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為什么?”玄翊錯愕的看著青柚,他或許不知道青柚有多厭惡他。青柚只是對她微微一笑,這笑里飽含的更多是疏遠,“玄公子,靈芝這么貴重的東西你恐怕是要救什么人吧!而且這個人還很重要。”
“你!怎么知道!”玄翊瞪大了眼睛,難以相信。
青柚端起茶杯,吹了吹懸浮在茶水表面的茶葉,淺泯一口,看著玄翊,臉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救人本身就是醫(yī)師的職責,玄公子本就是一位醫(yī)師,半夜尋找靈芝自然是為了救人,這樣淺顯的事我會知道也不奇怪。”頓了頓,青柚低頭喝著茶水。
“不知姑娘是如何知道在下就是醫(yī)師,即使是半夜尋找靈芝也不一定是為了救人吧!”玄翊表面平靜,袖子下的手卻不由得攥緊,柔和的眼光中透著一絲寒意。青柚抬眼撇到了他的眼睛,嘴角勾出一絲冷笑。
“通常醫(yī)師的身上都有一股特殊的味道,一般有這種味道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常年做醫(yī)師的人,二是從小就泡在藥罐子里的病人,受藥物的熏陶就會帶有那種味道。玄公子面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顯然不可能是后者。”青柚放下茶杯笑了笑。
“姑娘好眼力,不過這也不能說明我是用靈芝救人啊!再說你又說那人很重要這恐怕是不對吧!”玄翊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低頭看著手上的扳指,不停地轉(zhuǎn)動,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濕,心里暗叫:好伶俐的女子,不過看她還怎么說。
青柚心里冷笑,你想知道我就慢慢陪你玩。緩緩開口,“請問玄公子,毒醫(yī)會救人嗎?”這話一出口青柚就覺得感覺不對,自己不就是毒醫(yī)嗎?!可也還是救了,不過自己為的只是錢,這位玄公子就不一定了。
“呃……”玄翊轉(zhuǎn)扳指的手突然停了下來,眼睛瞪得很大,抬頭盯著滿臉微笑的青柚,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古井一般幽深詭異,仿佛一眼往不到底,雖然是笑卻依舊是一股寒意。玄翊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我不知道姑娘在說什么。”
青柚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哦!玄公子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這世上醫(yī)師甚多可也分種類,最明顯的就是兩種醫(yī)師。一種是常見的懸壺濟世的醫(yī)師,而另一種嘛……玄公子可曾知道?!”聲音很輕,卻把玄翊驚出了一身冷汗,另一種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就是屬于那一類的。
“這……難道還有另一種?!在下真的不知道,還望姑娘點明。”玄翊表情僵硬。青柚看在眼里心里覺得好笑,既然你裝成這樣那我還不如一語道破。青柚轉(zhuǎn)頭不去看他,慵懶的說著,“這另一種自然就是毒醫(yī)了,從不救人,而且一心只研究毒藥。”青柚眼光撇到玄翊,他的表情可是有夠豐富的。
聽到“毒醫(yī)”二字,玄翊的身體僵硬了,衣袖下的手又緊了一分,指甲陷進了肉里,流出絲絲血絲。臉上的臉色像雪一樣白,半天不說話。青柚嘴角勾出一絲冷笑,不管在哪個時代那個世界毒醫(yī)這種職業(yè)都是被世人所厭惡的,沒人會喜歡甚至奉承這類人,因為他們很可怕。
玄翊頭一次感到了一個女子的危險,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眼里閃過一絲陰冷,轉(zhuǎn)頭對上青柚冰冷的雙眼,就像掉進了萬年不化的冰谷里。
“想不到姑娘還知道這些,可謂是見識廣泛。”玄翊笑得有些虛偽。青柚懶懶的回答,“哪里!我還是比不上玄公子,不過玄公子也真夠謙虛的,堂堂毒醫(yī)連自己的職業(yè)都說不知道。”
“砰!”
玄翊猛然站了起來,表情扭曲,語氣冰冷的對著青柚說道,“姑娘這話斷不可亂說!毒醫(yī)可是世人所憎恨的職業(yè)!姑娘為何要誣陷我!”
“誣陷?!我怎么可能誣陷你,如果玄公子不是毒醫(yī)我也不會說出這些話。請問,一個普通的醫(yī)師會在家里養(yǎng)五毒嗎?!更有,一個普通的醫(yī)師身上會帶有特制的斷腸花粉末嗎?!那種粉末可是劇毒,除了毒醫(yī)我實在想不出會有那些人能隨身攜帶那種東西!玄公子我說得對嗎!”青柚面無表情的說著,字字珠璣。
“你!”玄翊怎么也沒有想到青柚會說出這些話,他身上攜帶的確實是特制的斷腸花粉末,也確實是劇毒,可是一般人不可能知道,那她又是如何知道的?!不管如何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留!眼中閃過一絲陰冷,轉(zhuǎn)頭對上青柚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猶如幽深的古井,讓人害怕。青柚心里冷笑一聲,都是同種人我又為何不知道?!
“玄翊!”聲音有點熟悉,青柚和玄翊猛然回頭就看見坐立起來的龍子越,身體很虛弱,青柚看著他,這就是以毒攻毒的弊端。
“四……四皇子殿下……”玄翊看到龍子越那一刻竟跑到他面前跪下,“都是屬下的疏忽才讓殿下受到追擊,不過殿下你怎么會在這?!”聽到這話青柚算明白了,敢情這毒醫(yī)是為了就這個人啊!不過四皇子又是怎么回事?!青柚越想越不對勁。
“說來話長,你出去采藥的時候那群人又來了,我是逃到這里來的,剛好被這位公子相救。”龍子越眼簾垂下,異常虛弱。只是撇了青柚一眼。
“既然你沒事了那就走吧!走之前把錢付了,我為了給你采藥差點丟了性命,這手上的上也不可能復原了,再加這顆千年靈芝價值連城,還有你把驛站給毀了,總共加起來就算你十萬兩,一分都不能少。”青柚冷冷地說著。
“咳咳……十萬兩!”龍子越捂著嘴咳嗽,顯然是被青柚所說的數(shù)字嚇到了。青柚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幽深的眼睛讓人害怕,“堂堂四皇子不可能連十萬兩都拿不出來吧!”
“玄翊……把錢給她!”龍子越對著一旁目光陰狠的玄翊。玄翊聽了他的話,丟出十萬兩紋銀給青柚,攙扶著龍子越往外走。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龍子越轉(zhuǎn)頭問了青柚一句話。玄翊在一旁對他說,“殿下!她是女人。”
“什么!”龍子越看著青柚的臉,那張臉并不算漂亮但也算得上清秀,尤其是那雙幽深的眼睛和冷漠的表情看得人寒毛都豎了起來。
“不必知道!快走!”青柚厭惡的擺了擺手。龍子越只好隨著玄翊走了出去。
青柚抬頭看了看微白的天空,又過了一晚上……
越楚后宮:
蕭后慵懶的躺在美人榻上,狹長的眼睛微閉,一張白皙的臉蛋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一旁的宮女太監(jiān)小心翼翼的守著。
“皇后娘娘!”一名侍衛(wèi)從門外走了進來跪倒在蕭后面前。
“事情辦成了嗎?”語氣平靜,蕭后依舊閉著雙眼。
“這……屬下該死,辦事不力,四皇子殿下被別人救了!”侍衛(wèi)瑟瑟發(fā)抖,隨即又說了一句,“請皇后娘娘降罪!”
“一群沒用的東西!”蕭后睜開了眼睛,滿眼厭惡,“拖下去丟到蛇窟里!”
“娘娘饒命!”侍衛(wèi)求著蕭后,兩個太監(jiān)將他拖了下去。
“皇后娘娘饒命啊!娘娘——”聲音響徹整個皇后宮,蕭后不耐煩的說道,“將他的舌頭割了,聽著煩心!”
兩個太監(jiān)捏著他的下巴,手起刀落,一條紅艷的舌頭落在了地上。旁邊的婢女面無表情,這種事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現(xiàn)在該怎么辦……”蕭后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