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去,只見一個印璽,赫然擺在那里,那印璽由上等白玉雕刻而成,上有金龍盤旋,下刻“三界陰司”字樣。
段平難以置信的看著印璽,夢境中的東西,一個個的應驗,確實讓人難以相信。
陰絲殿后五里處,一片廣闊平地,因無人打理而荊棘滿地,中間一個圓石平臺雕刻著太極圖案。此刻一個眉發皆白的老者坐在石臺上面,汗如雨下,口中念念有詞,正是與段平有一面之緣的無塵。
其身邊一個身體微胖的青年,警惕著看著四周,如果風凱看到此青年,必定會戲叫他一聲無恥,他正是看守義莊的吳遲。
無塵緩緩睜開雙眼,暗道一聲:“好險,段平的靈魂太過強大了!!”
“師父!你終于完事了,我真是害怕有人經過這里,或妖魔鬼怪前來襲擊,那時候,我可沒有辦法阻止啊!”吳遲心有余悸,見無塵醒來,如釋重負。
無塵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個臭小子,平日叫你好好學,你就是不聽,整日搗鼓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吳遲似有不悅:“師父!話可不能這樣說,什么叫歪門邪道啊!無非就是暗器、易容和用毒,我用這些東西又沒做什么壞事,怎能說是歪門邪道呢?再者說了,我爺爺不也是搗鼓這些東西嗎?他又是和你同門,如果我是歪門邪道,那爺爺又算什么啊!”
“你還敢頂嘴!”無塵微怒,揚手便打,怎耐那吳遲反映極快,一個閃身,跑出數米之遠嘿嘿笑著。
無塵搖了搖頭,卻是拿吳遲沒有任何的辦法,從那圓形平臺下來,手勢連打,嘴中念念有詞,輕呵一聲:“收!”只見那圓臺華為一道金光,極速變成手掌大小,飛落無塵手中。
吳遲遠遠看著,問道:“師父!成功了?”
無塵點了點頭:“嗯!不過那段平的靈魂太過強大,險些失敗,讓他看出破綻,如今事已至此,他日你便跟在他的左右,反正你和你爺爺一樣,對道法毫無興趣。”
吳遲不解的問道:“師父,你說你交給我不就行了,何必費這般力氣,非要段平去完成,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什么?你以為陰司法印是那么好駕馭的嗎?不是身具浩然正氣,剛正不阿之人,很難駕馭它,如果段平成功,那將是陰司殿重振之日,屆時無論是人間,還是天界地府,都得以安寧。”
無塵白眼一番,如果這么簡單,他也不會苦苦需找二十幾年,費勁心機,才選得段平。
吳遲聳了聳肩,說道:“那好吧!我也去做我該做的事情了,終于可以不用待在該死的義莊的了,整日與那群鬼魂打交到,我真是煩透了,這些年來,算是最值得高興的一天了。”
無塵擺了擺手,說道:“你去吧!切記不要說漏了嘴,不然這些年將功虧一簣。”
“知道了!”吳遲轉身就走,似乎有些不耐煩。
無塵搖了搖頭,吳遲天性如此,從未煩心所困擾,大大咧咧,有時候,無塵都不得不羨慕他。
陰司殿中,段平擺弄著手中的“陰司法印”,眉頭緊皺,心里始終無法想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夢里挨揍,現實卻也跟著受苦,這恐怕是有史以來,自己是第一人了吧!
吳遲晃晃悠悠,雙手抱在腦后,哼著小調走進了破廟,樣子甚為懶散。段平見此,趕緊收回“陰司法印”一瘸一拐的向門口走去。
吳遲見到段平,哎呀一聲,雙眼瞪著滾圓:“公子!你怎么受傷了!”
“沒……沒什么。”段平吞吞吐吐,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你怎么會跑到這里來了?”
“沒什么,就是隨便走走!在義莊都煩透了,真想找人說說話,風捕頭我是不敢招惹,唯有找公子了。”吳遲嘿嘿笑著,看了看段平的屁股,心里不禁暗道:“師父那老頭子,可真狠啊!”
段平疑惑,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額!”吳遲眼珠亂轉,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哎呀!我來找你聊天,你卻問這問那,我不理你了,我走了!”
說著便往外走去,步伐很慢,卻是期待段平能夠叫他回來。段平搖頭苦笑,心思縝密的他,又怎么會看不出吳遲的用意:“回來吧!我不問便是!”
吳遲嘿嘿一笑,轉身跑了回來,說道:“這就對了嗎!來趴下!”
“干什么?”段平疑惑的看著吳遲。
“當然是你給你處理那了!”吳遲指著段平身后,挑了挑眉,怎奈段平突然臉紅,那吳遲瞥了瞥嘴:“咱倆個都是男人,你害什么羞嗎?”
段平無奈苦笑,一瘸一拐的來到供桌前,趴了上去。吳遲手法細膩,不知用了什么,冰涼至極,那陣陣的疼痛,竟得到了緩解。
“這是冰玉油,可是我家祖傳秘方,無論你受了多厲害的皮肉之傷,在它的面前,都會緩解疼痛,不在受痛苦折磨。”吳遲一邊為段平上藥,一邊為其解釋著,話語中充滿了驕傲。
段平點了點頭,說道:“嗯!疼痛確實得以緩解,對了,你怎么會甘愿留在義莊呢?難道你不害怕嗎?”
“我也沒有辦法,爺爺喜歡,大人本打算給我安排工作,可我在義莊里,就跟看到爺爺一樣,我不愿離開。”吳遲心不在焉的說著,可內心卻是暗道:“誰愿意留在那個鬼地方,如果不是爺爺和師父囑咐,自己早就不見人影了。”
段平嘆息一聲,說道:“逝者已矣,我知你思念之苦,然而,男兒志在四方,我想你爺爺在天之靈,恐怕也不愿意看到你在義莊孤獨終老的。”
“那這樣吧!以后我跟在公子身邊,侍奉你左右怎么樣?”吳遲嘿嘿一笑,手頭上不禁加重。
段平痛著呲牙咧嘴,不禁罵道:“你丫的給我輕點!”
吳遲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我只是有點小激動。”
段平白眼一番:“你激動個什么,我又沒有答應你!”
“這你可錯了,既然我說了要跟著你,你想甩都甩不掉我了。”吳遲一臉無恥的樣子,讓人看了,不禁有種要揍他的感覺。
段平也未想到,這吳遲竟會如此,看來這個名字配上他,真是名副其實啊!
就在此刻,吳遲收起嬉笑,變的警惕,輕呵一聲:“誰!”
不多時,嗖!嗖!嗖!三道身影落入院中,他們各個黑紗遮面,身穿黑衣,手中彎刀握于手中,斜直地面,并排站立,似乎害怕兩人逃跑。
三人動作整齊劃一,幾步跨到殿門口,將門口堵死。
段平眉頭緊皺,一看三人便知是不速之客,在看吳遲,已擋在段平身前,此刻,他與之先前,判若兩人。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吳遲冷冷一言。
三個黑衣人對視一眼,明顯不知吳遲在這里,其中一人說道:“殺!不留活口!”話落,三人已迎了上來。
“公子!找個地方藏起來!”吳遲留下這句話,已經攻了過去。
吳遲身影詭異,步伐輕盈,讓人難以琢磨,且招式陰險,往往攻擊對方隱秘之處,讓來者防不勝防。
三個黑衣人招式狠毒,每招都攻擊要害之處,只見其中一個橫刀掃過,直襲吳遲腰間,這要被砍中,頓時身手異處。霎時之間,吳遲飛身而起,一掌拍打刀背,只聽當啷一聲,那刀劃過一條弧線,直奔令一個黑衣人而去。
那黑衣人大驚,橫刀一檔,當啷一聲,兩刀相撞,無不心驚。吳遲空中凌空一番,已是換了招式,飛起一腳,直奔令一個黑衣人面門而去,那黑衣人反映不滿,身子極速退后,穩穩躲過攻擊。
正是這時,吳遲在轉招式,手中不知何事多了數十根銀針,揮手一撒,那銀針飛射而出,真襲黑衣人而去。那黑衣人剛要揮刀砍來,突地定格,身上臉上被刺中數根銀針,慘呼一聲,直挺挺倒下。
另外兩人大驚失色,只是短短幾招,已是一個同伴命送黃泉。吳遲嘴角上揚,冷冷一笑,身形一動,已到黑衣人面前,與黑一人面目相對,那黑衣人揮刀便砍,忽地下身吃痛,躺地哀號。
吳遲招式陰險,就在靠近黑衣人那刻,竟對黑衣人下體猛踢一腳,就算不死,這輩子也休想在做男人。
只是瞬間,一死一傷,讓兩個黑衣人頓時失去戰斗能力,剩下那人自知碰上高手,便有逃跑之心。
怎奈吳遲殺心頓起,身形一閃,已沖了過來,隨手一揮,一股煙霧飄然而出,那黑衣人吸入煙霧,大驚之下,頓時向外跑去,怎知行之一半,便倒地不起。
段平呆呆看著一切,這吳遲只不過是看守義莊的小子,怎會有如此武功,與黑衣人照面不過短短時刻,竟讓他們失去反抗能力,而且一死一傷,還有一個生死未卜,段平不禁猜測起吳遲的身份。
吳遲來到那黑衣人身邊,蹲下身來,揪住黑衣衣襟,將其面紗摘下,冷冷問道:“是誰派你來的!如果不招,我的手段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