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事總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不與時境地發生。人在做,天在看,你看不見上帝,但千萬不要抱有僥幸的心理,妄想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過。因為你不知道,在他的鼻梁上究竟架了幾副眼鏡……這是溫如暖三天之后蹲廁所思考人生時,恍然間明白過來的道理。
張淑儀被陷害,她決定化悲憤于力量,中午要好好的飽餐一頓!
考慮到她目前經濟狀況,其余三人一致投票決定——下館子!就去離學校不遠,遠近聞名幾條街的……媽媽私房面館……
店鋪雖然不大,外表不太光鮮,招牌的油漆掉得看不清到底寫了什么,但是里面的東西價格實惠,分量足味道好,老板60多歲笑容可掬。
桌上擺了四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四個人姿態不同地埋頭苦吃,頭頂上生銹的電風扇有氣無力地轉著,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
孫寒秋“哧溜,哧溜”地吸面,突然察覺到異樣,抬起頭來,左右顧盼幾下,抹了一把快流到眼角的汗,在桌下踢了踢溫如暖。
“注意!我發現有來路不明的人在看你!”
埋頭吃面的三個人紛紛抬頭。
許萌優雅地抽了一張紙巾斯文地擦去額上的汗。
張淑儀嘴里嚼著塊牛肉,汗從額角順著臉頰滑下掉進碗里。
溫如暖細嚼慢咽地吞下嘴里的牛肉,扯過一張紙巾徐徐地把臉上的汗抹去。
“誰在看我們家暖暖?”許萌問。
“我們斜前方那桌,靠門邊的。”孫寒秋答。
四雙眼睛齊齊看了過去。
孫寒秋面帶挑釁,許萌優雅含笑,張淑儀呆楞驚奇,溫如暖……面無表情……
許萌保持臉上的笑容,嘴唇不可察覺地翕動:“桌前一共三只,都在看我們這邊,一只矮冬瓜,一只瘦竹竿,一只……目前分辨不清男女。你說得是哪一只?”
孫寒秋眼皮一動,眼角一挑,“諾,就那個不知性別的?!?
張淑儀終于把牛肉咽下,一臉無知地問:“怎么回事兒?”
孫寒秋拍了拍張淑儀,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方桌子說道:“小淑儀這里沒你的事,你快吃面,等下涼了就不好吃了。”
張淑儀乖乖地點了點頭,抹了把汗,繼續埋下頭去。
溫如暖收回視線,拌了拌碗里還剩一半的面,夾了一筷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后送進嘴里。
孫寒秋踢了踢她,“暖暖!不要吃了,那家伙真的在看你!不,現在是他們三個都在看你?!?
溫如暖又夾了一筷子,盯著冒熱氣的面說:“你不去看他,他怎么會看你。我們這里四個人,你怎么知道他在看我。而且,打擾別人吃面是一件非常罪過的事?!?
孫寒秋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悠然地把面送進嘴里。
溫如暖嚼了幾下,正要咽下去,突然,一只高跟鞋一腳釘在她腳背上,剛滑到喉嚨的碎面和著面湯直沖進鼻腔,粘在了鼻管里……
“哎,哎,暖暖!他過來了!”許萌斂了僵化的笑容,低聲喊道。
溫如暖立刻把鼻子嘴巴捂住,一陣狠命地咳了起來,絹白的臉蛋憋得通紅。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腦子一直在盤想許萌那10厘米的高跟鞋會不會把她的腳釘穿,還有鼻管里卡著的面會不會送她去見閻王,就聽見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聲線偏柔沒有男人的硬朗,溫如暖找回意識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此人陰陽兩占,絕非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