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兩位大哥,云召我敬你們一杯。”作為主人的伍云召首先端起來酒杯,向兩位大哥笑說道。
“老弟,我說你怎么這么摳門啊,今天宇文老弟來了,你也不上大碗;這么小的酒杯子,叫我兩一杯一杯的往嘴里送,這看起來情何以堪啊。”雄闊海一杯喝完,覺得不夠爽,向伍云召埋怨道。
“哈哈哈哈,對,對,大哥所言極是,老弟我疏忽了,來人上大碗。”伍云召看到雄闊海有點苦惱的樣子,哈哈大笑一聲,就轉(zhuǎn)過頭對門口的仆人說道。
片刻功夫,下人就拿來了三個大碗。
“哈哈哈哈,這就對了,大碗才讓人帶勁。來,我們?nèi)值艽蟾梢煌搿!毙坶熀A嗥鹁聘淄媲暗娜齻€大碗里咕咕的倒酒,接著捧起大碗喝了起來。
宇文成都二人在一旁也陪他瘋了起來。雖然宇文成都表面上和大們一起瘋,但心里卻在盤算怎樣勸老雄和自己一起到邊關(guān)呢?
過了一個時辰,宇文成都看到雄闊海開始有了許些醉意,突然心里有一動了,嘴角微微一笑,不容置疑,這個家伙心里又冒出了算計人的詭計。
宇文成都喝完了雄闊海遞過來的一碗酒,有點傷心的嘆息道,“唉,你我兄弟三人在這里喝酒享樂,甚是逍遙自在,可在邊關(guān)的百姓就受苦了,此時他們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慘遭突厥人的蹂躪和踐踏。自詡大丈夫,真英雄的我們,卻不能去為他們做點事,想想真是令我宇文成都無地自容啊。”
雄闊海聽到宇文成都這么一說,搖了搖頭,看樣子想醒醒酒,放下了酒杯驚嘆道“老弟,何出此言?我大隋,天朝大國,四方拜服,哪來的什么突厥人敢入侵?你不是喝醉了吧,看來你酒量不夠我了,哈哈哈。”
“大哥,老弟我并未喝醉,確有其事,前幾日,我從我父宇文化及那得知的,據(jù)說突厥人思力俟斤等人看到我大隋大軍南下,北方空虛,因此乘機作亂;殺害邊民幾千,擄掠啟民百姓六千人和各類雜畜二十萬多頭,可伶我?guī)浊н吤褚灰怪g盡成白骨啊。”宇文成都知道雄闊海還未知道此事,因此對他說道,到最后那一句簡直氣憤到哽咽了起來。
當(dāng)然少不了他的刻意描述和神情動作,聽起來不僅真讓人傷心,而且還義憤填膺,恨不得現(xiàn)在就跨馬越刀,殺盡突厥人。
“豈有其理,突厥小兒,竟敢欺我大隋無人,我雄闊海如果能有三千人馬,必定會讓他們灰飛煙滅。”雄闊海聽了宇文成都這么一說,立刻從座位上吼叫著站了起來。
他抓緊拳頭,聲音震得門口的下人都捂住了耳朵,看他現(xiàn)在這樣子就好像后世某時代的憤青。
“雄大哥,不要動怒,來先坐下。”伍云召看到雄闊海這樣子,好像就要想將自己的房子都拆了,趕緊拉雄闊海坐了下來。
同時,用余光向宇文成都一瞟,好像在說,‘二哥,你放過我房子好不好,這可是我老爹的啊,并還不是我的。’
伍云召當(dāng)然知道這是宇文成都故意激雄闊海這樣子的了,因為前幾天自己去這位二哥府中和他談?wù)撏回蔬M(jìn)犯邊境,有何看法時。他就和自己說好了,要向皇上主動請纓出征,如果成功了,就要自己配合他勸說大哥雄闊海,讓大哥也一起去邊關(guān)。第一,可以為大哥正式謀一份職業(yè),甚至如果殺敵建功的話,還能混個軍官爺當(dāng)當(dāng)。第二,也可以幫助自己,因為自己力量單薄,沒有大哥相助,可能有去無回,以后兄弟就只能等到黃泉相見了。
伍云召看到他說得如此嚴(yán)重,但卻有點道理,確實是該為大哥謀一份職業(yè)了,因此自己就答應(yīng)和他一起勸大哥了,所以今天看到自己這位二哥一來,就知道會有事發(fā)生了。
宇文成都看到伍云召遞過來的眼色,見到老雄好像怒火中燒了,知道已經(jīng)到了火候,就不再激雄闊海了。“要不然他真的把伍老弟的房子給拆了,我可賠不起啊。”宇文成都心里嘀咕道。
因此宇文成都看著不知是怒火還是酒導(dǎo)致滿臉通紅的雄闊海,轉(zhuǎn)口問道,“大哥,你的豪氣真令老弟佩服,果然是真英雄,不知大哥平生志向何方?”
只見雄闊海緩緩地抬起頭,臉上怒氣慢慢消去,目視門外,好像要將遠(yuǎn)處的天空看穿一般。
“不瞞兩位兄弟,大哥我確實是心懷大志的人,想我?guī)讱q時,就立志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好漢,后來也做成了,做了頂天立地的好漢后,我又想做個行俠仗義的英雄,這也做成了,最后自己一分錢都不剩,搞得連酒錢都付不起,不過還好遇到了宇文老弟,要不然現(xiàn)在可能在蹲大牢;這幾年我則是想為天下百姓干一番事業(yè),因此我開始游歷了全國各地,發(fā)現(xiàn)百姓安居樂業(yè),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最后我就決定先到長安城看看;嗯?你們?yōu)槭裁催@樣看著我?。”雄闊海發(fā)現(xiàn)宇文成都和伍云召兩人在旁邊有點癡呆的看著自己,因此補充說道,“對了,現(xiàn)在就是這樣啊,我老雄也是個有夢想的人。”
“看來這雄闊海倒是個憨厚俠義的漢子,大丈夫立于世間,不為虛名私利,只求俠義大道。可以做個同穿褲子的兄弟”宇文成都望了雄闊海一眼,只見雄闊海一臉正經(jīng),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并不是開玩笑,在心里暗自贊道。(而伍云召聽完雄闊海的志向頓時眼皮一翻,陷入暫時性昏倒?fàn)顟B(tài))
“沒想到大哥有如此志向,老弟我和伍老弟敬大哥一碗。”宇文成都端起碗向雄闊海道,其實他心里在想,“人人一說志向,都會說建功立業(yè),封侯拜相,你老雄咋這么奇特呢。”
伍云召也在旁邊端起了酒碗向雄闊海敬道。
三兄弟一碗見底,宇文成都放下酒碗,說道:“大哥,老弟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大哥愿意聽否?”
“老弟,怎么如此見外,有話就說,凡是我老雄能辦到的,二話不說,替兄弟你去干。”雄闊海一看宇文成都臉上嚴(yán)肅了起來,因此也不含糊的拍了拍胸膛說道。
“如果現(xiàn)在老弟我領(lǐng)軍去邊關(guān),你愿不愿意和兄弟一起去邊關(guān)殺敵立功,拯救邊關(guān)百姓于水火之中。”宇文成都向雄闊海道。
“老弟,此話當(dāng)真?”雄闊海有點不太相信,因為宇文成都是禁衛(wèi)軍將軍,又不是邊防大將,怎么能領(lǐng)軍出征呢?但還是說道“如果兄弟你領(lǐng)軍出征,我老雄愿為你先鋒官。”
“大哥,你當(dāng)真答應(yīng)了。”宇文成都有點喜悅道。
“恩,大丈夫言必行,行必果。再說我恨不得食突厥肉,飲突厥血。”雄闊海一改往日的樣子,豪壯地說道。
“那三日后,大哥就和老弟一起出關(guān),殺盡突厥,血染王庭山(注1)。”宇文成都看到雄闊海表現(xiàn)出來同仇敵愾的樣子說道,心里也在嘀咕著“看來現(xiàn)在的雄闊海對隋朝沒有存在什么反意的,應(yīng)該是到了隋煬帝當(dāng)政時期,看到功臣被誅,百姓遭難才興起的反隋之心。”
“好,你我兄弟就一起去大干一場,讓突厥人瞧瞧我大隋的拳頭是硬的。”雄闊海一把拍在宇文成都的后背上說道。
“那小弟我在這,先祝兩位大哥早日殺盡突厥,建功立業(yè),凱旋歸來,來干。”伍云召看到二哥沒說什么話就已經(jīng)成功讓大哥自己心甘情愿地跑進(jìn)了他下的套,心里不禁對自己這個二哥佩服又上幾分,同時也為大哥能有謀到一份事而高興,因此端起酒碗說道。
“哈哈哈哈,好,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我們?nèi)值芙袢找蛔聿粴w,干!”酒碗一端,將剛才的不爽氛圍一掃而空,剩下的唯有肆意大笑和酒碗的碰撞聲。。
注1:據(jù)隋朝的地圖考究,王庭山,乃西突厥的王庭所在地。也就是現(xiàn)在的阿爾卑斯山北麓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