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不動聲色的往旁一閃,論年紀、論前世的種種、她都沒有資格接受這個禮的。
救他們不僅僅是為了回報金輪子對自己的恩情,還有一部分也是自己心中那份對段漠北的那份恨。
前世自己對他信任有加,卻不知身邊養的是一條隨時想要他腦袋的狼。自己最重落了個萬箭穿心的下場,都是拜他所賜。心中又怎能無恨呢。
只不過這種恨被重生的喜悅沖淡了,但遇到合適的機會,它還會出現的。
但若救齊國的死對頭,又是談何容易呢!即使將他救回家中藏在哪?怎么護送他出七夕縣?都是大難題,救了他就是和齊國作對和段漠北作對,一個不小心,全家的腦袋都得搬家。
無雙心中焦急,看看馬車。眉頭微蹙的看著南風。“身為男子漢,哭哭啼啼的做什么?我若救了你舅舅。記住賞銀加倍啊!我要兩千兩銀子。
轉而有看看金輪子,“另外,金前輩,我對勾心斗角的玩意不感興趣,那本《權謀術》您收好吧!您手中的那本《奇門遁甲》我倒是很愿意接受。”
說罷,笑嘻嘻的一伸手將金輪子手中的《奇門遁甲》拿了過來,小心的放進懷中。
別看金輪子現在迫于形勢對她禮讓有加。在上一世,自己沒少被他戲弄,小小的報復他一下也是應該的。那本《權謀術》她早以爛記于心。倒是對《奇門遁甲》滿感興趣的。
無雙的行為舉動也大大出乎金輪子的意料之外。他將停在半空的手尷尬的收了回來。繼而將那本《權謀術》收進懷中。
“二蛋,你攙著金前輩和我們這位尊貴的皇子殿下,趕快隱蔽到前面的樹林中,無論我發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管。!”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把你扔下呢!”二蛋不放心的說。
“快走!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你在這反而礙手礙腳的。”
南風攙起金輪子,對二蛋說;“愣小子!放心吧!這丫頭算人都能算進骨髓里,她若是能吃虧,鬼才信呢!”
“尊貴的皇子殿下,記住我現在可是你的大恩人!你的長輩沒有告訴你對待恩人要心存感恩、謙卑有禮嗎?”看著南風悶悶的樣子,無雙的心情大好。
三人隱蔽好后,無雙也開始抓緊時間準備,她先把頭發弄的亂些,抓起地上的泥土往臉上抹了抹。把車上的干柴又好好的鋪了鋪,蓋住下面的東西。一伸手牽住馬的韁繩,偽裝成放馬的樣子。
剛準備好,吳雙就感覺大地在不停的顫動,不一會馬鈴聲傳來,一支約有三千人的騎兵兵隊從正前方的拐彎處飛奔而來。大路上頓時揚起一片灰塵,飄揚的黑邊大旗上寫了一個‘段’字。
領隊的將領頭戴白金盔、身穿白金甲。胯下一匹烏龍馬鳥翅環得勝勾上掛著一支亮銀槍。
男子約莫十五六的年紀,身材挺拔、面容如刀削斧刻般棱角分明,他的眼窩深陷,一雙幽深如谷的眼睛警惕的注視著四周的動靜,鼻梁挺直,薄唇緊抿唇角上揚。在眾位偏副將的簇擁下更顯的威風凜凜。
“段漠北——”無雙在心中驚呼出聲。沒想到重活一世竟然有讓她看到了這個經常在惡夢中出現的面容,上一世間接害死她的幕后黑手。
鳳無雙自認為沒有怕過什么,但段漠北的到來,卻讓她深刻的體會到恐懼、害怕。這種恐懼來自心底、來自靈魂深處。讓人躲無可躲、逃無可逃。
此時的段漠北還稍顯稚嫩,還沒有經常長時間征戰而顯現出來的肅殺、狠戾之氣。他只是機警的輕掃了一眼站在路邊牽著馬兒的無雙。便疾馳而過
無雙穩住心神扮作鄉村女孩見到軍隊時膽怯、害怕的樣子。兩只布滿污泥的小手緊緊抓住馬的韁繩,滿是灰塵的小臉上唯見一雙丹鳳眼偷瞄駛去的軍隊。
馬車停在路邊,雖然道路不是十分的寬闊,但看到一個身上臟亂滿面驚恐的小女孩守著一個掉了車轱轆的馬車,齊國的將士們到也沒有為難無雙,很仁義的減速前行。
眼看著最后一個騎兵騎著馬從眼前經過,無雙懸著的心才漸漸放下。雖然吃了不少塵土,嗓子嗆的難受。但如若躲過此劫,這點塵土又算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