伍享周打球不僅熟練,且詭異多端,總能保持雙方的分數(shù)差距。如果說他是學校籃球的風云人物,那么柳川就是一個不堪一擊的雛手。眾人都知道,柳川打籃球很爛,而且是爛到大街的那種。
不用說,柳川和伍享周過招完全是自取其辱!
就在眾人以為柳川會找借口開脫時,卻見柳川說話了。他淡淡看了看伍享周,道:“如果你輸了怎么辦?”
眾人一臉錯鄂看著柳川,在他們看來,柳川不找借口開脫也就算了,居然還在挑釁伍享周,難道他真想找些“樂子”?
瘋了!這小子一定是被揍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