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考慮一下。”說完,無憂就直接翻到了第三頁,這一看,當場就愣住了,這畫中,女子發(fā)髻繁復(fù),藍發(fā)藍眸,身著勾黑金線藍華長袍。
這...不是自己被授蘭花八段時的樣子嗎?自己衣服多得穿幾年都不會重樣,平常都是錦墨在管這些,無憂從來沒有記住過自己穿的衣服長什么樣。唯獨這一件例外,因為它太正式、太莊重,以歸云山的能力,也很難做出第二件。
“長見識了吧,這人,可不是一般人能見到的,值妃子秋波吧。”
“值。”開玩笑,要是說不值,那不是自己掉身價嗎?
雪灰得到無憂的肯定非常自得,可仍舊有些遺憾“雖然我畫得很好,但我其實并沒有見過她本人,那地方我要想進去至少還有一百年。”
這才對,要是你都能進了,那守山人就該自廢浩氣了,無憂又一想,這畫放在雪灰手里總覺得很奇怪,還是拿回來比較好“這樣,你把這張畫給我,日后,你想要的藥,只要不對付普通人、不大規(guī)模殺戮,我都給你。”
如此說,無憂以為雪灰一定會答應(yīng),可沒想到雪灰立馬拒絕“不行,這可是我花了一年的時間給磨出來的,我可再畫不出來一張。”雪灰拒絕后,還嘩的把冊子搶過去,生怕無憂強行給撕下來。
“你還真是...”無憂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雪灰這樣拿著畫冊,無憂一眼就看到了第二頁,居然是皇甫的出浴圖,平常皇甫就妖媚得不像人,被雪灰這么一畫,就算是無憂已經(jīng)給皇甫治療了半個月,看到這畫也雙頰發(fā)熱。
雪灰雖然立意堅決的不給,可又貪圖各種藥,千思萬想,總是讓他得了個折中的辦法“無憂,你要想要,我再給你畫一張,能與這畫像九成,你覺得如何?”
“無憂”
“無憂,回神了”
雪灰喊了兩聲,無憂才回神,干咳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然,才說“再畫一副就不用了”畢竟無憂也沒有拿著自己的畫像成天看的怪癖“前事不論,以后這畫,你不能給任何人看,最好的朋友也不行,要你能做到,我開的條件也還作數(shù)。”
本來雪灰聽到前半句很失望,可聽了后半句就感覺是掉下了漫天的美人砸在自己身上,急忙說到,“能做到,絕對能做到”這樣的好事,說慢了要是無憂反悔怎么好。
其實無憂就是想著雪灰的母親,才給雪灰這樣的條件。
而且以雪灰的身份加天賦,遲早都會去生死漠常駐的,到時候見到了自己,要是說起現(xiàn)在這事,還真是笑話,干脆這時候拿些好處堵著他的嘴。
剛答應(yīng),有還沒說幾句話,突然一陣浩氣波動傳來,
“這是浩氣晉級的波動,好像有人晉級了啊。”雪灰望著萬紅殿的方向說
祁老也感應(yīng)到了,立馬說“無憂,小灰,走,過去看看”
無憂走著的同時憑借本源之力認真的感應(yīng)了下,發(fā)現(xiàn)是藍級六級的晉級波動,帝子府里的藍級六階,皇甫他還真的晉級了。
三人疾行快步,很快地就到了萬紅殿,剛進門,皇甫就滿面春風的走了出來。
雪灰酸溜溜的說,“哎呀,聞著這浩氣味兒我就知道,你又晉級了”
無憂也微笑祝賀“恭喜皇甫浩尊突破突破藍級六階,想必是有所悟吧。”
皇甫一出來看到的就是無憂的笑,心里及其愉悅,也報以一個大大的笑容“是啊,這一悟,可大有好處”
要說皇甫是怎么突破的,那也就是撿了個大便宜,他受雪灰一言的啟發(fā),仔細想了自己對無憂的感情,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看著她溫和的笑,淡然的談吐,隨性的動作,甚至連為自己醫(yī)治時插針的樣子自己都喜歡。
以前沒有察覺是因為沒有想過,那時雪灰一說要殺無憂,他下意識的就不同意。修習浩氣到了藍青以上,晉級就多與心境有關(guān)了,想通了,心放開了,浩氣跨級越階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無憂并不關(guān)心皇甫所說的好處,只說“好處先不說,只是你既然晉級,體內(nèi)的毒只怕也要漲上三分,治療從今以后就不能停了,沒想到你越階這么快,要是治療完成前,到了無歸劫,那玩笑可就大了。”
“好,走吧。”皇甫說完就走在前面,但是等無憂已跟上來,就慢下腳步,和無憂并肩而行。
這一小動作無憂并沒有注意,因此在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里,皇甫都還有得熬。
入了內(nèi)室,皇甫像往常一樣脫了上衣,無憂早已拿出各種針,見皇甫好了,就過來下針,只是不一會兒功夫就覺得不對,這皇甫以前都是心平氣和的,今天怎么回事,渾身都不對頭。
不單是心跳加速,就是皮膚都微微泛著紅色,直到無憂不小心瞟到皇甫下半身才知道問題所在,好巧不巧的又想到剛剛在雪灰畫冊里看的出浴圖,這下兩人都不自在了,好在無憂掌握銀針醇熟,沒出什么問題,如往常一樣的治療完了。
“好了。”拔起最后一根針,無憂輕舒一口氣說到。
“無憂,你還是搬過來住吧,這樣來來去去不方便,我已經(jīng)讓人整修府邸了,不會滿府紅色了。”皇甫趁著這會兒時間,又舊事重提。
無憂詫異的看了一眼皇甫,他是怎么愿意舍棄他摯愛的紅色的?
不過無論怎么說,帝子府防衛(wèi)太嚴,要是搬過來,自己的人每日進進出出,要不了多久,家底都會被他查清,不劃算的“不必了,我有自己的私事要處理,在帝子府不方便。”
“沒事,帝子府的人你可以全權(quán)調(diào)配,要是你不想讓他們打擾,撤了也行。”
皇甫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無憂也只當他是客氣話,也沒接,就打算出去了,剛走兩步,皇甫就幾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無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一個微熱的東西戴到了中指上,抽出手一看,居然是一枚暗黑的寬大戒指,上面一縷銀色的流光不時劃過,再看皇甫手上,居然有一個一樣的,而且無憂百分之百肯定,這不是鑄靈,而是比鑄靈高不知多少級的浩靈。
想都不想,無憂就取下來還給皇甫,可皇甫并不接,只說“這戒指,并不需要同源,第一次誰帶上,就認誰為主,它可不是沒骨氣的鑄靈,原主人即使死了,它也不一定會重新認主人的。”
無憂越發(fā)覺得今天的皇甫不對頭,這東西哪里是誰都能送的,它可代表著皇甫本人,要是她拿著這戒指去調(diào)動攬滄百萬大軍,估計那些將軍們眼睛都不會眨的就能聽她號令,要造老帝君的反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現(xiàn)在無憂是這么想啦,直到有一天她知道老帝君巴不得皇甫稱帝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攬滄的大軍打打外敵還可以,造反完全沒他們什么事啊,估計皇甫剛一說要當?shù)劬区P珩就能把傳位詔書拿出來。
“那是你的事,我用不著這個,你還是自己保管吧。”無憂說完把戒指扔在旁邊的桌上,就快步出了內(nèi)室,停都不停的就回了花瞑塢。
雪灰看見無憂出來,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感覺忽的一陣風,人就不見了,立馬拔腿就追,嘴里還喊著“無憂,說好的藥吶,還有妃子秋波。”等皇甫趕出來時就只聽見雪灰的余音了。
祁老看了看皇甫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無憂離去的方向“艷月啊,凡事不可操之過急,你們之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說完祁老就起身會上陽樓了,只是心里嘆道,該來的,怎么也躲不掉。
其實如果不是小灰說起皇甫的情劫,那他也不會把無憂和皇甫聯(lián)系在一起,因為那個預(yù)言...已經(jīng)好多年頭了,多到他都記不清是什么時候了。
小灰太年輕,不相信命數(shù),非要逆天改命,其實這又何嘗不是定數(shù)呢,皇甫順風順水的日子,在千劍莊遇到無憂那一天,就到頭了。
皇甫看到祁老承載了幾萬年歷史的背影,有想到祁老剛剛說的話,莫名的心里就一陣慌,氣道不順,干脆就一腳跳到外面的花叢里,猛練浩氣,不一會兒,修剪的整整齊齊的花叢就花瓣綠葉漫天亂飛。
那邊去追無憂的雪灰,要不是無憂到了花瞑塢停了下來,他是怎么也追不上的“我說,無憂,你怎么這么快啊。”
無憂撫了撫袖上不存在的褶皺,輕聲說“其實這句話也可以從另一個角度理解。”
“什么意思?”無憂這話還真把雪灰說懵了。
雪灰見無憂靠在一張奇怪的椅子上,也不回答他,又看到錦小美女在笑,覺得這肯定不是什么好話,還是不問為妙。
雪灰粗粗的看了看周圍,心也不在景致上,也就不遮掩了,直就說“無憂,說好的藥呢,還有啊,你既然藥都給了,順便也說說妃子秋波唄。”
無憂正在想著皇甫的事,聽見雪灰問,就看向他,這么一個直爽的人,怎么會和皇甫那樣的人成為好兄弟呢。
當然這樣的話,問是不能問的,好在無憂有別的方法讓他安靜下來,“錦墨,調(diào)一杯給雪灰,把讓你收著的那個紫璃杯拿出來。”
“是”說完錦墨就拿出一張長條白桌,上面一應(yīng)配料器皿俱全,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開始調(diào)妃子秋波。
看到這場景,皇甫也不管藥了,直接就跑了過去,直勾勾的看著那一排排裝在透明膽瓶里的各色液體,剛伸手去拿,啪的一聲就被錦墨給拍回去了“別動,怎么擺放都是有一定規(guī)矩的,”這話一出,雪灰立馬就不敢伸手了。
無憂看到雪灰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好笑,什么擺放是有一定的規(guī)矩的,其實說到底,無非就是某個人有強迫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