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蒂之謎
- 卿本公主
- 道娘
- 2898字
- 2020-11-17 13:17:32
她的臉色發(fā)白,抓著他衣襟的手有些顫抖,嘴唇也止不住地發(fā)抖,血蒂子,竟然是血蒂子!她尋覓了多年的血蒂子竟真的存在!
對于沐瑤激烈的反應(yīng),白墨子眼眸閃了閃。
“看來姑娘也認(rèn)得在下身上的這花紋?”這一刻,白墨子忘記了自己有潔癖,忘記了自己素來不喜胭脂之氣,女子沒有他的允許是不得靠近他五步以內(nèi)的。
“何止認(rèn)識,何止認(rèn)識...”沐瑤喃喃著,瞪大的瞳眸里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
“血蒂子,又名雙生蓮,傳說開在無底之淵的上古神花。每五百年開一次花,每次開花,花期十分短暫,如同曇花一現(xiàn)。世人傳言,此花有延年益壽的奇效,在十五月圓之夜,將其花莖蒸煮服用,就能夠長生不老。實際卻是劇毒無比,堪稱天下奇毒之首。”雖然她已經(jīng)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可她的聲音也在顫抖,泄露了她心底的震驚與恐懼。她終于放開了他,努力地使自己平復(fù)下來,臉上卻依舊透著死一般的凝重:“敢問公子是如何染上這毒的?”
“如何?”白墨子眼中莫名地閃過一絲茫然,他微微一嘆:“很久了吧,久得連我自己都記不清這毒是怎么來的了。”白墨子的語聲很輕,輕的如同一絲飄零的白羽。
沐瑤不解地看向他,只覺得這位公子有些奇怪,卻聽得白墨子淡淡念道:“血蒂花開,光華赤如火,并開成雙蓮,一約生,一約死,生死未可知,墮進(jìn)無間輪回...”
沐瑤不由得一驚,她自己對血蒂子也有過不少研究,倒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沐瑤定定地瞧向身上籠罩著迷霧的白墨子:“公子既研究過血蒂之毒,想必也知道這種絕世奇毒世上無人能解,既不是為解毒而來,那你找鬼夫人又是為什么?”當(dāng)沐瑤冷靜下來,只覺眼前這白衣男子愈發(fā)的高深莫測。
“在下想與姑娘做一筆交易。”白墨子自游離的思緒中走出來,他看著沐瑤,嘴角微微揚(yáng)起。
”哦?“沐瑤眼中本能地閃過一絲戒備。
似乎早就料到沐瑤的反應(yīng),白墨子不在意地一笑:““姑娘莫緊張,在下只是想借姑娘之力解開血蒂之謎。”
聞言,沐瑤心頭募地一震,像是被人無意間掀起了隱藏多年的執(zhí)念,沐瑤猛烈一顫,她何嘗不想,何嘗不想....她望了望那片沉靜的墳?zāi)?不由得想起那個女人死時的場景,那么凄慘...
“姑娘?”白墨子輕喚了聲。
“公子想如何交易?”
白墨子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我需要姑娘陪我走一趟,去找血蒂之花。”
又是一個驚雷,沐瑤難以置信地抬起眸,顫聲道:“雖然神農(nóng)經(jīng)上記載,這種花開在無底之淵的底谷,卻根本沒人知道所謂的無底之淵到底在何處,更別說去尋這稀世之物。公子何以自信能夠?qū)さ么嘶ǖ南侣洌俊?
“萬物有道,即便是神話傳說,也不會憑空而生,只要它存在,便能追溯其源。”白墨子的的語氣仍舊淡淡的,不像是要說服對方,倒像是漫不經(jīng)心地述說事實:“姑娘只需相信在下。”
說著,他沖著身后的穆童擺了擺手。
穆童自懷中掏出幾張銀票和一張紙遞給沐瑤。
“這里是一萬兩銀票,和一張大宅院的地契,若姑娘答應(yīng),它們便是你的了,當(dāng)然,事成之后,我會另給酬勞。”白墨子道。
沐瑤眸光閃了閃,卻并不去接:“先說說看,我能為你做些什么?”
白墨子卻搖搖頭:“在找到此花之前,你什么也不必做。等到了時候,不必我說,姑娘自會知道該怎么做。”
好似聽了什么笑話,沐瑤嗤聲一笑:“聽起來如此神秘,倒讓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只是天下能人無數(shù),公子怎么就找上我這無名之輩了?”
“你是鬼夫人的后人。”
沐瑤眉頭一挑:“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白墨子看著她,篤定道。
“可我的醫(yī)術(shù)并不高明。”沐瑤一瞬不瞬地鎖著他的眼,試圖透過他的雙眸參破他最真實的意圖。
白墨子也任由她打量,神色平靜又坦然,他迎上她的視線,薄唇輕啟:“無關(guān)醫(yī)術(shù)。”
“那是為什么,我可不想被別人賣了到時候還在給別人數(shù)錢?”
“時候到了姑娘自會明白。”白墨子還是那句話,他淡淡一笑,又道:“在下保證,我不是人販子。”
沐瑤聳聳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誰知道呢,這世上多得是人面獸心之人。”
白墨子卻但笑不語。
“小姐,小姐...”這時,云大娘疾步而來。
鮮少見云大娘這般慌張的神情,沐瑤面色一沉,頓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云大娘何事這般匆忙?”
“北桑那邊來信...小姐你看看吧...”說著,云大娘遞上一張紙條,紙條上赫然寫著:兵臨城下,北桑國危。
沐瑤擰起眉,她期待又擔(dān)心的那一天終于要來了。
“云大娘,趕緊備馬,我馬上回去。”沐瑤捏碎了紙條,沖著云大娘吩咐道。
“啊...是...”云大娘雖然不知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見自家小姐面色沉重,顯然是北桑那邊出大事了!
云大娘走后,沐瑤面向白墨子,她的神情凝重又認(rèn)真:
“不瞞公子,解開血蒂之謎也一直是我的夙愿,但現(xiàn)在我必須先處理手頭的一些事。”沐瑤如實道,她必須得先把那邊的事處理了,否則她哪也去不了。
“無妨,在下可以等。”白墨子了然地點點頭,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時間或許要很久,一個月?兩個月?”她也不確定,或許稍有不慎,便在沒法回來了。
“無妨,在下可以等。”白墨子心里暗暗一嘆,他都等了那么久了,又怎會在乎那個把月,甚至個把年。
“公子倒真不像是將死之人。”
白墨子淡淡一笑,頗有無奈之意:“生死有命,無可強(qiáng)求。”
當(dāng)日早飯過后沐瑤便匆匆離開了,這么多年來,她還是頭一次這么急著離去。她喜歡白鷺村的寧靜生活,每次來了就舍不得走,恨不得將回宮的日期一拖再拖,最后實在沒法拖了才和云大娘母女依依惜別。可是這一次,她走的干脆利落,甚至有些急切。
臨走前...沐瑤再次望了望這片山川秀麗的膏腴之地,此次一別,便是天涯路遠(yuǎn),也不知能否順利歸來。
“沐姑娘此番離去是要前往西北吧。”白墨子順著她的視線望著這片寧靜安詳?shù)氖劳庵础?
聞言,沐瑤身形一頓,這人是如何知道的,她的來歷可是連小九都不知道,云大娘雖知道可也絕不會對外人講,他是如何得知?
沐瑤登時眉頭皺起:“沒錯,看來白公子還真是有備而來。”沐瑤涼涼地瞅了他一眼,知道她的行蹤,還知道血蒂子,這人...到底是何來頭?
白墨子卻坦然的很,仿佛并沒看見沐瑤的眼中凝起的懷疑,他淡淡一笑:“天下大勢合久分,分久合,結(jié)局早在幾年前就已顯現(xiàn)了。白某也只是猜測,算一算,東杞的大軍也該到西北了,此刻那一帶兵荒馬亂動蕩的很,沐姑娘只身前往,多注意些吧。”
聽著他言語中的深意,沐瑤勾唇笑了笑:“白公子可真是莫測之人。”
“姑娘說笑了,白某也只是無稽之談。”
顯然不怎么認(rèn)同他,沐瑤眸光探究地看向他:“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誰?”
“姑娘希望我知道么?”白墨子反問道。
沐瑤眉頭一皺,極不喜歡這般仿佛自己什么都被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感覺,她聳聳肩,淡淡道:“無所謂了,不論我是誰,我都只是我。”
倒是白墨子微微一怔,他笑了笑,卻不語。
沐瑤走后,穆童不解地瞧向白墨子:“公子,西北正險,那姑娘此番前去只怕兇多吉少,要不要我隨她而去?”要是那姑娘死了,他們豈不是又要等上好長一段時間了。
白墨子搖搖頭,神色淡淡:“不必,放心吧,即便北自桑被滅國屠城,這位北桑公主也不會有事。”
“那我們……?”就這么傻傻地等著?可憐的穆童永遠(yuǎn)也猜不透自家主子的心思。
“難得碰上山明水秀的世外之源,就在這等著吧,反正離花開時節(jié)還有一段時日。”
明顯感到穆童面色一僵,白墨子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身后有小九姑娘,你還怕無聊?”
果然,他的話剛落,小九嘻嘻的嗓音便傳來:“穆童大哥,聽我娘說你是會武之人,陪我練兩手吧!”
穆童臉色一黑,登時覺得自己清凈日子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