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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離別在即(一)

經過那一夜朝汐舞的表白過后,她明顯的感覺到她與軒轅神跡之間的不同了,他們之間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師徒關系,反而有一種奇妙的氣氛在他們兩個之間旋繞著,他們還是如平常般的相處著。

明明是她先告白的,不適應的應該是軒轅神跡才對,可為什么偏偏不對勁的是她,每當軒轅神跡稍微做一點親密的動作,她就會忍不住的臉紅,心還會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反觀軒轅神跡,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依舊和以前一樣。

而就在這樣的相處之下,他們歡樂、無憂的又度過了兩年,這兩年沒有人來打擾他們,就連那個整天來無影去無蹤的師公,這兩年也不曾來到過冰山,他們就這樣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就像一對小夫妻一般。

可這樣的日子總會有一個盡頭,而今天就是朝汐舞滿十五歲的日子,也就是在個日子,她五年不曾有任何書信來往的父親,派人送來一封信,讓她在八月十五之前趕回去,參加中秋宴會。

朝汐舞拿著書信,愣愣的站在雪地里,她這五年她故意不讓自己去想這些,想忘掉外面的一切,想忘掉前世的一切,她就只想單純的做一個朝汐舞,一個只屬于軒轅神跡的朝汐舞,而不是那個將軍府的大小姐朝汐舞,可她知道她不能。

她就這樣拿著信,在雪地里站了整整一個時辰,飄飄灑灑的小雪落在她的發梢,落在她的肩膀,侵入她的皮膚,冰冷著她的心。

她不知道待會該怎么跟師傅說,她不想跟師傅告別,她也舍不得離開師傅,就在她糾結、痛苦的時候,因為有事下山的軒轅神跡回來了,他一進來就看到了眼神放空的朝汐舞,直徑走到她的身邊。

走到她的身旁時,一眼就看到了她手里的信,因為視角的問題,他也一眼就看清楚了信上面的字,喚回朝汐舞的思緒,軒轅神跡仿佛一點也不在意的說道“你要走了?什么時候?”

朝汐舞淡然的收起信,看著依舊冷淡沒有任何神情的軒轅神跡,說道“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

此時的她多么想跟軒轅神跡說,你跟我一起走吧。她不敢說出口,也怕說出口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前世也是今天的這個日子,她因為背負的使命,和他走上了背道而馳的道路,也讓他們從此站在了不同的世界。

軒轅神跡站在朝汐舞的身旁,偏過頭看著滿身是雪的朝汐舞,眼神里面閃過一絲生氣,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仿佛從未出現過。替朝汐舞拍掉身上的雪,帶著淡淡的責備道“就算不怕冷,也不應該站在外面。”

朝汐舞也偏過頭,那不安的眼神,看著軒轅神跡說道“師傅,我…我不想離開,我…我怕。”

她緊緊地握住雙手,緊張的等待軒轅神跡的話,只要他說不讓自己走,那么她就放棄一切,不再理會外面的爭斗,和他一起永遠生活在這里。

“你有你的使命,這里留不住你。”軒轅神跡一句話道破了所有。

朝汐舞失落低下頭,閉上酸澀的眼睛,松開了緊握的手。是啊,她不屬于這里,她忘了前世的痛,也忘了前世自己是如何被人害死,她始終忘不了那日,她在斷腸崖邊殺了多人,遍地都是血,那是血鑄就的世界。

這五年她每當做噩夢的時候,就會夢到那一日,她不斷的殺人,不斷的殺人,她看不到其他,她的心里、腦海里、眼里就只有一個字殺。

“舞兒,這五年是為師看著你長大的,你的心里有執念,你放不下。你不下山心魔難除,這是你的魔障,只有你自己能除掉。”軒轅神跡淡淡的解釋道,換做別人他也許永遠也不會這樣說。

可是他不知道為何舍不得,他舍不得看舞兒那傷心失落的表情,此時的她就像陷入了絕境,是那樣的悲傷。身上的散發著一股撕心裂肺的痛,就連他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軒轅神跡這次主動的伸出雙手,把朝汐舞摟進自己的懷里,笨拙的拍打著她的后背。朝汐舞一把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身,狠狠的把頭埋在他的懷里,原本被逼回眼眶的淚水,因為他這一簡單的舉動,噴涌而出。

那獨自承受的五年,那夜深人靜無人訴說的痛苦,那背負的一切,那壓得她喘不過氣的重擔,在這一刻全部得到了釋放。

軒轅神跡很快就感受到自己胸前的潮濕,他拍打的手不禁停頓了一下,他的記憶里,舞兒是一個堅強的女子,從來不會喊累,喊疼,就算是練功,自己讓她站上一整天,一個招式重復幾個時辰,她都不曾說過什么。

可今天的她卻落淚了,他能明顯的感受到她的壓抑,她在盡力的抑制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讓她如此痛苦,讓她這樣對待自己。

“師傅…我…我不想哭…可…可我…我忍不住。”朝汐舞抽泣著,她在他的面前,永遠無法像別人面前那樣堅強,她會忍不住的暴露自己的軟弱。

“舞兒,沒事。”軒轅神跡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有著簡單的兩字,他想撫平她的難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朝汐舞只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哭啞了,眼淚也流干了,紅彤彤的眼睛,火辣辣的疼。她依舊舍不得離開軒轅神跡的懷抱,就這樣無助的抱著他,生怕自己一松開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軒轅神跡就這樣擁著她,既然她不放開,那么他也不會推開她,此時他的心里只想安慰懷里的這個小女人。

“師傅,我要走了,你以后會不會想我”朝汐舞嘶啞的聲音期待的問著。

“會。”軒轅神跡從來不是矯情的人。

朝汐舞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就滿足了,親昵的在軒轅神跡的胸前蹭了一下,她只要那么一句簡單的承諾就可以了,只要他會想她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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