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香茗閣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幕初上了；白小樓告別了沈從文卻并沒有回客棧，而是朝著煙雨樓走去。

雖然只是一天，可是白小樓心中對蝶衣卻有了些許惦念，或許他是真的動了情。畢竟，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不可能不在意。

煙雨樓的下人認出了他，笑著將他迎了進去。而在大廳招呼客人的鳳姐也看見了白小樓，她對這個俊美的公子哥可是印象深刻啊，笑臉如花的走過去道：“白公子，您來了！”

“鳳姐，我是來找蝶衣的！”說完朝著樓上走去，剛準備上樓卻又停住了腳步；他又退了回來，來到鳳姐身邊看著她說道：“鳳姐，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公子有什么事請說？”鳳姐媚笑著說道。

白小樓輕搖著手中的紙扇說道：“　我想替蝶衣贖身！”他這話說出來，鳳姐就是一愣。

蝶衣可是她煙雨樓的花魁，多少達官貴人都是沖著她來的，雖然是賣藝不賣身，可是還是阻止不了那些人慕名而來啊，這些年蝶衣也替她賺了不少銀子。不過她雖然是風塵女子，可是也是有情有意之人，所以并沒有逼蝶衣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她一直將蝶衣當做妹妹看待。

現在聽到白小樓想要替蝶衣贖身，心里面也是替自己的妹妹高興；再一想那一夜白小樓在第一房中過了一夜嗎，二人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不過她不知道白小樓是不是真心待蝶衣的。

“白公子，我一直將蝶衣當妹妹看待；所以我想問你一句，你會好好的待蝶衣嗎？”她看著白小樓的眼睛問道，她在這風塵之地打滾了這么多年，看人是很準的。

白小樓輕輕的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會好好的待她的；而且我還會娶她為妻！”這句話正好被從閨房出來的蝶衣聽到了，一時間心里感動無比，眼睛里也含著眼淚。

一夜之歡，她以為白小樓對她說的話都是甜言蜜語；在白小樓離去的時候她的心在流淚，她也希望白小樓說的是真的；可是想一想自己只不過是個風塵女子，怎么能配得上她呢？

可是她沒有想到白小樓真的來了，而且還是真的要替他贖身的，這怎么能讓她不感動呢？

看著緩緩走來的蝶衣，鳳姐臉上露出了笑容，或許自己的妹妹真的能得到幸福吧；“你帶蝶衣走吧！”鳳姐說道，只要自己的妹妹能找到幸福，錢根本就不重要。

白小樓也知道鳳姐為蝶衣付出了很多，他從身上掏出一張銀票遞給她到：“鳳姐，你放心吧；小樓今生一定會好好守護蝶衣的！”

鳳姐看了看手上的銀票，也是嚇了一跳：一萬兩！他不知道白小樓居然給了自己一萬兩，這足足可以買下好幾個煙雨樓了。

她知道白小樓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可是也沒有想到白小樓居然這么有錢，而且一出手就是一萬兩；這讓她太不可思議了。

她哪里知道白家乃是姑蘇首富，而且也是江南數一數二的富賈之家，這區區一萬兩對于白小樓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且這些年，白小樓在血雨腥風的江湖中也積攢了不少的銀子。

香閨之中，白小樓坐在床邊；蝶衣靠在他的懷中，兩個人就這樣凝視著彼此。“公子，你說的可是真的？”蝶衣輕聲問道，他問的自然是白小樓說要娶她的事情。

白小樓點點頭，說道：“是真的，我愿娶你為妻；與你相伴到老，攜手白頭！”

“可是蝶衣出生紅塵，公子就不怕別人笑話嗎？”蝶衣幽幽的嘆息道，她也知道白小樓不是一般人，自己的身份嫁給他肯定會讓人笑話的。

聽了蝶衣的話，白小樓也是一愣；的確蝶衣說的沒錯。自己的父親會同意嗎，他會讓蝶衣嫁進白家嗎？可以說這是在侮辱白家的門楣，再說了自己是白家唯一的男丁；自己的姐姐們也不會同意的吧。

看著白小樓緊蹙的眉頭，蝶衣嘆息道：“只要能有公子永遠在一起，哪怕是為奴為婢蝶衣也心甘情愿！”她說的是真心話，因為她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了白小樓，這個讓她成為女人的男人。

聽了蝶衣的話，白小樓心中有些內疚；不過他看著她深情的說道：“不管如何我都會娶你的，卿不負我我不負卿！”

蝶衣緊緊的抱著白小樓，她沒有想到會有一個男人對自己這么好，而且還是這樣的一個男子。

“蝶衣身在紅塵，本就是個下賤的人；公子這么做值得嗎？”蝶衣含著淚說道。

雖然蝶衣只是賣藝不賣身，可是不管如何也算是煙花柳巷中人；可以說她們這樣的女子是最下賤的，也是最讓人看不起的；不要說的大戶人家了，就算是平常百姓家也不愿意娶個這樣的女人為妻的。

“卿本佳人，何言下賤！”白小樓深情的看著她，也許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什么是放不下。血雨腥風的江湖，讓他在刀光劍影之中度過了五年的時光，卻還從來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愛！

可是認識了蝶衣之后，他終于知道了什么是情，什么是愛了；既然如此那又怎么會放手呢？

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頰，白小樓從床邊站起來，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筆，慢慢的在紙上寫著什么。蝶衣以為他是在寫詩，很好奇的走過去；看著他那龍飛鳳舞的字躍然于紙上，輕輕的念著。

“玉本無瑕，奈何委身風塵。自有情意，難信人間白頭。折柳東臺，落花難留春色。亦生幽梅，泠香不畏寒夜。更漏未歇，當有紅顏如是。素手提筆，點心頭朱砂痣。”

白小樓放下筆，蝶衣突然撲到他懷里哭了起來；而他則緊緊的抱著她，柔聲說道：“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女人都希望自己可以永遠的美下去，所以當白小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蝶衣立馬停止了哭泣，看著她嗚咽道：“公子，奴家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白小樓笑著用手遮住她的嘴說道：“不許胡說！”

蝶衣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好，見白小樓并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心里甜甜的，以為在他的懷里輕聲低吟道：“公子，讓奴家伺候你安歇吧！”

白小樓看著她臉頰紅紅的，煞是美艷；一下子將她抱起來朝著床邊走去。然后將她放在床上，就這樣看著她；仿佛在看著稀世珍寶一樣。

而她則輕輕的解開自己的衣裳，露出如脂般的肌膚；媚眼如絲的看著白小樓，嗲嗲的道：“公子！”可以說蝶衣對于怎樣伺候男人是了如指掌，不過她也只是在白小樓的面前才會這樣的，因為她深愛著這個男子。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她看著白小樓輕輕的說著，而白小樓慢慢的將她抱在懷里然后將她壓在了身下！

滿屋春色，只聽見蝶衣那銷魂的呻吟聲；一番云雨過后，她依偎在白小樓眼中，一臉的幸福。

她常常聽樓里的姐妹們說一些有關男人的話題，其中大多數都是說那個男人不中用，哪個男人不行；看著姐妹們哀怨的眼神，那時候她根本體會不了那種感受。

可是自從她將身子給了白小樓，每一次與白小樓親熱，都會感受到那種無法形容的感覺。每一次被他疼愛的時候，她全身的骨頭都酥了；那種感覺讓她幸福的要死。

“公子，蝶衣好幸福！”她雙手環在白小樓的腰上，輕聲的說道。白小樓輕撫著她的香肩，道：“我會讓你永遠幸福的！”

兩個人就這樣情意綿綿的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