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卻是個粗心的孩子,沒有看到江曉月的好奇之色。沒有得到江曉月和張氏的允許她也就沒有提出門打野味的話了。
三人吃完后,便收拾了一下就各自睡了。青禾和江曉月本來是一起睡里面那張石床的,可是自江曉月受傷后,張氏怕青禾晚上睡覺不老實踢到江曉月,便讓青禾和她睡外面的那張床。
睡在冷硬的石床上,江曉月一時竟是睡不著。她便睡在床上和青禾問起家中的情況來。
平日江曉月都不怎么開口,也不關心家中的事,今日忽然主動問起家中的事來到是讓張氏欣慰起來,畢竟她是知道她的這個大女兒是被撞了懷了腦子沒了以前的記憶,今日就沒有阻止兩姐妹說話。有時候青禾不知道的,她還插嘴補充一下。
從她們的談論中江曉月對這個家有了一定的了解。
青禾的父親,在十年前,為了采一株靈草被兇獸拉去吃了,從那時起就只剩青月青禾和她們的娘張氏三人相依為命。
卻沒有聽到青禾提到她們的祖父祖母,也沒有聽到父親有兄弟。到是張氏有兩個哥哥,不過從青禾的口中得知,那兩個所謂的舅舅好像也不是什么好茬。
父親在的時候,家中到是有些富庶,兩個舅舅整日都來家中哭窮,那些年沒有少幫他們。可是自父親去了,家中就敗了下來,父親以前的仇人也不少,以前的宅子也被惡霸占了去,母親就帶著青月兩姐妹來到了龍騰村擇了一荒地買了下來,起了眼前的茅草房。那兩個所謂的親舅舅也從沒有露過面。
而青禾兩姐妹也是懂事孝順的好孩子,就算生活再苦,她們還是將苦楚藏在心中,不讓她娘發(fā)現(xiàn)。一家人和和氣氣的過到了現(xiàn)在。日子雖然苦,到是過得很開心。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江曉月的生物鐘就起作用了,她輕手輕腳的爬起床,去把昨晚還剩下的藤子菜拿到井邊洗,還沒洗好,就聽到張氏起床的動靜。
她趕快加快清洗的速度,果然,她剛洗完,張氏的聲音就響起了。
“你這孩子,都說了你幾遍了,你的傷還沒好,還不能下床,你怎的還碰起冷水了,趕快,趕快回去再睡睡,娘來洗,等你一覺醒來就可以吃飯了”
張氏幾步走到江曉月旁邊搶過盆子。
江曉月無奈的笑了笑,也不敢反駁,乖乖的又回床上躺著了。張氏的性格通過這一月來她到是有了幾分了解,她說你的時候你可千萬別反駁,不然今天你一天耳邊都別想清凈。
飯后,張氏又拿了一把砍刀出門了,聽青禾說娘每日都會砍些柴,等積累多了,就用牛車拉到鎮(zhèn)上換些米。
江曉月聽了后心中有些淡淡的愁緒,這些年她們也不知過的什么樣的日子,她一定要想個辦法改善一下家里的境況。
張氏沒走多久青禾也背著背簍拿了一把鐮刀,去地里割豬草,說是用來喂小豬仔和雞。順便找一些野菜用來做下午菜。
“張嬸子……在嗎?”
她們剛走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一男子的聲音。
江曉月拉開門,看見一十五六歲,身著棉布長衣的清秀少年手中提著兩只野雞站在門外三四米處。
這個村能穿上棉布的人家條件算得上是極好的了。
看到開門的是江曉月,少年面色一紅,眼中盡是驚喜,她額頭上的梅花胎記真好看,有了它,感覺她比往日更加漂亮了!
江曉月也不知此人是何人,一時也不好開口。
可是這少年竟扭扭捏捏的站在那里不開口。
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事嗎?”也不問他是誰,關鍵是她害怕漏陷兒,整個村里就青禾母女和魯叔知道她“傷”了腦子,不識人。這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月兒,我……我昨晚去打了兩只野雞,你傷了骨頭,用它熬湯吃就可以早點好起來了”少年硬著頭皮一口氣說完,仿佛面前有著豺狼虎豹似的。
聽到這,江曉月看了看他手中的野雞,想到昨晚青禾和張氏的話,看到少年通紅的臉,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少年定是喜歡以前的青月!
看到面前少年害羞的樣子,江曉月不由嘴角一翹。這里的人怎么那么容易害羞,要放到她們那里,男孩追女孩時的臉皮恐怕比長城還厚。
“我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你還是把野雞給趙叔和趙嬸子燉湯補補身子吧”她輕笑著說道。
她這一笑又攪亂了一江春水。江曉月的面容本就嬌俏美麗,就連城里的姑娘也找不出這么水色漂亮的。
此時,她嘴角微微上揚,在薰日陽光下,晶瑩剔透的皮膚仿佛熠熠生輝。美人在前,少年的臉變得更紅了,就好像那煮熟了的蝦。
“我……我家里還有。這……我放在這里了”少年說完放下野雞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呃,這熊孩子,姐又不是虎狼柴豹,跑這么快干嘛。
她上前撿起那被綁了腳還在掙扎的兩只野雞。
看到兩只足有十斤的肥雞不由暗嘆,這里的野雞怎地張這么大,在她們那里,最大的野雞也不過兩三斤。
不過,這禮她可不能收,畢竟人家的心意擺在那里,若是收了,這事以后可就傷腦了。
等青禾回了讓她給人家送還回去。
中午的時候青禾就背著一大背簍豬草回來了。
江曉月連忙上去想要接下背簍。
誰知這丫頭竟是避開了她。
“大姐姐,你傷都沒好!”
“呃……”江曉月只得悻悻的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等青禾歇息了一會兒,喝了口水,江曉月才說道:“小禾,剛剛有個少年送了兩只野雞來,你得空了給他送還回去”
青禾是知道她不識人的,所以她直接說“少年”青禾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
“那肯定是趙大哥,不過大姐姐,為什么要送回去啊?”
“姐姐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君子無功不受祿,別人沒有欠我們的,我們就這樣收下別人的禮是不好的,明白嗎?”
江曉月耐心的解釋道。
青禾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恩,我知道了”說完她就蹦蹦跳跳的拎著那兩只野雞去了趙家……
大概一刻鐘以后,有人在外大喊:“月兒她娘,快出來,你家青禾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