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靈廳
先前看臺上那三個鑄靈師全都在這里了,明月無憂略看了一下,除了沈威,其他人都穿著鑄靈師特有的鉤雪銀線鑄靈師長袍,雪銀線是銀色的。
雪銀乃是一種鑄靈用的最基本的原料,對環境要求不高,初為淡黃色,十年成銀色,再十年變雪色。
鑄靈師其實又稱靈尊,只有上了水品才有資格穿普通淡黃色,銀色是火品靈尊的標志,至于雪色,只有土品靈尊才能穿,雖說只是不成文的規矩,但靈尊們都遵守著,畢竟,這是一種榮譽和象征。
沈威:“浩尊實力強大,不知是哪位隱世高人?”
無憂習慣了不公布自己的身份,微微笑言:“我長年隱居深山,近些年才出來,家里人均喚我無憂。”
“那無憂浩尊家中都有哪些人。”坐得稍遠的一名鑄靈師問到。
無憂“家里人不喜出山,不愛向世人透露名諱,我此次出來只帶了一個隨侍。
在順城郊外碰巧遇上了少莊主,經他介紹,我便來看一下這鑄靈擇主的盛事。”
沈威一聽這話,立刻就坐不住了“我兒現在在哪里,可曾受傷?”
對嘛,兒子才是正經事,無憂就這樣巧妙的把話題引開了,不然這得問到什么時候,“傷得有些重,現下就在中央廣場外。”
正說著,那放在矮桌上的劍盒突然金光大放,無憂余光看到金光時,劍盒已經飛出去了。
眾人急忙追出,看到那劍盒直直得殺向空中的一輛行云車,無憂一看,這不是錦墨的車嗎?定是錦墨看沈今撐不住,就將他帶進行云車了。
無憂立刻飛去想控制劍盒,可“轟,”一聲巨響,劍盒先一步撞上了行云車的護車屏障,剛剛那樣的蹂躪都沒傷一分一毫的劍盒,瞬間炸成了紛揚的木頭渣子。
里面那劍金光明亮,沒有停頓的又刺向行云車,錦墨立馬飛身而出,要制服這長劍,錦墨慣使用的兵器是針,這時面對一把圣品的劍,倒真的僵持不下了。
無憂一看那劍針對錦墨,也不急了,這是真的擇主了,她不好插手。
不過現在千劍莊的人可沒心思去關心天上的戰斗,因為在錦墨出來后,本就不需要人操縱的行云車慢慢的落到了地面,沈今艱難的打開車門下來了。
沈威急忙上去接下沈今,看到自己的兒子一臉病色,身上氣息幾乎弱到初入修習浩氣之門的地步,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想起幾天前仍舊風神俊朗的兒子,不禁悲從中來。
也不管其他人了,立馬就帶著兒子去了后院,看到沈今的模樣,兩位鑄靈師也跟著去了。
無憂現在沒有心思管千劍莊的人,她只是擔憂地看著空中的錦墨。數次的交鋒,反應敏捷的錦墨沒有占到半分便宜,反倒是被震傷了手。
雖然錦墨一直跟在無憂身邊,但是有許多事她是不知道的。
本來鑄靈上了圣品、金圣品大都會有命定之主。
可是眼下這劍不服命定之主,想殺錦墨以得自由,明月無憂不得不傳音錦墨,“錦墨,這劍是命定應與你同源,你要是不降服它,它定會殺了你。”
錦墨與這劍糾纏了這么久,火氣也上來了,你要殺我,我偏要讓你臣服于我,拼著赤手凝浩氣來抓劍柄。
這一雙劍也發狠,即使是劍柄也將錦墨弄得雙手是血,不過隨著錦墨的血慢慢滲進劍柄,胡亂翻轉的劍慢慢的停了下來,最后總算是于錦墨同源了。
鑄靈與人的締結稱之為同源,不過,不是所有的鑄靈和人都能同源的。
這得要鑄靈有足夠的靈識,然后人得到鑄靈的承認。
但多數鑄靈都只是一件很普通的物件。
劍安靜下來,錦墨也就從空中落下了,明月無憂立即上前,這才看清了這把劍的真容,它以鳥冠為柄,柄身布著蛇鱗花紋,往下飾有鳥尾斜附著劍身,劍刃為銀色,鳥冠為青色,鳥尾同為青色,端的是美麗非常。
錦墨處理的極快,幾下就弄好了手上的傷,手里拎起劍對無憂說,“主子,你給這劍取個名兒吧。”
無憂食指中指一圈一彈,劍身嗡嗡聲不絕于耳,她善使鞭,不喜用劍,這劍大約是知道她不是它的命定之主,才會選擇錦墨,果然不負圣品之名,“就叫青羽吧。”
這會兒功夫,那愛子心切的沈家莊主倒是想起來這邊還有他兒子的救命恩人了,遣了幾個管事的本家弟子來領兩人到一處精致別院暫住。
剛走到半路,一陣強勁的浩氣波動從遠處傳來,無憂反射性的朝那個方向一看,隔著這么遠波動都如此明顯,千劍莊可是招來了勁敵。
錦墨避開前面領路的人,密音明月無憂“主子,應該是千劍莊的藏靈淵的打斗,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無憂想了想,錦墨手傷了,去也無用,更何況要是真的有什么,打斗起來也不好護著她的安全,“你留在這里,我去看看,你注意些手上的傷,另外,你也得警惕些,這時候的千劍莊亂著呢。”
無憂隱了氣息,通過建筑房屋的掩映悄然到了藏靈淵,發現明明暗暗來的人還不少。
不過剛才見的幾個鑄靈師都不在,估計還在擔心沈今,只有一個中年女子帶著幾個弟子在招呼明處的那些人,只解釋說是莊里內部事務一類的,不一會兒,大部分人都散了。
反正都來了,剛才那么大波動,可不像平靜的樣子,明月無憂就悄悄的潛了進去,
藏靈淵范圍不小,可里面只有幾十座小樓,間或些鑄靈房,其他大部分都是空地。
憑著感知,無憂向東北方向靈氣最濃郁的地方而去。悄然翻上最近的一處屋檐,從天窗進去,本來以為里面多是守護鑄靈,結果落地才發現早已經破壞殆盡,一處暗門大開。
無憂斂聲屏氣從那處暗門進去,剛走到拐角就發現有一人突然到了近處。
如此近才漏了氣息,高手!無憂才想著,那人突然就發難攻擊。
無憂左手擋住他的攻擊,右手毫不客氣的襲向他的咽喉。
來來回回過了十幾招,兩人都想快速拿下對方,怎奈兩人反應都不慢,一時分不出高下。
不過幾經過招,無憂發對方身上的弱點,這人居然身中劇毒,這就好辦多了。
對方向下旋踢,無憂快速點地后撤,同時拿出一個紅色拇指長的小瓶,砰的砸碎,這一方空間當即彌漫的絲絲燥熱的藥氣。
對方動作當即一頓,無憂本著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則,欺身而上,同時拿出自己的雪微匕首,沒幾下就治住的對方。
無憂聲音極小,“你最好不要亂動,我既然能引動你體內的毒,自然有的是手段見血封喉”剛說完,前方暗道一前一后兩波人也向這邊過來,速度極快,定是一逃一追。
無憂并不想讓千劍莊的人發現自己潛入藏靈淵,正想放開男子閃身出去,可前面逃的兩人居然這么快就到了眼前。
被制住的男子手上快速的按下了后方的按鈕,無憂沒來的及制止他,就毫無準備的被吸入一處窄小的暗閣,不過這時不是內斗的時候,她只能極力抑制自己的氣息。
后面追過的幾個人全是千劍莊的護莊長老,青五階到七階的高手,其實一個兩個無憂還是不在意的,可多了很是頭疼。
到時候暴露了身份,千劍莊找起麻煩來,絕對比捅了馬蜂窩還煩。
待追擊之人過去了,無憂才發現自己的處境,先前本來右手拿著雪微制著男子,可他一去按機關,無憂幾乎下意識的去抓,男子卻快速反手的將她的手背在背后。
所以現在這最多只能容納三人的空間里,無憂匕首抵著男子的脖子,他單手制住無憂左手背在背后。
無憂身子嬌小又被緊壓在墻角,背后是冷冰冰的墻體,前面卻是火熱的胸膛,她耳旁還能感受到男子輕微呼吸所噴出的熱氣。
無憂兩世來雖然活了三十二年頭,前世也有過因為暗殺之類的事親眼看過男女云雨之歡,但自己從來沒有嘗試過。
而滄瀾大陸六年,自己又是少主之尊,周圍的人都是尊敬有禮,所以無憂到現在為止,從來沒有和男子如此近距離接觸過。
而且看眼下的情況,還不能馬上分開,因此直尷尬得無憂雙耳發熱,幸好有面具的遮擋,不然可就出大丑了。
無憂正想著怎么解決這種困境,突然眼前景色一變,就到了藏靈淵外,一出來這人就放開無憂的左手,這時他的兩個屬下才發現自家主子正被人挾持著。
禮尚往來,無憂也放下了手中雪微,退后了幾步,這才看清這三人俱是普通樣貌。
剛剛近距離接觸,無憂發現這人不是一般的厲害,即使體內有毒壓制著,他體內的浩氣也不是常人能比的,估摸著應該不是紫級就是藍級高階,而且年歲應該不會超過二十。
但即使浩氣級階這樣高,這一身毒,渡過無歸劫是絕無可能的,倒是可惜了。
這樣想著,無憂拿出一個透明小瓶,遞給男子,“每十日取一浩幣大小液體,融十浩幣重量的合蘭水露服下,應該可以保你半年安樂。”
雖說她剛剛引發他毒來取勝的方法并沒有什么錯,但是他這毒估計離全面爆發已經不遠了,就算不能雪中送炭也不能雪上添霜。
無憂遞過去,男子并不接,只是說:“女人,你這是為你剛剛的行為道歉?不過,本座是不會接受的,但要是你以身相許本座還可以考慮一下。”
這什么人啊......自戀的不成樣了,無憂把藥瓶往他的方向一扔,直接幾個閃頓,消失在黑暗里,才不去管他要不要接不接呢。
這男子之所以有這樣的自信,是因為他是三國之一——攬滄國的帝子,皇甫艷月。至于皇甫艷月此人,他的傳奇故事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皇甫艷月接下藥瓶轉了一下,扔給衛雨,“拿回去讓祁老驗驗”
衛風“主子,要不要查那女子。”
皇甫艷月“查她干什么,做你們的主母嗎?臉皮那樣薄,骨頭那樣柔軟稚嫩,估計就是個小丫頭,本座不喜。”
后來有一天,衛風無意間說起了這件事,順便感嘆一下,這是他們主子第一次的非金口玉言。
然后皇甫和無憂吵嘴,她便那這話來堵,直接造成的衛風一個月的苦難日子,也加深了皇甫的懼內形象。
不過,以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爭吵最多算皇甫艷月單方面的絮叨。→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