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你這是何意？”半道上，軒轅冀看著橫在路中的馬以及一旁抱臂靠在樹干上的秦言之，恨得牙癢癢。

“沒什么意思，就是溜溜馬。”秦言之扯了扯袖子，頓了頓補了一句，“防止采花賊光天化日去摘花！”

“你……”軒轅冀猛吸一口氣，警告的瞇了瞇雙眼，“堂堂武王，攔路不行，若傳到皇上耳里怕是不好吧？”

“確實不怎么好。”嘆了一口氣，有些惋惜的看著軒轅冀，“皇上若是知道，太子殿下成了長舌毒婦就該痛心了。”

“混賬！”軒轅冀怒吼一聲，揚起手中的馬鞭，抽在了攔在路上的馬匹身上，好在秦言之見勢不妙松了馬繩，馬兒才沒有挨著一下，軒轅冀借勢加緊馬腹，繞過了秦言之，回過頭，沖著喊了一句：“本太子就先行一步了。”

聞言，秦言之笑了笑，先不說李清歡今日的表現，就是往日怕是見著太子殿下也會閃躲一番，不知今日如何，想到這里拍了拍馬兒，也快馬加鞭的往前趕去！

……

“小姐，那二小姐剛才果真是好笑！”紅袖咧著嘴，在清歡面前比手畫腳樂呵著。

清歡挑了挑眉，無所謂的拍了拍手，不禁惋惜道：“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可不是嘛。”看著遠處跑來的姑子，紅袖立馬恢復了一臉嚴肅的神色，恭恭敬敬的站在了清歡身后。

“善哉善哉！請問可是李小姐！”姑子疾步而來，在清歡面前停住，雙手作揖，臉帶笑容的問道。

“嗯。”清歡點了點頭，回了個笑臉，“師太這是？”

“李小姐，請隨貧尼一道，老姑子有請！”說完見清歡點了點頭，這才領著清歡往回走去。

清歡滿心詫異，這老姑子何時知道她們是要來的，還要見她，就算是秦婧茹怕也沒這個面子請得老姑子出面，想著，壓下心頭的疑惑，一路跟隨著前面的師太。

“師太，請問一下，老姑子如何知道我家小姐到來？”半路上，紅袖忍不住的問了一句，清歡回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頓時，紅袖一愣，她忘了，小姐沒問，自己也不該多事，于是便將頭往下埋了一點。

過了半晌，清歡在看見那虛掩的門時，勾了勾唇，這老姑子，還是沒變，總喜歡掩門卻不關上，似感覺到了一旁領路師太的目光，這才收起笑臉。

“扣扣！”

師太敲了一下掩著的門，聽里面有回應，這才清了清嗓子，回到：“老姑子，李小姐到了！”

“嗯？如此便請進來吧！”師太聽從吩咐，為清歡開了門，紅袖這才攙著清歡，往里走去。

清歡進門，剛剛經過時便知里面有兩人在交談，進屋認清了來人，腳下一頓，眼光一閃，暗暗的咬了咬牙，這才從新邁開步子，往前上去，她就說老姑子怎么知道她來了，感情這是有人捷足先登了，看來不是老姑子請她了。

“老姑子，太子殿下，清歡有禮了！”清歡行了個虛禮，端端正正的站著，閉嘴不言。

軒轅冀看著眼前不遠的人，似乎有一種錯覺，她離得自己像是十萬八千里一般，皺了皺眉，鼻子里淡淡的哼了一聲，帶著不怒而威的聲音，“李清歡，怎么就你一人？”說完，心中一惱，不由得暗罵自己蠢，怎么問起這個問題來。

“勞太子殿下記掛，婧茹妹妹安好。”清歡淡淡一笑，“正在姑子府上洗漱。”

“哼！如此便好！”

“殿下，未娶，婧茹妹妹未嫁，你如此關懷……”軒轅冀話音未落，便聽見清歡冷不丁的來了這么一句。

“本殿下不過是關懷李相罷了，容得你在此胡言亂語！”

看著軒轅冀目露兇光，清歡勾了勾唇，他軒轅冀在想些什么，她李清歡自是清楚不過了，“是，太子殿下說的是！”

“哼，你知道就好！”軒轅冀訕訕的回了一句，便捧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頓時，只覺得整個人憋著的火都被這口茶給熄滅了，對著老姑子贊道：“姑子果真好茶！”

“殿下喜歡即可！”老姑子捏著手中的佛珠，回答著軒轅冀的話，雙眼卻是盯著清歡瞧。

清歡笑了笑，對上那雙透徹無比的雙眸時，心中一跳，壓下心中的異感，“姑子，不知還有事？”

清歡的意思很明確，她是借著姑子相請前來，若是提前知道這軒轅冀也在，她怎么也不會來，這才問著這姑子，是否還有其他事情。

“嗯！卻有一事！”老姑子停下手中的佛珠，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清歡，過后，眼中帶著笑意，“貧尼有一事，還請小姐解惑。”

“姑子請講！”清歡點了點頭。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老姑子清脆的聲音嘭的一聲砸在了清歡的心口上。

見她雙眸緊鎖著自己，清歡穩住心神，皺了皺眉，假狀思索，然后一副豁然明了的模樣，笑道：“姑子，這不過就是指那些不畏痛苦、義無反顧、不斷追求的人罷了，不知姑子如何理解？”

“嗯！老道也如此覺著，不過小姐，貧尼有一言相贈。”說完，看了看一旁的軒轅冀，見他專心與手中茶杯，若有似無的笑了笑，這才正經道：“放過自己！”

聞言，清歡神色一暗，似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那微妙的視線時，抬起頭，對著姑子施了一謝禮，這才道：“多謝姑子！”說完，伸出手，有些疲憊的向紅袖身上靠了靠，二人這才緩緩離去。

“小姐，你沒事吧？”紅袖左右環視了一圈，見沒人往來，這才附在清歡耳邊輕輕地問道，剛剛清歡靠在她身上，她只覺得清歡整個人都有些孱弱，心中焦急卻不好問出口。

清歡對著她笑了笑，額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了汗漬，整個人似大病初愈的模樣，“我沒事，扶我到那邊去坐一下！”

紅袖聞言，點了點頭，咬著牙，廢了好大扶著清歡到了旁邊的矮凳上坐著，自己也癱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

“辛苦你了，紅袖！”清歡有些心疼的看著紅袖，暗罵自己沒用，不就是老姑子一句話嗎，為什么自己居然會這么害怕！想到老姑子說的放過自己，不禁暗諷，她何嘗不想放過自己，可是，誰放過她的孩兒，放過她的弟弟！

“小姐，我沒事。”紅袖抬起手擦了擦臉，對著清歡笑了笑。待看清清歡身后來人時，臉色一變，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站在了清歡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