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悟齊什么都沒說,就出去了。他心里對蘇語仙的話不盡相信,卻也有了疑問。
書童在門外候著,看見蘇悟齊出來了,就去打聽:“大少爺,剛剛大小姐和你說了什么?”
蘇悟齊定定地看著書童,沒有回答,卻問:“楊中,你說我聰明嗎?”
楊中聽了一笑,眼中的鄙夷和嘲笑一閃而過,才笑著道:“大少爺,你怎么這么問?這還用說嗎?先生總是夸你聰明,難道你還不信?比二少爺聰明多了!”
楊中眼中一閃而過的鄙夷和嘲笑深深刺激了蘇悟齊,他什么也沒說,扭頭就走回了自己的院里,關起了門。把一直跟著討好自己的楊中關在了門外。
也許,他們平時說的并不是真話,這個可能讓蘇悟齊十分煩惱。
楊中被關在門外后,氣極了。呸,自以為自己是什么大少爺,終有你哭的一日。想罷,就去了秦白薔那里匯報情況。
“楊中給夫人請安。”
秦白薔正在屋中小臥,被打攪了十分不喜。板著臉說:“沒眼見力的奴才,說。”
楊中被秦白薔罵后,又在心里把蘇悟齊罵了千百遍,才一臉諂媚的說:“夫人,是這樣的。今早我與大少爺玩耍,不想少爺卻跑到了雅蘭院那邊。我想把他拉走的,可是被大小姐的婢女春梅看見了,請他進去喝了會茶。出來后,大少爺就把自己關在院里不出來了。也不知她們說了什么。”
秦白薔倒是沒當回事,她把蘇悟齊抓的死死的。以他那個笨腦袋,想也翻不出什么花樣。問楊中:“你不知她們說了什么?怎沒跟進去?”
楊中連忙辯解:“小的是想跟進去的,可雅蘭院的春梅攔住了。說小姐養(yǎng)傷呢,不宜太多人打擾。小的才沒進去。”
秦白薔覺得不是什么大事,等會自己去套套那個傻瓜的話就知道了。就讓楊中下去了。
中午,蘇良才早學下課,就回來吃飯了。吃飯前,秦白薔特意去把蘇悟齊叫了出來。
蘇靖楠在朝中有事,沒有回來吃午飯,所以桌上只有秦白薔、蘇悟齊、蘇良才、蘇香芙四個人。
這一桌子吃食倒是很豐富。今天的大菜是人參燉雞,老雞十分香,人參很補。蘇良才吃了幾筷子之后,再舉筷子就被秦白薔擋住了。直接把人參燉雞移到了蘇悟齊的面前,道:“這雞是專門為你大哥燉的,你吃點其他,說著給蘇良才夾了一筷子青菜到碗里。又給蘇悟齊夾了一筷子雞肉。
秦白薔對蘇悟齊道:“你今天進學辛苦了,多吃點雞補補。”
那邊蘇良才哀怨地在心里想,他辛苦個屁,早學沒上完就跑了。想著,一臉委屈地吃著青菜。
蘇香芙一言不發(fā),心里卻說:“哼,多吃點,吃死你去。省得礙眼。”
秦白薔說完又試探的道:“聽說你去雅蘭院喝茶了,和姐姐聊了什么?”
蘇悟齊看著想吃雞卻吃不到的蘇良才,對方恨恨地看著他,仿佛受了千大的委屈。又看看秦白薔,想起蘇語仙的叮囑,只道:“也沒說什么,就是喝了會茶。”
“那你為何回來悶悶不樂,把自己關在院里。”
蘇悟齊看看秦白薔,欲言又止,最后只道:“姐姐說了我兩句不好聽的,我不高興了,就回來了。”
“別氣了,來多吃點。娘知道你是個好的。”說著又夾了一塊雞和人參在蘇悟齊的碗里。
蘇悟齊看著自己碗里的雞和人參,卻不知道為什么蘇良才不可多吃。真的是因為娘疼愛自己嗎?
直等到下一次,蘇悟齊去看望蘇語仙時,才知道了答案。大黃治病無功,人參殺人無罪。
下午蘇悟齊去上課,出奇地端正坐好等先生來教。可是先生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習慣性地就檢查起蘇良才的作業(yè)來。看了蘇良才的作業(yè),又教他背書。背完書,還詳細地給他講解了所背內(nèi)容的意思。
蘇良才恭恭敬敬的完成了先生布置的任務,還一邊讀書,一邊問先生自己不懂的內(nèi)容。
先生耐心地一一解答。還嚴厲的批評了蘇良才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都忘了還有一個蘇悟齊。
蘇悟齊看著被批評的蘇良才,突然有點羨慕他。
最后蘇悟齊拿出自己久違的,沒有翻過多少次的書,發(fā)現(xiàn)什么都看不懂。他突然間有點疑問,難道我真的就是先生說的聰明人嗎?為什么先生只教良才,卻不教我呢!雖然自己是不愛讀書,但是如果先生多加教導,該不會連書都看不懂吧。
蘇悟齊拿著書,走到先生面前,道:“先生,我想讀書。”
先生驚奇地看了他一眼,這個蠢笨的木瓜怎么也想讀書了。
“你要讀書就讀啊!怎么開竅了?以前可沒見你有這么好學。”
“可是我不會讀,很多字我都不認識。以前先生說我聰明,我真的聰明嗎?”
先生鄙夷的眼神一閃而過,但是還是狠狠地刺痛了蘇悟齊的心。“你自然是聰明的。但是光有聰明的頭腦,而不好好進學,是不行的。你既然想讀書,自己就多加努力吧。”
說這,翻出《三字經(jīng)》,丟給蘇悟齊,讓他從《三字經(jīng)》重新學起。
蘇良才看著笨豬似的蘇悟齊,可憐巴巴地拿著《三字經(jīng)》回去坐下。不由得在心里出了口惡氣。他一直以來都討厭這個哥哥,當他讀書的時候,蘇悟齊卻可以去玩,當他想吃自己喜歡吃的東西時,會被娘親管著,蘇悟齊卻可以隨便吃。看著蘇悟齊自由放縱,卻不知為什么自己不可以。只能狠狠地嫉妒他,討厭他。
雖然知道娘親是為自己好,卻忍不住地生出一種逆反的心理來。
放學時,先生布置蘇良才背書,寫字。卻沒有布置蘇悟齊任何任務。蘇悟齊不解地道:“先生,為什么我沒有作業(yè)?”
先生都習慣了蘇悟齊先走,這會兒看見蘇悟齊還在這里,還問作業(yè),實在是有點震驚。
“我以為你先走了。這樣吧,那你今晚回去就寫5篇大字,明天交給我。”
蘇悟齊乖乖點頭。對先生說:“先生,我會好好寫的,我現(xiàn)在想讀書了。”
先生看著他認真的樣子,眼神有點復雜。
回去的路上,蘇良才追上了蘇悟齊,問道:“你為什么要叫先生布置作業(yè),不用做作業(yè)才好呢!”
蘇悟齊說:“雖然先生說我聰明,但是我如果不努力學習,還是什么都不懂。你看,你現(xiàn)在都比我強了。如果我繼續(xù)不讀書,就會落后了。”
蘇良才被蘇悟齊的態(tài)度刺激到了,不知道這個傻子是怎么回事。哼,以他的資質(zhì),無論怎么讀,也不會比自己強的。但是,在心里卻暗暗咬牙,以后要更加認真讀書,決不能被這個傻瓜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