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他看到不遠處閃過了兩個黑影,這引起了萬俟竗的注意,是誰在鬼鬼祟祟?難道是魔族的探子?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萬俟竗的身體就跟著動了起來,他來到剛才看到人影的地方,剛想循著人影追去,就感到了身后的火光。
幽藍的結界將火光圍困其中,根本看不清屋內的情況,萬俟竗微做思忖,出手打破了圍困火光的結界,結界一破,他便聽到了屋內的求救聲。
顧不得多想,救人重要!
萬俟竗釋放靈力護住周身,金色的火屬性靈力遍布全身,像是穿上了一件金色的盔甲,他毅然地沖進了火海。
熊熊的火焰吞噬了凌曉,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任火龍一點點的舔舐著她的軀體。
連血肉橫飛的那種慘烈的戰(zhàn)爭都沒有奪走她的性命,沒想到如今,卻要被那兩個小人活活燒死,她無力的長嘆一聲:真不甘心啊!
就在她意識即將模糊之際,一張俊秀的臉龐出現在她的眼前,對于這張臉凌曉并不陌生,之前在戰(zhàn)場上朝她伸出手的人就長著這樣一張臉!
怎么每次死神來的時候都會見到他?這次他是來救她的還是來帶走她的?
凌曉笑了,非常虛弱的開口:“怎么又是你?”
萬俟竗沖到屋中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子,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燃燒了起來,一張臉在火光中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在火光的映襯下,更顯的奪目。他剛剛蹲下欲要吸收掉她身上燃著的火炎,她便笑了,輕柔而詳謐,他聽到她說:怎么又是你!
他看到她身上的衣物被燒的所剩無幾,便解下自己身上的長袍給她披上,抱起她離開了火海。
凌曉身上的燒傷必須即刻處理,萬俟竗微做思索之后,毅然果然的將凌曉抱回了自己的住所。
水丘府的琳瑯閣,是接待貴客的地方,雕廊畫棟,金碧輝煌。
萬俟竗此次來到鷹浿城,便是住在這里。與萬俟竗一起來到鷹浿城的隨從蕭甲看到他急匆匆的抱著一個人走進來,嚇了一跳,連忙跑上前去問他發(fā)什么了什么事。
萬俟竗顧不上解釋,只是吩咐他去請水丘溯來。
蕭甲慌忙應了幾聲,便急匆匆的跑了去請水丘溯了,在出院門的時候還因為跑的太急被門檻絆住差點兒摔倒。
萬俟竗雙手抱著凌曉,來到門前直接一腳踹開了房門,徑直走向床邊,將凌曉輕輕的放到床榻上。
被火燒過的凌曉,頭發(fā)幾乎已經全部焦糊,緊閉著雙目,宛如玩具店里賣的爆炸頭娃娃。燃燒的衣服和燒爛的皮膚已經粘連在一起,很難分開。萬俟竗眉頭緊皺,微微遲疑之后還是決定便隔著衣服直接開始了對凌曉的治療。
擁有火屬性靈力的萬俟竗,能夠隨心地支配火屬性,包括將侵進肌膚的元素火吸離出來,他將雙手放在了凌曉燒傷的地方,開始了火元素的吸離。因為凌曉衣衫的覆蓋,萬俟竗不能直接看到燒傷的所在,只能分出一部分靈力去探知傷口的情況。
然而憑借靈力去感知傷口的情況比直接目視治療要困難許多,不一會兒,他的額頭上便冒出了一層薄汗。
自從滄瀾清淺兄妹布置在凌曉房外的結界被萬俟竗打破后,沖天的火光與木頭燃燒的噼啪聲將眾人驚醒,寧靜的夜開始熱鬧起來。
最先趕到火場的人是住在距離水丘千笑最近處的析風,當他看到著火的是水丘千笑的房間后,只覺全身血液瞬間凝結,接著又開始沸騰躁動起來,他不暇思索地拔腿沖進了火海,甚至忘記了在沖進去前應該在周身布上保護結界。
一切都在燃燒……
劇烈的燃燒!
房梁帶著烈焰坍塌下來,掉落在他面前,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斷裂成好幾截。
雷系靈力的他對這熊熊烈焰毫無辦法,只能不斷地在火中尋找著水丘千笑,爭分奪秒……
隨后,發(fā)現著火的人們陸陸續(xù)續(xù)的趕來,水丘家族作為一個強大的水系家族,面對這種普通的火,幾人聯手,便很輕易的將其滅掉了。
火熄滅之后發(fā)出嗆人的濃煙,人們紛紛后退。
這么大的動靜當然也引來了肇事者,水丘清淺和水丘滄瀾的時候,人們正掩著口鼻圍成一圈七嘴八舌的討論這這場莫名的大火。
水丘清淺看著眼前這副場景,忍不住的意淫了一下,她想象著人們從火海中抬出了水丘千笑燒得好似黑炭一般的尸體,甚至尸體還散發(fā)著一種燒焦的烤肉味……
想到這里水丘清淺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那個傻子終于要死了!
但是當她看到從滾滾濃煙中走出來的是析風之后,整個人都怔住了,難道說析風救出了水丘千笑,那個傻子又沒死?
因為找不到水丘千笑而神情恍惚的析風在看到人群中的水丘清淺和水丘滄瀾之后,雙眼立刻綻出了冰冷的寒芒,他撥開人群沖到兩人面前質問道:“大小姐在哪?”
兄妹二人心中皆是一震,析風竟然沒有找到那個傻子,難道說那個傻子不在里面,這不可能啊,她已經是個廢人了,如何能逃出那滔天的大火?
“你們倒是說啊,大小姐在哪里?”析風怒吼道。
水丘清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淡然道:“她在哪里,我們怎么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整個水丘府最想害死大小姐的人就是你。”析風怒氣上涌,沒有了平日的冷靜沉著,脫口而出道。
水丘清淺被人當眾說出心思,立刻漲紅了臉辯駁道:“你別血口噴人,我怎么會想害死姐姐。”
析風步步逼近:“你敢說這場火與你們無關嗎?”
水丘滄瀾面對析風的緊逼擺出了主子的架子,厲色斥責:“大膽析風,竟然用這種語氣跟主子說話。”
析風不屑的冷笑一聲,眸中盡是冷酷的光芒:“我析風是凌氏的家臣,可不是你們兄妹的奴才,說,大小姐在哪里?”
“你……”析風如此的頂撞像是一根魚刺卡在了水丘滄瀾的喉嚨口,他萬萬沒有想到析風竟然會當眾說出這種話來。
這時水丘清淺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這析風對她如此無禮,自然要戲耍一番才能解心頭怒火,只見她盈盈笑道:“你就那么想知道姐姐在哪里啊!”
析風忙問:“在哪?”
水丘清淺淺淺一笑,用無比輕柔的聲音一字字說道:“你去問問神獸山上的靈獸們,它們也許會告訴你,姐姐在哪哦……”
看到析風漸漸變白的臉色,水丘清淺暗覺好笑,當析風轉身朝外奔去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世間怎么會有這么笨的人,哈哈……”她隨口一說他竟然也相信!
可惜,她笑得太早了。
析風聽到笑聲后回身,從兄妹兩人的神情中看出了嘲弄,胸中的憤怒再也無法壓抑,凜冽的靈力在手中迅速凝聚成短劍朝兄妹二人疾射而去。接著又以手拍地,將靈力不斷的傳送到兄妹兩人腳下。
那一記短劍的攻擊毫無預兆,兄妹二人有些猝不及防,急急忙躲開,誰知剛躲開短劍,又看到了腳下紫色的靈力絞殺陣。
一看是絞殺陣,水丘清淺急的大嚷:“你個混蛋你瘋啦……”
眼看陣法就要發(fā)動,兄妹兩人在劫難逃。忽見一團有藍色疾風迅速卷走了兄妹二人。
只聽雷鳴之聲大響,陣勢發(fā)動,紫色的靈力直沖云霄,化為一道絢麗的光柱。
同時人群中傳來一聲充滿了震懾與威嚴的聲音:“放肆!”水丘溯雙目一瞪,不言自威。
聽到水丘溯的聲音,四周的人齊刷刷地跪拜在地:“拜見族長。”
“拜見父親”水丘滄瀾和水丘清淺也跪了下來。
這時析風也從憤怒中漸漸清醒過來,急忙朝水丘溯拜了下來:“參見城主。”
水丘溯負手而立,沒有絲毫讓眾人起身的意思,只是冷冷地望著析風,說道:“析風,你剛才是想殺了滄瀾和清淺嗎?”
析風急忙說道:“析風不敢!”
“不敢?”水丘溯怒道,“絞殺陣都用上了,還說不敢?”
面對水丘溯的質問,所有的人都屛住了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出。似乎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水丘溯看著眼前的析風,心中既有氣又忍不住嘆息,他向來沉穩(wěn),帶著凌氏一族追隨水丘氏,幾年來,辦事也從未出過差錯,這樣的析風讓他很是滿意。
然而他的忠心,終究還是屬于凌氏,今日為了那個傻子竟一反沉穩(wěn)常態(tài),出手攻擊滄瀾和清淺,看來終究不是自己人啊!
心里如此想著,不由得動了殺心。
見析風不答,再次呵斥道:“你倒是說啊!”
析風跪在地上低著頭,口中只道:“析風不敢。”
“哼!”水丘溯冷哼一聲,問道,“我問你,以下犯上,該當如何啊?”
析風眉頭一皺,答道:“以下犯上,其罪當誅。”
水丘溯諷刺道:“虧你還記得。”
析風忙答:“屬下不敢忘。”
水丘溯厲聲道:“那還不自請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