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摸了摸小貍的頭,笑了笑,道:“小貍是鳳息送給你的,一開始它確實適應(yīng)不了這里的環(huán)境,你每次將它送出去后,它就又自己跑回來了,沒辦法,只能將它放在魔族養(yǎng)著,到最后是你一心一意照顧它,才讓它慢慢習(xí)慣了這里的生活,或許這也是它如此粘你的原因所在吧。”
傾瞳看了一眼被凌默摸了下頭,瞇著眼舒服地趴在她肩上的小貍,輕輕地笑著道:“怪不得我第一眼看見它的時候就很喜歡它。”說完,用手摸了摸肩上的小貍。
“傾瞳,我已將鳳息的毒控制住了,可是他強(qiáng)行沖開封印,身體已千瘡百孔,我實在是無能無力。”
傾瞳手一頓,眼眸微暗,若不是為了救她,鳳息也不會受傷。不管怎樣,她一定會將鳳息治好,遂看向凌默道:“你帶我去看看鳳息吧。”
凌默輕輕點了點頭,帶著傾瞳往鳳息的住處走去。
傾瞳看著床上臉色泛白,眉宇微皺的人,眼眸酸澀,竟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她緊緊抓著鳳息的手,喃喃道:“鳳息,你一定要醒來啊。”
凌默看著傾瞳緊緊抓著鳳息的手,眉眼微蹙,若是他也受傷躺在床上,傾瞳會不會也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他竟然想,若是躺在那里的是他而不是鳳息該有多好。
不過這次,鳳息受的傷確實很重,若是得不到醫(yī)治,最多活不過兩年了。
仔細(xì)想來,他其實與鳳息并沒有太多的過節(jié),第一次是剛好碰見在魔族外面轉(zhuǎn)悠的他,所以想抓來給傾瞳當(dāng)坐驥,第二次是前幾天在琉璃島發(fā)生的那件事,其實他原本不打算對鳳息動手的,可是卻被鳳息逼得不得不動手。
更多的時候,他想和鳳息和平相處,因為他是傾瞳在意的人,只要是傾瞳在意的人他都不想去傷害。
本蹲在傾瞳肩上的小貍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后,從傾瞳的肩上跳下來然后蹲在鳳息身旁。看了眼睡著的人,用爪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拍了半響,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沒有反應(yīng)后,眉眼拉攏,蜷縮著身子窩在鳳息身邊。
傾瞳看著躺在鳳息身邊的小貍,眼眸微訝,看著凌默,驚訝地道:“它怎么了?”
凌默看了眼似乎有些不開心的小貍,眉眼微挑,道:“雪狐到了年齡一般都會幻化為人形,按小貍的年齡算來,它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幻化為人形的時候了,我想,定是一百年前它受傷太重,所以才延遲了幻化的時間。估計它是看鳳息昏迷不醒所以正傷心難過著。”
傾瞳聽完輕輕摸了摸小貍的頭,道:“小貍,你放心,我定會想辦法將鳳息治好的。”
小貍在傾瞳手里拱了拱腦袋,“吱““吱””吱”叫了幾聲,然后用舌頭舔了舔傾瞳的掌心。
傾瞳笑了笑,道:“小貍能聽懂我講話。”
“嗯,能聽懂卻不能回應(yīng),小貍似乎離幻化的時間不遠(yuǎn)了。”
傾瞳將小貍放在鳳息身邊,然后和凌默走了出去,看著眼前的風(fēng)景,道:“凌默,你知道我為何總喜歡站在樹上嗎?”
看了眼眼前輕輕搖頭的凌默,笑了笑,接著道:“被師傅帶到琉璃島的時候,我沒有記憶,總感覺生活很迷茫,所以就總喜歡站在樹上看著遠(yuǎn)方,心里想,我該向著遠(yuǎn)處走去,那樣才是我要的生活。可是,我還沒有走出去,卻發(fā)現(xiàn),我若是站在樹上就能將周圍的景色一覽無余,而那,就是我所期盼的生活,而我想要的我已經(jīng)擁有了。”就如現(xiàn)在,她雖站在魔族,卻總想著能回到琉璃島去,那里就是她的風(fēng)景,唯一想要的風(fēng)景。
凌默看了眼身旁的人,然后望向滿院子的黎幻,眉目一瞌,心里空空蕩蕩的,突然明白,或許他做再多,也不可能得到傾瞳的愛。
其實向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最起碼傾瞳還會眉目淺笑的與他說話,不像一百多年前那樣,眉眼冷冽地看著他,說的話語字字誅心。
“傾瞳,我要出去一下,若是你有什么事就找傾七傾九,他們會聽從你的吩咐。”
傾瞳輕輕點了點頭,看著凌默離去的身影,突然想,若是離開魔族,她就真的沒有地方可去了。
自有記憶以來,她一直生活在琉璃島,所以,若是離開這里她真的不知道該去那里。
轉(zhuǎn)身,看著不遠(yuǎn)處的兩人,輕輕笑著道:“你們兩個就是傾七傾九嗎?你們能帶我到魔族的藏書閣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