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朱美鉆進了一輛白色轎車,見何秀龍在猶豫什么,她就沖他喊了一句:“快上車呀。”
何秀龍有點無奈,但更多的是不耐煩:“你要帶我去哪里?我不想陪你瘋了,我現在只想回家。”說完轉過身去。朱美著急的又推開車門,一步走到他跟前,惡狠狠的說:“同志,出大事了。你還回家?你還有沒有家都是個未知數!”
“我不想管那個什么半城公司,更不想管什么病毒。那些都跟我沒關系!你找別人吧,求求你了。”他說。
朱美愣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來:“何秀龍,用你的腦子想一想,怎么會跟你沒關系?你女朋友還在半城公司。假如半城公司沒問題,那就算了。但是現在出大事了,你就不想把她也帶回家嗎?”停了一會,朱美重新走近駕駛室,重重的關上車門,“我只等你五秒鐘。”
在去醫院的路上,他問朱美到底省醫院發生了什么大事?朱美說,情況會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加糟糕。他感覺朱美的表情不像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但是在這個內陸大城里會發生什么大事呢?
“有病人發生了尸變。”朱美嚴肅的說。
“尸變有什么稀奇啊?我還以為多大的事,拜托你千萬不要一驚一乍的。”何秀龍松了一口氣,他的心一直都是懸著的,自從那次執行任務之后,他的心就沒松過。只是他不愿意去想那些事,因為自己想不明白,對于想不明白的事情,選擇不想是最明智的。
可是不想并不代表他可以徹底的不擔心。他不讓自己去想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他相信軍隊,相信自己的戰友們,相信軍隊可以控制局面。即便有大事發生,他也堅信部隊能控制的住。
至于種種疑惑,就交給朱美這樣的人去想吧。
汽車行駛在寬大的馬路上,朱美覺得今天路上的車比原先少了很多。現在已經七點多鐘了,應該是上班上學的高峰期。往常都是人擠人車連車,喇叭聲此起彼伏,不勝厭煩。可是今天卻奇怪的只有三三兩兩的車來車往。
難道是病毒擴散到了無法控制的規模?不應該啊,打電話報告的人是自己從日本帶過來的,這個人跟了自己多年了,辦事從來都是有板有眼。電話里,他只是說省中醫院住院大樓有人被吃,院方極力封鎖消息。
如此說來,既然院方正在極力封鎖消息,那至少說明院方或許覺得自己有能力妥善的處理這件事,從側面看來,也許事情并不算太嚴重。
那為什么街上沒人了?朱美眉心緊蹙,狠狠的把油門踩到底。
何秀龍似乎是想找點什么話題,他把頭對著車窗外:“大城市的早上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熱鬧啊。到處都是冷冰冰的,唉,”說完又把頭扭回來看著她:“今川小姐,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家鄉啊?”
“嗯?”朱美的思緒被他打斷了,想了想說:“或許等這件事過去,我就可以回日本了。”
“哦。”何秀龍很識趣,一提到這件事他就故意不做聲,不想說話。
可是朱美不同,她就是想跟人聊這件事情,而且越聊越起勁。要是聊的好,他鄉遇故人一般:“但是,我覺得或許會很久。”她看了一眼何秀龍,發現他正閉著眼睛裝睡在。但是她依然自言自語般:“要么完美的曝光這件事,使其半城公司停止這樣研究;要么...”她有點不忍心,但還是把話說完了,“要么...到病毒失控,我就可以回去了。”
時速已經超過一百六十了,在城市里,這樣的速度要么是不想活了,要么就是喝了酒,可現在兩樣都不是。如此冷清的場面,只在電影中看過。突然一下搬到現實中,難免會讓人產生一種“逃開”的念頭。
省中醫院大樓就在前方。
朱美原本以為醫院門口會聚集很多很多人,無數的記者和攝影師,嘈雜不堪。而院方一定也是派出全部保安來維持秩序。
而眼前的現實是,一個人也沒有,保安也沒了蹤影。整個住院大樓的門連帶窗戶都被鎖上了,而大廳的落地窗則全部用鋼筋電焊燒的死死的。
不知道是真有一陣冷風吹過還是自己想象出來的,反正此刻一股股涼意正從四面八方往這何秀龍身上襲來。
“為...為什么沒有人?”何秀龍不安的問。
“你是中國人,你們的政府,你應該比我清楚啊。”朱美白了一眼他。
“現在不是扯淡的時候了,你說說,我們來這里是干嘛的?”何秀龍突然嚴肅起來。
“看看你心里一直不肯承認的死人變活人啊。”
“你!”何秀龍十分不喜歡朱美的陰陽怪氣,大局為重,暫時忍你一下,說道:“死人在哪里?”
“啊————”
一聲慘叫從天上傳來,兩人抬頭一看,是一個人從高層上掉下來了。
“砰——”地面上除了多出一大攤血跡外,還多了一些分不清的亂七八糟。
朱美大驚失色,這樣的場面她從來沒經歷過,一時間竟忘記動作了。
但是出色的敬業精神立即就點醒了她,她并沒忘記自己是來干嘛的。來之前對醫院的種種預想,還是讓她心理有一定的準備。
于是慌張的從包包里扯出相機,拍了幾張照片。
那聲慘叫并不是只有他們兩人聽見,聞聲而來的還有一個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武警此刻正警惕的用槍指著何秀龍他們,慢慢的走近了。
“站住,不許動!”武警大喊。
何秀龍大聲說:“別開槍,我是軍隊派來的人。”
武警似乎不為所動,槍口依然對著他們機械的說:“證件!”
何秀龍說:“你小心一點,別他媽走火了!我這就給你看。”一邊說一邊在身上掏著什么。
“不許亂動!否則就要開槍了。”
“兄弟,你們是來執行什么任務的,我都一清二楚。你這樣用槍指著我,又不讓我拿證件你看,你是不是要我們就這樣一直站著?你不用執行封鎖任務了?要是有人從這個門里跑出來,我看你怎么交差!”
武警戰士松動了一下,說:“你慢慢的拿出證件。”
何秀龍一只手舉著,另一只手慢慢的掏出了一個證件:“你看,我沒騙你吧。”
武警戰士走近了,依然十分警惕的接過證件,打開看了看。
而就在武警低下頭掃了證件一眼的一瞬間,何秀龍猛的沖到對方跟前,一記辟掌,重重的打在他肩膀上。這一掌是準備打在他脖子上的,可對方也不是白菜,一側身竟然避開了。
雖然武警避開了,但他手中的槍卻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奪走了。
“小白菜,還行啊,能躲開我的進攻。不過,還是差點火候。”何秀龍嘲笑的用槍指著這個武警小戰士說道。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小戰士不服的問。
“你輸了并不冤枉,我是特種部隊里的特種部隊。”何秀龍開始了忽悠:“我們是來調查事件起因的,所以你最好不要阻攔我們。另外,我們的身份是要絕對保密的,如果透露出去,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說完把槍丟給了這個小戰士,繼續忽悠道:“好好執行任務!”
“我還是不能讓你們進去。”小戰士說道。不過這次他并沒有用槍指著他們。
“為什么?”朱美開口了,何秀龍把朱美一攔,示意她不要做聲。
“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打死我們,然后你去把牢底坐穿。”何秀龍說完就拉著朱美往大門口走去。
“你還沒說第二個。”武警戰士還沒明白過來,可愛的問。
“第二就是讓我們進去。”
“站住!”武警突然大聲說,快速跑了過來。
只見他從綁腿的刀鞘里抽出一把還帶著血軍刀遞給何秀龍:“小心點,用的上的。”
何秀龍看了看軍刀,突然來了興致:“小兄弟,你知不知道里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武警搖了搖頭:“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上級下的緊急命令,只是說封鎖這棟大樓。樓上有患者得了惡性狂犬病,亂咬人。”
“還有呢?小兄弟,你放心。我們真不是壞人,你看我的軍官證,上尉軍銜不是假的吧!”
“我們中隊輪換著進去執勤,我也是剛出來在外邊輪休。里面的人全瘋了。最好用刀,用槍的話會吸引大批的瘋狗來圍攻的。”
“排長,你咋還沒回來啊?小李不行了!”突然出現一小隊全副武裝的武警官兵。
“我來了。”跟何秀龍說話的這個武警戰士原來是個排長,“這個是鐵門的鑰匙,記得鎖上門。”
“排長,他們是?”眾人在遠處不解的問。
“上面的人,別多問了。”排長說完又開始安排起來,“大家休息的時候輪班執勤,禁止任何人接近這棟大樓......”
門被鋼筋焊死了,但為了方便武警的進出,特意焊了一個活動的門,而那個武警排長給的正是這個鐵門的鑰匙。
“啪”的一聲,大鎖聽話的彈開了。
“真的要進去嗎?”何秀龍問她。
“你怕就不用進去了。”朱美又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請吧。”何秀龍做了一個手勢。
然后兩人一前一后進入了這個大門。
他們只聽到那個武警排長的前半句話,可后邊的話聽不見了。也許朱美聽見后邊的話,就不會選擇進去了。
武警官兵得到的命令是:任何人不是一定不能進去,但是一定不能出來!
鬼氣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