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沂隨便抽了一支竹簽,簽上數(shù)字是三,她皺了皺眉,小三數(shù)字不吉利。
“……”(人就寫了三一字,何來小三之說?)
陸云楓隨她之后抽了一支竹簽,不悅挑挑眉宇,瞅了瞅她手上的簽,她是三,自己竟是九。有沒有分分鐘要咆哮虐狗的沖動?!隔的太遠(yuǎn),不能照顧她了呢!
忽而靈光一閃,他走到那人的身后,微微俯身試探問道:
“小沂兒,要不我推你過去?”
“不要!”林沂幾乎脫口而出,睹了他一眼,誰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啊!
“……”陸云楓咂了咂舌,頗有幾分被捉奸的窘迫,好吧!他承認(rèn),他是有目的得。
本打算推著她去到她的位置守著,若是有和她一支竹簽數(shù)的人來,不論男女通通趕走,與之換個簽,這樣,他就可以和她在一隊了。
陸云楓一臉憋屈,怎么什么都被她看透了呢!
“你可以滾了。”此時此刻的林沂已經(jīng)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異樣的目光,這其中不少是來自女子的妒忌憤恨!
對的,就是嫉妒恨,她們看到了什么,向來走高冷路線的陸云楓陸大公子竟為一廢人低聲下氣,若不是顧忌身家名譽(yù),定然是要沖上去把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揍的稀巴爛!
叫你給姐姐的心上人耍性子擺臉色,分分鐘把你虐成狗!!
最終,陸云楓還是妥協(xié)了!
理了理衣袖,斂了斂眸色,瞅了瞅某人,心傷的離開了。
林沂一一掃視大堂的座位,見其都換了樣貌,想必是方才抽簽之際換的吧!
她低眸看了看手中的竹簽,她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離指定的位置相差……好遠(yuǎn)。
唉!怎的就不給帶人來啊?看來要自己動手了呢!更可惡的是某人竟然不幫忙就走人,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呢!
她深呼一口氣,欲準(zhǔn)備轉(zhuǎn)動輪椅之時,有人來了。
來人是百里瀚,他將手上的簽遞到林沂的跟前,示意他們數(shù)字相同。
林沂眉頭輕蹙,仰頭看了他一眼,旋即垂下眼眸,不語。
是了,就在方才抬眼那一瞬,她看到那片薄唇,忽地想到了某個不純潔的畫面,羞死人了!害她不敢與他對視,心虛!
“……”心虛的不該是他嗎?!
林沂慍悶撅著小嘴,和誰一對不好偏生是他?真心耍姐姐不是?要不要找陸云楓換換?
百里瀚見她這般模樣,頓覺好笑,而內(nèi)心已猜的八九分,想必這人兒定是知道了那日的事,正糾結(jié)著呢!
他雖不語,但微彎的嘴角已經(jīng)出賣了他的內(nèi)心。
林沂見此,以為他是嘲笑,她心一狠,抬起右腳狠狠踩了他一腳。
“嘶!”腳尖吃痛,百里瀚低吼一聲,咬牙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又看著她方才行兇的腳出神。
難道她的腳沒事?亦或是只有一只腳殘廢?
林沂見他盯著自己的雙腿發(fā)愣,心虛的扯了扯裙擺,正聲道:“那個,要開始了呢!”
他抬眸淡淡看著她,略帶試探問道:“你的腳……”
“就你看到的那樣。”林沂咬了咬唇,不自在的吞了吞口水,心不在焉說道。
百里瀚自然不信她的說法,她不說,總有什么隱情吧!罷了,日后自有時間弄清。
可在他與她一起生活的日子里,真沒見她站起來過。
推著她到了指定的位置上,他體貼的為她倒了杯水,遞到她面前。
林沂一怔,旋即接過茶杯,輕聲低念:“謝謝。”
她不自在的抿了口茶水,又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對上他溫暾的目光,乍一驚,忙低下頭來,猛喝了一口水。
許是喝的太急,嗆到了呢!
“慢點。”百里瀚見此,急忙拍了拍她的后背,掏出帕子為她擦拭嘴角的水漬。
林沂徹底呆住了呢!
呆的不是他此刻的行為,而是他此時的面貌,神俊清朗的五官下,眉目清秀如刀削斧鑿,眼眸如星,泛上絲絲溺色,如冬日里的陽光,暖入人心。
怎的以前沒見他這般好看?
感受到他指尖傳來的溫度,她忽的耳根泛紅。心道不妙,怎的怎么不爭氣,遇見他就……丟死人了!
百里瀚望著愣神的她,目光緩緩下移,最后停在那粉唇之間,咽了咽口水。
該死!百里瀚低罵自己,立即側(cè)頭不去看那令他回味無窮的粉唇。
不遠(yuǎn)處的陸云楓一直注視著那人,自是瞧見了方才的互動。
這種互動令他極為不爽,垂于身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殺氣涌動,欲想過去分開二人,卻聽得一聲銅鑼之聲。
論詩會正式開始了,眾人亦是坐等開賽。
他頓了頓,直到二人分開,才緩緩散了殺氣,甩袖回到位置上。
端了茶杯欲準(zhǔn)備喝茶,卻見身旁的青衣男子此時正瑟瑟得盯著自己。
他輕嗤一聲,抿了抿茶水,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
這一笑,可把那青衣男子嚇到了!此刻他的額上布滿了汗珠,雙腿已經(jīng)抖的不行了。——怎能讓他與這冰水男在一塊啊?豈不是找虐!
樓下的小斯們差點被這銅鑼聲音給嚇到了!阿駿要比某人淡定的多,畢竟他知道那人會有人護(hù)著。只是季如風(fēng)就不淡定了,跟著來就是要參賽的,這下倒好,連瞄都瞄不到一眼。——真心比狗了!卻也只得輕嘆,只怪自己運(yùn)不好,跟了那么一個小人!!
林沂坐在椅子上, 開始細(xì)細(xì)觀察“敵情”……
一字坐的是太子百里駿和一紫衣女子——紫衣配紫衣,你以為玩情侶裝呢?
二字坐的是兩個白衣男子,飄飄欲仙的感覺,令她很不爽。
三字坐的是她和百里瀚,一青一綠——配著有點俗。
四坐著的是一粉衣女子和一白衣男子,一粉一白交頭接耳的——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咬耳朵惹人注意!
五字的二人可是撞衫了,二人皆是五彩條紋羅煙群——學(xué)什么不好,非得跟風(fēng)?
六字右相柳崇白衣和白衣男,對這柳崇并不了解,只有過幾面之緣。
七字白衣,八字一青一白,九字受不了,十字白衣,十一……
看到這,林沂已經(jīng)沉默了!全場幾乎都是穿白衣的男子,這讓她覺得壓根不是論詩會,而是參加惦念會的!
從頭至尾,竟沒看到夏明洛。
他不是來了?難道又走了?這可不妙,這種場合四大公子不是缺一不可的么?現(xiàn)下怎的成了三缺一?
“……”(打麻將呢?!)
“噌!”銅鑼一響,就有一約莫五十年華的男子站在臺上喊話:“第一輪,對奕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