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按照算命的指示,走了好長時間,才找到那所謂士子的家。
這是一個破舊的院落,院墻有一段已經坍塌了,大門已經腐朽破爛,半遮掩著,完全沒了鎖門的必要。劉景,輕輕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寒兒,你回來了?他們沒有為難你吧?”房屋內傳來了一個老人急切的關懷之聲,這應該士子的娘親了。
“大娘,我是來寫信的。”
“哦,是這樣啊。寒兒沒有回來,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了一趟。”老人抱歉的聲音,有點讓劉景不好意思,一直站在院中,也不敢進去。
“大娘,他去呢了?我去找他。”
突然,這位老大娘哭了,
“都怪我這老不死的,連累了寒兒啊。。為了我的病,寒兒借了王二賭場的印子錢,也不知道借了多少,剛才就被賭場的人帶走了。”老大娘越哭越傷心。
“大娘,沒事!我去把他找回了。”劉景不知到該如何安慰老人。
房屋門口留下十兩銀子,劉景就從院中出來,開始打聽王二的賭場。雖然穿越到襄陽城已經好幾天了,但是,劉景還是對襄陽城不了解。一路上,不知打聽了多少次,才找到了王二賭場。這個賭場是襄陽城潑皮王二開設在自家,位于城東鬧市區,表面上看去,就是一個民居,進去之后就會發現,這個賭場占地面積相當的大,應該是打通了幾個房間。門口雖有看守,卻沒有阻止劉景進去,進去以后,著實嚇了劉景一跳,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還有的人從樓梯上上下下,估計二樓,也是賭場。劉景叫來一個端茶送水的賭坊伙計,吩咐了幾句,那伙計就上樓去了。不一會,那伙計又下來了,領著劉景就上去了。
二樓也是賭場,但都是用木板隔開了的,裝修比一樓豪華,玩的堵注自然也就大了。劉景跟著那伙計,進了一個靠著樓道房間,房間正中坐了一個人,正是這家賭坊的主人,王二。王二一臉殺氣,身后站著兩個佩刀彪形大漢,再配合臉上那條刀疤,若是小孩見了,絕對會被嚇哭,就算普通人也會被嚇得腿軟打哆嗦的,可惜,劉景已經是兩世的人了,怎會被區區的氣勢所嚇倒。
劉景進來后,就被王二那殺意的目光盯著,
“聽說,你要贖個人?”
“是!”劉景淡然的答道。
“很好!很好!跟你什么關系?”
“朋友。”
“那你可知道我這里的規矩?我們得賭一把!”王二冷笑道,敢跟自己較勁的人,一般沒有好后果,隨即對后邊一個大漢招了招手,小聲對其說了幾句,那大漢就走出了房間。
“好!”劉景依然很冷淡。
“既然你要人,我這有人,咱們就用‘人’做賭注!你敢不敢?”
“這有什么不敢!”劉景沒有絲毫猶豫
就在這時,剛出去的那大漢又進來了,身后還押了一個人,正是那士子,已經被打得不成人樣了,腦袋耷拉著,眼睛還強行睜著。
“他欠你多少錢?”劉靜問道。
“五十兩!”
“沒有,我當初就借了你五兩。”那士子卻還清醒著,
“放屁,你不知道這是印子錢嗎?給我打!狠狠的打!”王二聽見這句話就來氣,要是所有借錢的人都這么說,自己還怎么賺錢。
“慢著——”劉景急忙阻止那魁梧大漢動手,生怕再打下去,那士子的小命就沒了。劉景從身上掏出錢袋,估摸著有一百兩,就掏出一半,其他扔給了王二。王二接住了錢袋,掂了掂就扔給了身后的大漢。
“痛快!可是我還沒說賭的規矩,你就把錢扔了過來,就不怕后悔嗎?”
“你要和我賭,而且賭‘人’,自然是賭你我二人,跟其他人沒關系。”劉景笑了笑。
“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王二開始琢磨起這個劉景,跟一個窮得藥都買不起的落魄士子做朋友,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身邊沒有帶人,功夫也不怎么樣,看來也就是一般人了。
“不,我高看了你!”劉景毫不相讓
“很好!很好!來人,拿骰子來!就比大小,一局定勝負!”王二狠狠的說。
王二從手下接過骰子和擲筒,就開始搖了起來,從桌子上一直搖到半空中,最后,“啪”的一聲,狠狠的把擲筒直接從半空中砸到桌子上。
“大還是小?猜吧!”王二滿臉不懷好意。
說實在,劉景對這個一竅不通,但是對其中騙人的道道還是有所了解。沉默了好半天,劉景才說道,
“我說大,他就小!我說小,他就大!猜與不猜其實都一樣。”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抽老千了?”王二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甚為駭人。“啪”的一聲,桌子被王二拍散了,“來人,給我打!”
劉景沒有意識到王二翻臉這么快,立馬從地上撿起一條桌腿,就照押著那士子的彪形大漢的腦袋上砸,只聽“噗”的一聲,那大漢來不及躲閃,就被一棍子砸暈。劉景拉住那士子的手,就往外跑,就在這時突然感覺背后一涼,竟是另一大漢拔刀砍來,劉景也顧不了那么多了,急忙向右前側閃去,幸運的躲過了這一刀。若是一個人,憑劉景的身手,還是能跑掉的,可今天來主要是為了救那個士子,若拋下他,那么自己就白來了,錢也白給了。出了房間門,劉景就后悔了,為什么為什么自己就那么沖動?不顧實力的差異。只見樓道里站滿了配刀的打手,密密麻麻。時間也來不及了!劉景繼續往前沖,掄起桌腿就照著對方死穴砸去。劉景當體育老師那會兒,閑暇的時候上網研究了一些武術,也研究了一些人體穴位,并且參加了校武術協會,沒事的時候和同學們一起練一練,沒想到現在全用上了。對方雖然人多,但都是小混混,會功夫的基本沒有,所以劉景的壓力不算太大。俗話說得好,橫的怕不要命的,那些打手完全被劉景的氣勢嚇到,再加上地上已經躺了好幾個人,不知是死是活,就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當王二走出房間的時候,劉景帶著那士子已經沖下樓梯,正向門口沖去。二樓和一樓賭博的人全部被攪亂了,場面極其混亂,為劉景帶來了一定的保護作用,但同時也阻擋了劉景向外沖的速度。看見王二臉上的刀疤,大多人以為是打架帶來的,殊不知是當兵期間在戰場留下來的,所以王二行事毒辣,短短幾年就成了襄陽城數一數二的潑皮。
當劉景帶著那士子快沖出門口時,王二竟然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踩著賭桌,幾下就來到了劉景身后,一腳踢向劉景后心。劉景心里暗道一聲“完了!”,身體就開始向前飛去,由于沒能及時松手,連帶著那士子一起狠狠的摔向馬路中間。劉景想爬起來,卻發現渾身疼痛,使不上力氣,不能動彈,一著急,喉嚨竟然發甜,“哇”一聲吐出一大口血。再看看旁邊的那個士子,不知是死是活,全沒了氣息。
就在這時,王二帶著一幫打手追了過來。由于大街上人多,不敢真的動刀,以免驚動官府,到時候又是一筆不小的花費,所以,王二下令狠狠的用腳踹。不一會,周圍就圍滿了湊熱鬧的人群。
“住手!”就在這時,一名和尚飛奔而來,剎那間的功夫,把正在腳踹劉景和那個士子的所有打手推到一邊。
“你這臭和尚!管哪門子閑事,當心連你一起收拾了!”王二很是囂張。
“南無阿彌陀佛!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望施主放過這兩人!佛祖會保佑你的!”這和尚雙眉已經發白,臉上頗為滄桑,看樣子歲數已經不小。
“連這和尚一起打!”王二已經沒有耐心了,去他大爺的佛祖,跟自己有毛關系。
既然老大已經發話,那些打手的拳腳就開始往和尚的身上招呼。
“大師,對不起!連累你了!”劉景沒想到,救自己的會是一個老和尚。
“無妨,無妨。”說完,老和尚雙手合一,念了一聲“佛祖贖罪!”
“嘭、嘭、嘭。”幾聲響,也就在電石火花之間,那些打手已經全部躺到了地上,一個個“哎呦~~”聲不斷的在地上打滾。劉景則是看得很清楚,老和尚動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氣呵成,不帶一絲拖泥帶水。
王二這下傻眼了,沒想到這老和尚還是個高人,急忙招呼手下的人全部回賭坊了。這時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就慢慢散去了。
老和尚走到兩人身邊,分別把了把脈,對劉景說道:
“你兩人受傷都不輕,等我找輛馬車來,把你兩人拉回寺里治療。”說完,老和尚就跑了。
“小姐,您看!那里有兩個受傷躺在地上的人!”
“小姐,那個人好像在呢見過?”
“小姐,他們兩個人好可憐啊!喲啊不要給他們一點錢,讓他們自己去治病?”
遠遠地過來了一頂轎子,正是孫家三小姐,轎子旁邊跟著著冬兒,冬兒正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劉景急忙轉過頭來,臉面朝下。劉景心里哭笑不得,第一次見到孫家三小姐是以乞丐的身份,第二次見到三小姐,則是被打成重傷,第三次回是什么樣的情形呢?
“冬兒,去給他們五兩碎銀,讓他們治病。”轎子里傳來了三小姐優美的聲音。
冬兒隨即拿了五兩碎銀來到劉景面前,蹲了下來,想看看劉景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見過。劉景則把頭埋得更深了。
“冬兒,快走了!”
“哦!”冬兒放下五兩碎銀,就去追小姐的轎子。
“小姐,那個人好像上次那個乞丐,但是又有一點不一樣,我也說不出哪里不一樣。”遠遠的飄來了冬兒的聲音。
劉景突然就那么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