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你不問我為什么跟著你？也不問我到底是做什么的？”

從顧陌然發現上官佐跟著自己到現在，已經快二個多月了，上官佐為什么跟著自己她的確不知道，但是顧陌然很清楚，就算她要弄明白，也不是通過上官佐本人。所以她索性就不問了，其實并不像上官佐所想的那樣，不問就是不感興趣，相反，不問他反而也許能夠得到些許真實的答案。

“我雖然沒有問你，但是我也沒有察覺到危險。既然你對我沒有絲毫傷害，你愿意做什么我都覺得可以接受。”

“好厲害的回答，顧小姐真的是一個沒有好奇心的人。”

“或者，上官先生愿意自己告訴我？”顧陌然反問。

“我是一個業余攝影愛好者，在麗江旅拍的時候，看見顧小姐第一眼就覺得，顧小姐真是天生的模特胚子，所以才一路跟拍啊。”

“所以上官先生完全是因為愛好攝影的緣故才一直跟在我后面……拍幾張照片嗎？”雖然這個理由讓很多人都無法接受，但顧陌然卻覺得可以理解，可她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上官佐會說真話，只是表現出一副信以為真的樣子。

“是的，能拍到顧小姐唯美的瞬間，是做攝影師的榮幸，而且有機會讓顧小姐自己欣賞一下那些照片，也會感到無比幸福吧！”

“那些照片里的我，看起來很幸福對嗎？”

“是啊，不食人間煙火，美若天仙的幸福。”

“也許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不幸福吧。”顧陌然明白，如果一個人要常常感覺到不幸福，他應該知道什么才叫做幸福，可是如果一個人常常看起來很幸福，也許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不幸福吧。

“這正說明顧小姐生活得很幸福，有一個那么寵愛你的男人，怎么會感到不幸福呢？”上官佐說的男人指的是孟梓非。

“寵愛……有嗎？不過他對我也挺好的，也許等到我見到他，會更好。”顧陌然說的卻是神秘男人。

上官佐挑出了幾張顧陌然的照片放到她面前：“你看，這張是在麗江，這張是在XZ，這張是香格里拉……”

畫面中的顧陌然一顰一笑自然天成，沒有一點扭捏作態，她是屬于自然的。作為專業的雜志期刊攝影師，上官佐絕對不會懷疑自己的判斷，所謂相由心生，這是他的直覺。

“顧小姐臉上的幸福絕對不是佯裝的，我不敢保證我的每一次直覺都是對的，但我的每一張照片都是證據。”

上官佐抬眼看著顧陌然，突然被嚇了一跳，她的瞳孔如墨色暈染，直勾勾地凝視著他，晦澀的目光很像一個幽怨的孤魂。

“怎么樣，你還相信你的直覺嗎？”

“顧小姐……你……”

“這不是錯覺，也不是幻覺，我是一個其實沒有人能一眼就看穿的女人。”

顧陌然馬上恢復常態，朝上官佐微微一笑，然后將頭靠在車窗上。車窗外風景在迅速遠離。這一切令顧陌然懷疑自己長大的這些歲月究竟有沒有留下過真實的印記。她的名字真實嗎？她的身世真實嗎？甚至她愛的那個人又是否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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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董，這是今年的財務報表，還有這是董事會對明年企業做的新規劃，請您過目審批。”

孟梓非回到公司后大大小小的文件就勢如山洪一樣撲向他，他想去聯系顧陌然，但找不到什么合適的借口。在顧陌然身邊，他不會感到什么壓力，也不會有任何負擔，但以他過往的生活經歷，他也明白男女之間的情愛在過了一段時間以后，就會消失，甚至變成了仇恨。

他經歷過的那些女人，哪個不是這樣？她們有姣好的相貌和婀娜的身材，但是卻無一可以與孟梓非修成正果。

紅顏禍水，孟梓非害怕自己會再遇到這樣的女人。但顧陌然卻不讓他感到害怕，原因也十分簡單，顧陌然不愛他。

是的，孟梓非這樣檔次的男人，什么樣的女人沒有見過呢，如果真的必須要說出什么原因讓他對顧陌然如此著迷，除了顧陌然的相貌和身材，也許就是因為顧陌然不愛他。

正是因為顧陌然不愛他，所以根本不會去打擾他，反而令他的情感空間可以騰出一片空白給顧陌然，在那里他想念著顧陌然身上的味道和她倔強的執著。

離開顧陌然幾個星期一直沒有她的消息，看來她是一點也沒有想念啊！孟梓非心里酸酸的，又有些苦澀，他泯了一口咖啡，極力地想把痛苦埋在深濃的苦郁之中。

她現在是一個人游走在鄉間的小道上，還是在黃澄澄的田野里采集野花，又或者她在山里某棵不知名的樹下涂鴉，還是她正酣甜地睡去……孟梓非覺得如果自己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變成瘋子。

“她要去萬象了。”

孟梓非低頭看了一眼短信，是上官佐發來的。顧陌然并不知道，上官佐其實是孟梓非雇來跟拍她的眼線，這個專業的八卦雜志攝影師，說得通俗一點就是娛樂狗仔隊隊長，像這樣的事情，交給上官佐是最適合不過的。

除了跟拍一些照片，上官佐還需要把顧陌然的情況匯報給孟梓非，這一切不過就是一筆交易，孟梓非從來沒有虧待過他。

孟梓非關了手機，他知道自己需要在顧陌然到達萬象之前，把手里的事情處理完，然后去萬象找她。顧陌然說過，她最害怕的是那種被人丟棄的感覺，也許那天他的突然離開讓顧陌然又一次感到了自己是被丟棄的呢？所以才這么久都沒有音訊嗎？

“真是冷漠的女人。”孟梓非這么想著，加快了簽閱文件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