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也沒關系,本王最敬佩的就是重情重義之人,雖然你封了瑤城,殺了我那么多的子民,還把我抓來這,本王都可以不和你計較,但是那小丫頭為了盜走龍珠融化了封住我妻子的千年寒冰,這也就罷了,盡然還剖腹取珠!那可是我妻子啊!!她死了那么多年招誰惹誰了,她怎么可以這么殘忍,龍珠取出后,我親眼看到我妻子的肉身立馬化成一灘尸水,你們可知道當時我是什么樣的心情,啊?!”
說到最后墨寒情緒有些失控的嘶吼起來,胸口因為悲傷,還有氣憤,劇烈地起伏著,渾身上下因為憤怒殺氣四起,猶如浴血奮戰后的戰士,雙目赤紅,捆仙索因為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氣而逐漸收緊,墨寒忍受著繩鎖逐漸收緊帶來的疼痛,喘著粗氣說道:“要知道我們狼族一生只認定一個伴侶,一旦確定了,至死都不會改變心意,比你們口中那些無辜的人類要專情多的多!”
花沐澤聽到剖腹取珠四個字時震驚的無以復加,她只知道青兒為了救他性命,偷偷潛入妖王殿的密室去盜龍珠,而這中間發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所以當他醒來得知龍珠的來歷后,立刻趕往妖王殿。
當他趕到時看到的場景就是青兒全身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的被吊在大鐵籠的頂上,血水已經把衣服浸染的看不出布料原本的顏色,刺目的鮮紅順著衣服的紋理滴落到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像是陽春三月下著的淅瀝小雨。
下面十幾頭餓狼伸長了舌頭去接滴下來的血水,有的狼接不到血水,就紛紛躍起向上撲騰著,白森森的牙齒和舌頭上的口水在燭光的映照下發出滲人的寒光,騰躍了幾下后,發現舌尖只能舔到青兒的腳底,不滿的發出沉悶的狼嚎聲。
腳底板被舔的癢呼呼的,暈死過去的青兒被腳底傳來的癢感刺激的漸漸蘇醒過來,待慢慢睜開眼看清下面的東西后立馬大聲尖叫起來,下面的狼群聽到尖叫聲似乎變得更加興奮,更多的狼開始蹦跳起來,可是無論怎么蹦跳,就是咬不著,三番五次后狼群急了。
突然頭狼嚎叫了一聲,只見群狼中一只狼乖乖的蹲下來趴在地上,另一只狼騎在剛才蹲下的那只狼身上,后面的狼如此這般照做疊起羅漢來,青兒見此情景嚇得面無血色,拼命的縮起腿向身體方向靠攏,這樣一來又牽動到身上的傷口,疼的青兒連連慘叫。
花沐澤聽到青兒的叫聲如此凄慘,想都沒想立即揮出一掌,強勁的掌風當場擊斃幾頭狼,其余的狼都倒在地上連連翻滾,嘴里發出嗚嗚的哀號聲。
“啪啪啪”隨著三下掌聲,妖王墨寒從暗處走了出來,“想不到被蚊子叮咬都不忍心出手打死,寧可讓它吸食血液后飛走的花沐澤今天盡然一出手就劈死了我的幾個子民,真是怒發沖冠為紅顏啊!!”
紅顏?!想到這花沐澤才驚覺自己平時無論遇到何種情況都能冷靜應對,鎮定自若,剛才怎么就沖動的出手殺生了呢?難道是早就動了真情而自己到現在才后知后覺?
“那你用定顏珠不就行了,為何要用龍珠?你不用龍珠你妻子也不會那樣!”花沐澤不為所動,不贊同的反駁道。
“你以為我稀罕你那破龍珠嗎?定顏珠我用了,它只能延緩尸身的腐化速度,并不能完全保留住我妻子!!”疼痛使得墨寒滿頭大汗,粗著嗓子對花沐澤大吼道。
青兒是在花沐澤懷里咽下最后的一口氣,當時他只顧著沉浸在悲傷中,忘記不遠處受了重傷的墨寒還躺在那邊喘息。
他萬萬沒有想到,看似無力還手的墨寒,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像個瘋子似的沖過來,耗盡平生的內力將青兒的身體震的四分五裂,化成片片碎肉四散開來,漫天血花猶如花灑一般悉數落在花沐澤身上,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從血泊中走出來的紅人,模樣很是嚇人!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墨寒的內功竟然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當時的他已經完全懵掉,大腦處在一片空白之中,雙目毫無焦距的看著青兒的身體在半空中炸裂開來,眼前所見之處全是奪目的鮮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顏色。
落在頭發上的血水順著發絲流到額頭,穿過眉毛進入眼睛里,粘稠的血液模糊了他的視線。
忽然一道亮光從空中徐徐劃過,花沐澤忙用手背抹了一下臉上的血跡,想看清楚那光亮到底是什么東西發出來的。
可是努力了半天,眼睛也只能勉強睜開一絲縫隙,透過這細如發絲的縫隙,他看見墨寒的手心里正躺著一粒紅色的小珠子。
此時那小紅珠正發散出淡淡的光芒......
花沐澤定睛看了一會,眸色一亮,忽然明白小紅珠子是什么......
那是青兒的內丹!
內丹的周圍漂浮著十個上下游移不定的白色小亮點,那是青兒的三魂七魄,靈光一閃,瞬間明白妖王要干什么,花沐澤從地上爬起來,手腳并用的奔過去,沒走兩步,黏稠的血液再次模糊了雙眼,一個趔趄,花沐澤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一只手伸向前方,大喊著“不要!”
身上的衣服都被雪子濡濕,所以無論怎么去抹眼睛,好像都抹不干凈。
直到最后能睜開眼睛看清東西時,就看見墨寒嘴角掛著無比慘淡的笑容,雙目里透射出絕望的光芒,微仰著頭,對著天空喃喃自語道:“倩兒,別怕,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法為你報仇了,打得她魂飛魄散,連鬼都做不成,我現在就去陪你,你再也不會孤單了......”說話的語氣里充斥著生無可戀的氣息。
花沐澤知道他要做什么,趕緊甩出隨身攜帶的捆仙索,繩索像條活蛇一樣,自己在墨寒身上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最后把墨寒捆得結結實實動彈不得,繩索才停下來不動。
這時那十個白色的小亮點在空中慢慢飛散開來,越飛越高,并且朝著四面八方不同的方向緩緩飄去。
花沐澤見此情景心急如焚,看著相互間離得越來越遠的小白點,花沐澤不知道先去追哪個好了。
突然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么,這大概就叫急中生智吧。
他催動靈力,把落在草上,樹葉上,石頭上未干的血液一點點凝聚起來,最后變成一個拳頭大小的血球,讓他懸在兩掌之間,這時向不同方向飛散的白色小亮點停止了游動,汩汩的靈力從掌心輸出匯向血球,血球周身漸漸發出微弱的光芒,就像青兒的內丹那樣,那些浮在空中靜止的白色小亮點緩緩地向血球游移過來,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那些小點都圍在了血球周圍上下游動著,花沐澤把雙手慢慢移動到血球下方,小心翼翼的騰出一只手從腰間解下一個小布袋,那是青兒親手縫制送給他的,上面也沾滿了血跡,花沐澤把袋口對準那些小點,一點點的裝進去,最后把血球也放進去了,然后扎緊袋口。
想到這里,花沐澤滿臉肅殺之氣看向身邊的墨寒,嘴唇微動,小聲的念著咒語,捆仙索極速的收緊,墨寒大叫一聲,在地上翻滾起來,繩索深深地勒進肉里,滾動之處皆是斑斑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