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這是要變超人了嗎?!”
夏留瞪著眼睛滿屋子亂蹦,興奮的不得了。
嘭的一聲房門被很暴力的踢開了,瘦佛慌張的走了進來問道:“怎么了怎么了?護士說你這屋子里面發出很大的聲響,是不是那些壞人又來了?!”
夏留滿臉的尷尬,先是指著那房門說道:“賠!”
隨后又擺手道:“壞人?壞人來也先找你啊,再說了,來醫院的沒有什么好人壞人之分,只有‘患者’而已。我剛才就是睡懵了,不小心摔地上了而已,而且……我說瘦佛啊,你他娘的也太摳了!給我弄得床是什么玩意?你看看這是什么玩意?睡個人都能睡塌了?!”
瘦佛眨了眨眼睛,走到床邊看了看,一臉疑惑的撓頭道:“不能啊,這不太可能啊……我給你買的是上好樟木床,防蟲又堅固啊……”
“用你他娘的在這做廣告?趕緊給我換一個!真是的……咦?你妹!”
瘦佛苦笑道:“就算床不好,你也不用罵我妹啊……”
“不不不,真是你妹妹來了!”
瘦佛順著夏留的眼光轉頭看過,果然,不正是自己那個妹妹站在門口嗎?
瘦佛的妹妹跟瘦佛簡直……就不像一家人,為了這個事聽說瘦佛那老爹還專門去醫院做了親子鑒定,最終醫生給出的結論就是……基因突變啊,要不然他們家是絕無可能生出這么可愛漂亮的丫頭滴!
只不過這個名字叫做‘小小’的丫頭,還是終于出現了天生的缺陷,就是……她的個頭太矮了,只有一米四多一點,而且性格絕對是有問題。野蠻倒是說不上,但一年到頭也難得笑一聲,卻還自認為自己是個活潑的小姑娘。
就比如……現在。
小小穿著一身特制的小號護士服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彩條筒,等眾人的視線移動過來,就拉動繩索,嘭的一聲漫天彩帶。
然后她舞動著小巴掌一陣鼓掌,面無表情的說道:“恭喜恭喜,恭喜陛下戒煙二十天?!?
一群人滿頭黑線,大家都知道她在說笑話,但真的都笑不起來。
小小等了半天,然后眨了兩下眼睛,獨自跑到墻角背對著眾人往下一蹲,伸出手指在地上不停的尋找著什么……
夏留尷尬的笑了兩聲走上前去問道:“那個……小小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還勞您大駕特意來找我?”
小小聽到這話,突然一個高跳了起來,轉過身用她那大大的死魚眼盯著夏留面無表情的說道:“海龍公司的人來了?!?
夏留還不怎么,那邊的瘦佛就不行了,大喊道:“靠!我就說我左眼皮總跳,我說那幫壞人來了吧?果然是來了吧!我可不去見他們,太可怕了!”
說著轉身就從房間中跑了出去,正好迎面撞上一大群黑西服,打了個哈哈,趕忙就跑了。
夏留也從房間中走了出來,皺著眉頭看著那些黑西服黑墨鏡說道:“我靠!你們這拍電影吶?西服挺好啊,單位配發的?還墨鏡?靠!這屋里面你們不嫌暗啊?”
這句話把一旁的小護士嚇得不行,生怕這幫看起來就不像什么好人的家伙把夏留給撕了,最主要的她們是怕‘殃及池魚’。
海龍公司,在這座并不算很大但也不算小的城市中實在是太出名了。城市中一條最主要的街道叫做‘解放東路’,也是最豪華最有底蘊的一條商業街,是市民消費的最集中地帶。順著解放東路往北隔一條街,就是在解放東路夜幕降臨閉店關燈之后,突然會熱鬧起來的街道。最好的KTV、夜總會、餐飲、保齡球館、娛樂會所,都在這一條街上,而這條被市民稱為‘腐敗一條街’,原名叫做‘昭和路’的地方,就全部屬于海龍集團所有!
黑西服大約十幾個人,把整個走廊都給堵上了,為首一名系著花領帶的走了出來,脫下墨鏡嘿嘿笑道:“夏醫生,又得來麻煩你了……”
夏留道:“什么叫麻煩?你給我錢,我幫你們治病,這沒什么麻煩的,這是我喜聞樂見的交易,你說麻煩,莫非是你不想給錢?”
花領帶苦笑一聲說道:“夏醫生這張嘴還是一點都不饒人吶,我們怎么可能不給錢吶?您看現在就去看看?”
夏留皺眉道:“出診???”
花領帶無奈道:“夏醫生您知道的……”
夏留點頭道:“哦,好吧,不過出診多加十萬。”
“好……好說……”
花領帶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無奈的答應著。
出門,上了車,小小不知道從哪里掏出個手絹,不停的沖著夏留的車揮舞,又把夏留給雷得夠嗆。
“好笑嗎?真的不好笑啊……小小啊……”
花領帶不明白夏留嘟囔的是什么意思,在副駕駛上轉過頭來苦笑道:“那個……夏醫生,咱能不能打個商量?每次的診費……是不是有點……有點多了?”
夏留撇嘴道:“嫌多?嫌多送醫院去,那里便宜?!?
“呃……算了,就當我沒說……呵呵……呵呵?!?
花領帶自找了個沒趣,他們能用得到夏留出手的,就肯定是那些見不得市面的傷患,送醫院?開玩笑,如果送醫院的話,還不如直接把傷者給掐死裝麻袋里面埋了方便,總比吃‘社會主義槍子兒’來的痛快。
開車的司機忍不住嘟囔道:“出個診就多加十萬……怎么不去搶?”
夏留嘿嘿一笑道:“搶?搶哪有這來錢快?你覺得不公平對不對?那我倒想問問你,我花多少錢你肯把自己的命給我吶?”
司機冷哼一聲說道:“全天下又不是就你一個醫生,你別太狂,哪天犯到我的手里有你好看的!”
夏留皺了下眉頭,先是看了一眼花領帶,發現對方正在低頭假寐,好像什么都沒有聽見。他也沒再跟司機說什么,而也是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躺在座位里面‘睡’了起來。
大約十幾分鐘,車子就開到了市中心附近的一間倉庫旁邊。花領帶先下了車,走到倉庫門在上面用一種特殊的節奏敲了幾下,隨后百葉門就嘩嘩的打開了。
車子隨后進入,百葉門又被關了起來。
明暗轉換下,倉庫中的燈光亮了起來。夏留睜開眼睛,一臉懶散的走下汽車。幾個人迎了上來,慌張的說道:“醫生可算來了,快來看看吧,我感覺他快不行了!”
夏留卻沒有看他們,而是低著頭在地面尋找著什么,好半天才從地面上撿起一根滿是鐵銹的鐵棒,拿在手里面掂了兩下,然后脫下自己的外套,擼上袖管,嘿嘿一笑后……猛地向那名司機沖了過去,舉起鐵棒就是一通狠抽。
慘叫聲吆喝聲錯愕聲……幾個人好不容易反應過來要來拉,卻被夏留幾棒子給擋在外面,直到一個光頭從倉庫中的一個房間沖了出來,將一把槍抵在夏留的腦袋上,夏留再抽了幾下才停下手來,扔掉鐵棍后嘿嘿一笑。
“你們海龍沒家教的人漸漸多了是嗎?我幫你教育教育,不用給勞務費了。對了,你確定你現在要用這鐵嘎達指著我的頭?”
光頭為難的將手槍放下,說道:“夏醫生,你不要叫我難做……”
夏留看著地面上連呻吟都費力的司機,活動了一下肩膀說道:“他們小輩的不懂,你們就不好教他們個明白?你請我來,就證明現在的傷者除了我以外,這整個城市都沒有人有辦法了,不是嗎?”
說完也不等光頭回答,直接走進光頭出來的那個房間,根本沒有理會這倉庫中所有人鐵青的臉色。這樣打人,就是在打他們的臉。
進了房間,夏留就看到一個男子平躺在一張桌子上,外衣已經敞開,背心也被剪刀剪開,身上攤著一大堆滿是血跡的破布,傷者呼吸極為緩慢,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
走近一瞧,夏留翻了翻白眼道:“好家伙,槍傷?還是挨了三個槍子,你們干什么去了?現在還有火拼的事情?”
光頭道:“原因你就別管了,這傷……你能治嗎?”
夏留道:“哎……現在如果我說讓你們把他送醫院,是不是有點不太可能了?”
光頭一臉痛苦,沉聲說道:“你放手治吧,他可以死,但不可以去醫院的?!?
夏留點了點頭,隨后問道:“最后一個問題,這人是誰?”
“我弟弟。”
“明白,七十萬?!?
聽到這種‘黑死個人’的價格,光頭非但沒有驚訝,反而臉上發出一種興奮和欣慰的‘光采’,猛地點了幾下頭,竟然聲音哽咽到說不出話來了。
夏留白了他一眼,一邊嘟囔了一句“老娘們似的……”一邊走回汽車,從后備箱中拿出了一個將近一米高的木箱子,黑漆漆的看起來是個古物。
提著它走回屋子,打開來,里面是整齊擺放的各種金屬器具。
“老規矩,四個戴口罩的來打燈,記住了,別像上次一樣再在我面前吐!還有,別高興的太早,這畢竟是槍傷,而且一處離心臟距離很近,我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有四成吧,不過錢一分不能少,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