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杖責
- 宮心計:且拭天下
- 腐門似海
- 2006字
- 2020-10-12 14:10:48
冷笑一聲,尉遲梟對云裳的不屑更甚。他認得這玉鐲,這是不久前才進貢進宮的貢品,因為這血玉成色極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初見玉鐲時心中一個纖細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依稀覺得只有那樣清靈的仿佛不染塵埃的女子,才配得上那樣通靈的玉鐲,不由得在手中把玩了一會。
儀妃一見這鐲子就喜愛的緊,苦苦哀求這才賞給儀妃的,想必儀妃定將其視為珍寶,如今竟出現在云裳身上。
“我道為何司徒大小姐從不佩戴首飾呢,原來是那些貨色入不得愛妃的眼啊,不知這他人之物,愛妃可喜歡啊?”冷冷的眸子射出陰寒的光,語氣不盡嘲諷。
云裳身子一震,知道尉遲梟誤會了,忙解釋,“不是的,這是姐姐方才送與我的。”
虎目一瞪,龍顏不悅,問向儀妃“是這樣嗎?”
儀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水汪汪的眼睛假惺惺溢出兩行淚水,諾諾的抬頭瞥一眼云裳,身體電擊一樣瑟縮一下,裝作驚嚇狀顫抖著身體到道:“妾身……妾身不敢說”
斜一眼身旁嬌軀,正襟危坐。意有所指的爆喝“但說無妨,有本王在,你還怕他人淫威不成!”
尉遲梟一句話,儀妃更是哭得梨花帶雨,滿臉委屈“妾身原本在寢宮就要安歇了,不想云王妃派宮女前去傳話,說娘娘要召見妾身,妾身誠惶誠恐前來拜見王后,仍是被責怪妾身來遲,不分青紅皂白就是責備。
無意中娘娘看見妾身的玉鐲,愛不釋手便討了去。王上知道,那玉鐲是王賞與妾身之物,妾身更是視若生命。妾身受辱不足為道,還求王給妾身做主,讓娘娘將那玉鐲還與妾身吧。”說罷一個頭深深磕在地上。
此番說辭憑空捏造,云裳身形一閃,有些不穩,心中了然,儀妃這是有意陷害,自己千小心萬小心,卻還是難逃這宮斗的是非中。
“王上,臣妾沒有……”
“住口,鐵證如山,你還想狡辯?來人,拉出去廷杖二十。”
尉遲梟面色鐵青的喝令門外侍衛。儀妃給她請安已然被自己撞見,而且玉鐲就在她手上,任她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這鐵一樣的事實,她竟然還敢辯駁。儀妃再不濟也是傲來國的公主,她司徒云裳未免也太不自量力欺人太甚了,難道還不清楚自己在這宮中的身份嗎。
至此云裳也不再做解釋,看尉遲梟的氣勢,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解釋又能如何,只是挺直腰板昂著頭跪著,失望至極下對尉遲梟一臉的陰寒,倒沒了畏懼之色。
命令伏在身后磕頭如搗米為自己求情的襲燕,“襲燕,別磕頭了,如何發落,想必王心中有數。”
尉遲梟怎樣發落自己她并不在意,只是在意襲燕,希望她的舉動不會觸怒尉遲梟受自己牽累才好。
尉遲梟原本以為云裳會繼續為自己辯駁祈求自己饒了杖刑,他得了臺階,小以懲戒,此事也就了了。畢竟需要她來制衡后宮,現在還不是該一人獨大的時候。
不想對此事云裳一句話也沒有,開口只是命令身邊的丫頭不要再為自己求情。或許他愿不承認,但在他心中,多少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相信云裳的,因為一個人的心機再深,演技再高,那么清澈的眼神是偽裝不了的。
可是云裳的孤傲明顯觸怒了尉遲梟,在她來說尉遲梟心中對自己早已積滿恨意,恐怕是迫于司徒丞相朝中勢力,才一直沒有把自己怎樣,而今天有如此借口,正是他報復的好機會。
而事情為何如此湊巧,若不是儀妃太精明,就是二人合謀,看來自己今天在劫難逃。是以懶得再看二人得意神色,檀口微啟凜然道:“臣妾,領罰。”
暖云閣正院中,行刑的嬤嬤虎背熊腰,面目兇惡,手持庭杖就要對著云裳行刑。
儀妃使個眼色給身旁的碧荷,碧荷會意悄悄退下。來到院中,走到嬤嬤身后耳語幾句,又從腕上退下一對上等翡翠鐲子,偷偷塞進嬤嬤手里。嬤嬤憨笑不已,連連點頭。
此時雖已夜深,可整個暖云閣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暖云閣中丫鬟內侍跪了滿地,后宮之中就是這樣,主子受辱,就是下人受辱,所謂一損俱損,此時難免有人滿腹牢騷。
云王妃入宮以來不得寵,眼熱別宮下人都有主子賞賜,他們什么好處撈不到不說,大半夜的卻要陪她跪冷地板。
“噼噼啪啪”的杖刑聲催透每個人的耳膜,如受在脊,怕受牽累人群中大多瑟縮著微微發抖,不敢抬頭。
云裳一介弱質,趴在行刑的長凳上,咬緊下唇,竟是一聲也不曾溢出口來。
跪在一旁的襲燕眼看云裳汗如雨下,緊皺眉頭,咬緊牙關硬抗著,心下不忍。跪爬到云裳身旁,覆身上去,就要擋刑。
行刑嬤嬤始料不及,一杖抽在襲燕后背上,手上力道直疼的襲燕忍不住“啊~”了一聲。
剛剛收了碧荷賄賂,這嬤嬤杖杖下了狠手,反正只要打不死人,什么事都關她不著,她只是奉旨行事。
襲燕雖是下人,卻也挨不住這一下,慘叫一聲,疼的渾身顫抖,撲在云裳身上的身子卻是堅定的不曾移動分毫。
當初云裳割腕,發現的不及時,失血過多,直至現在仍舊氣血兩虛,體質羸弱。作為貼身侍婢,她已經失職一次,今天就算是拼的人頭不保,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云裳挺下這二十庭杖。
被打的已近昏迷的云裳感覺到自己身上一重,似是趴了個人。努力睜開眼,回頭去瞧,卻是襲燕擋在自己身后。
柳眉一蹙,嗔怒道:“你這是做什么,莫要犯傻!”已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覆在云裳耳后,襲燕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強做笑顏道,“如此,才不枉你我姐妹一場”。說罷,攏了攏雙手,用盡全身力氣抱緊云裳受傷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