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一大早,徐梵墨便拿著一個(gè)玉璧瓶去了王府的花園采集花露。
四月,是當(dāng)春,花花草草的,也早已長成,而這時(shí)的花露,滴滴點(diǎn)點(diǎn),全是春起的晨霧化作的。
古代的空氣很是清新,沒了都市的吵鬧與汽車的尾氣,晨露自然也是新鮮的。
但這露珠不是很多,畢竟才剛是入了春,也集不了多少了,裕兒便在旁道:“娘娘,現(xiàn)醉戀紅顏移種上了荷花荷葉,那兒的露水一定多,不如我們?nèi)ツ莾狠d舟采露,可好?”
徐梵墨笑道:“自然是好。”便和了裕兒去了醉戀紅顏,要了鼎舟,由裕兒劃船,自己則載舟取露。
一片片碧綠的荷葉上,有著不少的露珠,論大要有鵝卵石那般大,說小也是鵝卵石三中之一罷了。
徐梵墨道:“聽說,用著晨露還可以治百病呢。”
裕兒道:“自然,還有許多藥物是拿晨露作引子呢。”
要說這可以治病,她倒是聽過,可也沒聽過用晨露做引子的,便更加來了興頭,收集的更多了些。
主仆兩人便泛舟取樂,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醉戀紅顏的亭子上,金紗后,有一雙眸子在盯著她。
那眸子的主人臉色說好也不好,他只是冷笑了一聲,然后一直盯著慢慢游動(dòng)的鼎舟和舟上的人。
這時(shí),徐梵墨看見比較大的一片荷葉,讓裕兒蕩到那里去,可裕兒還未游到那兒的時(shí)候,徐梵墨已經(jīng)彎著身子去采了,舟上有細(xì)水,也滑,于是乎,徐梵墨便撲通跌到了水里,頓時(shí)水花四濺。
裕兒急忙游到了那里,伸出手來,急道:“娘娘,娘娘把手給我。”
徐梵墨不知水性,便一直在水里撲騰著,眼看要沉了下去,亭里那人,便忙施展了輕功站穩(wěn)了船上,然后縱身一躍撲進(jìn)了水里。
“王爺……”裕兒驚恐道,于是便大呼:“來人吶,快來人!王爺和側(cè)妃落到水里了,快來人!”
徐芯柔扶著侍女的手慢悠悠地向前走著,邊走邊笑了笑,問道:“王嬪周冉是什么來頭?”
那侍女垂首道:“王嬪娘娘是當(dāng)今禮部尚書周大人的一名庶女,因著尚書的面子才讓周冉做了王嬪。”
徐芯柔又笑了笑,道:“你在王府里伺候那么久,自然眼光高,那么你說,若是王爺?shù)橇舜髮氈唬敲赐醺覀冞@些妻妾該是在什么位置?”
侍女忙低頭惶恐道:“奴婢不敢。”
徐芯柔自然也知她不敢,畢竟太子現(xiàn)在還在,這樣肆意猜測,傳出去可是大不敬,是要掉腦袋的。
徐芯柔環(huán)顧四周,才道:“這里只有我們兩個(gè),你大可說。”
侍女諾諾道:“皇帝有一后四妃九嬪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御妻。君楚歷代的皇帝向來都是由王爺太子而登基,若是咱們王爺?shù)橇舜髮殻鯆迥锬锟峙戮褪琴F妃,再不濟(jì)也是個(gè)妃,而三位側(cè)妃應(yīng)該排列‘淑德賢’,而慕夫人和葵夫人大約也是在九嬪之中,鳳娘娘地位最次,所以應(yīng)該在美人、才人、良人之中。”
徐芯柔點(diǎn)了點(diǎn)頭,向前走去,便忽然聽見裕兒的呼救聲和慌亂的腳步聲。
她皺著眉問道:“這是怎的了?”
那侍女小心翼翼道:“奴婢方才好像聽見,冕梅房的裕兒呼救是誰落水了。”
她勾起唇角,冷笑道:“那必定是徐梵墨落了水,不必管她!”
“救命啊……王爺和側(cè)妃落水啦……快來人那!”
徐芯柔腳步一頓,眼神里噴著怒火,喃喃道:“王爺?”
她憤恨地看了看那邊的方向,嘴撇了撇,低吼道:“走!”
侍女便急忙扶著徐芯柔過去。
徐梵墨被救到了岸上,君黎熙看看濕漉漉的、已經(jīng)昏迷的她,頓了頓,便唇覆了上去,做人工呼吸。
恰巧這一幕,偏偏被怒火中燒的徐芯柔看了去,她狠狠一啐,因?yàn)榫栉跏潜硨χ模戕D(zhuǎn)頭走了。
他松開了口,而徐梵墨也吐出一口水。
她濕睫微微睜開,只見君黎熙已經(jīng)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君黎熙悶哼一聲,一句話未說就離開了。
徐梵墨昏昏沉沉被裕兒扶起來,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雙手,問道:“裕兒,那玉璧瓶呢?”
裕兒道:“剛剛娘娘落水,那玉璧瓶想必是落到水里去了。”
徐梵墨錘了捶腦袋,便回去了,換一身干凈的衣服,但也覺得凍。
也是,這剛?cè)氪耗兀估镒匀粵觯@水也自然涼,剛落下水,也想必著了風(fēng)寒,不禁頭昏昏沉沉,還冷。
她坐在爐子前,裕兒給她披上一件單衣,嘆了嘆:“王爺去水里救娘娘,王爺體質(zhì)自然不必說的,可是娘娘千金貴體,也是委屈了。”
徐梵墨不語。
而徐芯柔,剛從醉戀紅顏出來,心里自然怒火——憑什么王爺要去救她呢!
她徑直走向了周冉所住的云煙閣。
徐芯柔在門前換了一副笑臉,然后進(jìn)去,給周冉福了福身,道:“妾身徐氏,見過王嬪娘娘。”
周冉正在飲茶,見她來了,便放下茶杯,很慵懶地靠在后面,不屑道:“喲,柔側(cè)妃來云煙閣啦,當(dāng)真稀奇,有何要事啊?”
徐芯柔自是不滿她這副嘴臉,可若是想與她共同除去徐梵墨,就不得不忍。
她笑著,從侍女那兒拿來一個(gè)裝首飾的匣子,她到了周冉面前,遞過去,將匣子打開,是一張字條。
周冉不解,而且旁邊還有侍女,于是徐芯柔便道:“這里是一等一的好珠寶,獻(xiàn)給王嬪娘娘,權(quán)當(dāng)妾身薄禮。”
周冉了然,笑了笑,道:“多謝妹妹了。”
周冉旁邊的婢女剛想接過匣子,卻被周冉阻止了:“妹妹好意,姐姐自然要收著,一會(huì)兒好好賞玩呢。”
徐芯柔退后兩步,又福了福,道:“禮物帶到,妾身便告辭了。”
周冉點(diǎn)了點(diǎn)頭,徐芯柔便走出門外,跨過門檻那一瞬間,勾起一絲笑。
待徐芯柔走后,周冉便屏退了旁人,緩緩將匣子打開取出字條,慢慢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