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說著無憂就走過去看這個小孩子,在淡黃色的干凈床單上,他的破爛衣服顯得有些不相稱,而且臉上污跡斑斑,也看不清臉。
不過并不妨礙無憂對他的探查,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身體里也沒有浩氣,承受了幾個成年人的體重還能活下來,怎么都會讓人有些好奇的。
無憂診了下脈,發現這孩子還算健康,只是為什么不醒,就有些好笑了,他居然是餓暈了,這雨零只知道研究人家為什么奇怪,也不把人弄醒。
“雨零,你去準備點清淡易消化的吃食。”
聽到無憂命令,雨零才察覺到自己的糊涂,連忙出去拿吃食。
無憂說完就拿出一根針扎在這孩子人中上,很快他就醒了,他先是迷茫了幾秒,轉瞬就警惕的看著無憂,自己剛剛被東西砸到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難道被抓到了?但是如果是他們應該不會有這么好的待遇,所以他小聲的問“這是什么地方。”
“這是藥師院,你叫什么名字。”
“風扶”撒了謊的風扶正在想哪些東西能說,哪些不能說。
風扶畢竟是個孩子,還不能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情緒,無憂很明顯的就感覺到他在說謊,不過也沒說什么。
“院長。”剛剛出去那吃食的雨零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
“你身體沒什么問題,吃了這些就可以出去了,另外這里有點浩幣,省著點花應該夠你用個幾年了。”說著就給了風扶幾十個浩幣,只是他現在正狼吞虎咽的吃東西,都沒有時間回話。
無憂又打發雨零“他沒什么事了,你去忙吧,帶好你的徒弟,出去不要亂說話,可知道了?”
“是,屬下明白。”打完雨零就帶著他的小學徒走了。
無憂也正要走,風扶囫圇嚼了幾下菜吞下,趕忙問到“院長大人,你知道鳳飛摯在哪住嗎?”
“知道,你找他做什么?”
“我聽說他很厲害,非常崇拜他,就想看看他。”風扶又隨口編了個理由。
無憂不由微微皺眉,這孩子老是說謊可不行“孩子,有些事你可以不說,但是最好不要說謊,這樣總歸不好,鳳飛摯就住在帝子府,你出去打聽下就能找到了。”
風扶筷子一頓,這么長時間了,除了母親,還沒有人這么好心的教導過他,而且藥師院聲名在外,應該是好人,說實話應該沒有什么危險“院長大人,我與我母親離散時,她讓我來攬滄帝都找一個叫鳳飛摯的人,說這人是我父親,我到帝都已經十幾天了,問了好多人,可是他們都不理我。”
無憂不得不嘆氣,怎么到哪都能碰到和皇甫有關的人“你母親是誰?”
“姜弄玉。”
既然這孩子能說出姜弄玉的名字,想必說的是真話,她也就做件好事吧。無憂這樣一想就說“我叫帝子府的人過來接你,你先在這休息。”說了就出了門。
洛明澈還在外面等著,見無憂出來就問“無憂,孩子怎么樣了。”
“已經沒事了,明澈你先回去吧,這孩子說他與鳳飛摯有關,改天鳳飛摯估計就會登門給你道謝了。”
無憂也不是聽風扶怎么說就怎么信的,主要是他身上有和姜弄玉一樣的血脈,再加上本源之力的感應才能肯定。
“無憂,我只是看小孩子可憐,哪里是為了謝,既然人沒事,我就先走了。”說著洛明澈就讓后面的小廝推著自己走了。
無憂隨便找了個小學徒,讓他以無憂的名義去帝子府把安陽王找過來。
不多時衛風就過來了,還是速度飛快的那種“主母,我家主子和王爺都出去了,您有什么事就告訴我,我立馬給你傳話。”說完還悄悄抹了下汗,主子都讓他們改口叫主母了,只要腦袋沒被風鸞駿踢都明白,要是伺候的出了什么差錯,主子肯定會弄死他們的。
主母?無憂本來懶懶的曬著太陽,被這稱呼刺激的精神一震“皇甫讓你這么叫的?”
“是的,主子說日后要以主母的禮儀侍奉您。”
這幾日皇甫的行為無憂看在眼里的,雖然知道他是真心,但自己對他并沒有那種感情,看來要找個時間說明白的,而且這稱呼也不能這樣喊“主母的禮儀,也就是我說什么你都要服從的意思嗎?”
“是的。”
“那我希望你以后稱我為無憂浩尊。”
衛風...
無憂也不管衛風的無語“你把里面那孩子帶回去讓鳳飛摯看看,他說他是鳳飛摯的孩子。”
“哦,知道了。”話是這么說,衛風卻很疑惑,小王爺是有個妻子,不過這娘在帝子府,孩子在外面很不對頭啊,要不是無憂身份高貴,衛風都以為是給他開玩笑的。
只是進去一看,衛風再也沒有疑惑了,這風扶跟鳳飛摯小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他將風扶抱出來“無憂浩尊,這孩子說得十有八九是真的,我先帶回去讓王爺認人啊。”
風扶并不反抗,這時候他很平靜,這么艱難的尋找,到這時,他就要見到他父親,反而平靜了下來,只是感激的對無憂說“院長大人,我姓鳳,名賦。”
鳳拂樣貌看起來最多五六歲,可是就已經知道了什么應該說,什么時候應該說,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想歸想,無憂還是報以微笑,“我知道了。”
接著又對衛風言到“剛剛有學徒說祁老在門口,你讓他和你一同回去吧。”
這里的事剛完,杜湖碧就來了,杜湖碧在藥師院已經待了幾年了,最喜歡的就是在大廳診治,因為無憂告訴她,基礎打牢了才能有長足的進步。
如今在醫術理論方面無憂已經沒什么好教她的了,她唯一缺的就是治病救人的經驗。
這個階段,她總會有很多問題,無憂都一一為她解答,轉眼一下午就過去了。
杜湖碧問題都問得差不多了,兩人就開始閑談起來。
“院長,你這次到帝都來是來看鑄靈師大賽的嗎?我這里還有幾張請帖呢。”
“不是的,我有一個病人,他需要半年的治療,因此近期我不會離開帝都的。”
“這樣啊,那可就好了,院里的藥師都想看看我們藥師院的傳奇人物長什么樣呢。”
“是嗎?那他們可就要失望了,在將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見不到的。”
杜湖碧其實是自己想看,無憂也知道,只是歸云山數萬年都沒有出世,自己自然也不會壞了規矩的,所以真容是不能露的。
“哎呀,無憂,你這是要怎么樣嘛,我們都熟成這樣了,我都不知道你長什么樣子,怎么可以啊。”
“不過就是一張皮相而已,你認識我這個人不就行了嗎?再說,我要是不更換容貌,每天還不得被仇家煩死。”
杜湖碧立馬就說“誰敢,看我不打得他媽都認不出他來。”
“好好好,你厲害,不過我要走了,有什么事就到百花街花瞑塢找我。”
“我一定會經常去的。”杜湖碧笑嘻嘻的說,心里還是盤算著怎么去偷窺一下,看看無憂的真容。
無憂也不讓杜湖碧送,一個人就出了藥師院,也不知那鳳賦去了帝子府怎么樣了。
如果認為鳳賦來到帝子府就是兩父子抱做一團痛哭流涕,大發感概兩父子再見到不容易,那可就錯了。
首先,衛風抱著鳳賦剛到萬紅殿,皇甫和陶筑也才回來,今天金家有一場小型拍賣,他們去拍了幾件精致不俗氣的擺件和椒木。
金家最近不錯的東西也就這次到的椒木,還挺多的,可以建起一棟兩層的小樓,皇甫也正是這樣想的,就建在萬紅殿里,快的話在鑄靈師大賽那段時間就能完工。
他們正討論著椒木,突然陶筑就看到了鳳賦“呀,這才幾年,飛摯兒子都這么大了,艷月,你可得動作快點啊。”
皇甫正看著手上的一個小擺件,想著適不適合無憂,她會不會喜歡,聽到陶筑說這句話,眼皮都沒抬一下“他哪里來的兒子。”
“不是?那你看看。”說著陶筑就拉皇甫讓他看。
“飛摯從沒說過他有……”一看到鳳賦,皇甫就說不出下半句了,即使鳳賦臉上黑不溜秋的,但那眉眼,絕對和鳳飛摯小時候一模一樣。
即使這樣,皇甫也有些不信,飛摯沒說過他有孩子啊“衛風,這是誰家的孩子”
“他說他叫鳳賦,是王爺的孩子,剛剛主母讓我去藥師院抱回來的。”
“無憂?你先帶他去洗洗,換身衣服。”皇甫安排了這邊又命令應龍“應龍,你去把飛摯找回來,越快越好。”
皇甫急召,鳳飛摯也回來的快,他今天心情非常好,因為他終于拿到了碧藍雙子,為了這東西,他在人家里可厚臉皮的纏了好幾天,現在離救弄玉又近一步了。
可一到萬紅殿覺得有些不對頭,哥和陶筑臉色嚴肅的坐在太師椅上,這怎么感覺像三堂會審啊。
陶筑“飛摯,你說,你什么時候有孩子的。”
皇甫“你還沒有盡到為人父的責任。”
陶筑“你回來也不說,你看看,現在人家都找上門了,弄玉還沒醒呢,她要是醒了,還不傷心死。”
皇甫“先去刑堂領五百杖再回來說話。”
皇甫自從確定了自己是愛無憂的,就特別不喜歡有人玩弄女性的感情,如今鳳飛摯居然這樣,讓皇甫艷月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鳳飛摯著急的不得了,這什么跟什么啊,平白的自己就要挨上五百杖“哥,陶筑,你們在說什么啊,什么為人父?我哪里有兒子了,打我五百杖也要讓我明白錯在哪兒吧。”
這時衛風就帶著整理好的鳳拂來了,雖然鳳賦臉色蠟黃,但是只要知道鳳飛摯小時候什么樣的,都會認定鳳拂就是他兒子,這簡直一模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