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恰是個晴朗天氣。天氣晴好的日子里,姐妹倆時常是步行回家的。
下了學,林婧堇未完成課業,被留了堂。
林婧鳶想到來時林俊槐說會過來相邀一起回去的,于是便到門口等著。
林婧鳶到學堂大門時,看見有個抱著花的人在跟守門的在交涉著,看見林婧鳶出來,守門的指了指林婧鳶。抱著花的人便過來將花遞給了她,說是有人送的。
林婧鳶接過花一看,竟是一束初綻的百合,朵朵清新嬌美,縈著淡淡清香。
林婧鳶看著花,心里實在歡喜得緊,便不由得微微綻了笑臉。
斜陽下那人美花嬌、笑顏花顏交相輝映的一幕,引得旁人紛紛駐足側目看來,連路過的汽車都減了速度的。
林婧鳶感覺到人們紛紛看過來,未覺是自己臉上絕美的笑顏吸人眼光,只道是自己這樣當街抱著花兒太過張揚,忙抱著花轉身往學校里去。
忽然,林婧鳶聽到身后又剎車的聲響,她回頭看過去,只見一輛汽車在她的身后停住了,林婧鳶以為是自己擋住了道路,慌忙朝路邊躲避。
這時,她聽到有人叫聲“林小姐”,林婧鳶看過去,只見降下的車窗內,一個人正朝她招手,她走過去。只見那人看起來似乎有點面熟,可是又想不起來什么時候見過了,便只是禮貌地朝那人點頭微笑。
那人對林婧鳶笑了笑,說道:“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對于那人表現出來的熟稔,林婧鳶有些驚訝,但她仍是禮貌地婉拒道:“謝謝您!不過我現在還不回去那么快的。”
那人耐心地問道:“還要等多久才回去?”
林婧鳶搖頭:“我不知道,我還要等人呢!”她看了看后面陸續停了幾輛,說道:“謝謝您了,您還是先走吧!”
那人還想說什么,可被他的車堵住的后面幾輛車不耐煩地按著喇叭,他便只得匆匆上了車。
林婧鳶抱著花返回學堂內,不久就見到了林婧堇。林婧堇見林婧鳶懷里的花,夸張嘆了聲,問道:“你怎買這么多花兒?”
林婧鳶解釋道:“不是我買的。我猜應該是之槐買的吧?難怪今早來時他一副壓抑不住的興奮樣。”說著,便又轉身,與林婧堇一道往外走。
林婧堇低頭聞了聞花香,口中問道:“之槐買這么多花兒送與你做什么?”
林婧鳶蹙了蹙眉,道:“我也正納悶呢?六姐你幫我想一想,今兒可是什么特別的好日子么?”
林婧堇搖頭道:“你都不記得,我哪能記得啊?”
正說著,就聽到一熟悉的聲音道:“就憑著這人美花嬌的賞心悅目,那錢也花得值了。”
林婧鳶看過去,正是手拿玫瑰的林俊槐。林婧堇歡呼著從林俊槐手里奪過紅玫瑰,拿在手里看了看,說道:“怎么只有兩三支?鳶兒那可得一大束的。”
林俊槐嘖了嘖,道:“小姐,這樣的紅玫瑰如今可是稀罕物,有給你就不錯了。”
林婧鳶看了一眼那鮮艷奪目的玫瑰,又瞪了一眼林俊槐,嗔道:“怎買這么多花,怪費錢的。”又問今天什么好日子。
林俊槐對她做了個鬼臉,道:“也不是什么好日子,因一個朋友開了家花店,想想隨了禮他也未必肯收的,便訂了些花兒,也算照顧他的買賣了。”
林婧堇聽他這樣說,問道:“訂的么?那今后可還有么?”
林俊槐看了眼一旁癡著眼看著林婧鳶的李鴻明,道:“七姐的有,你的沒有。”
林婧堇嘟起了嘴,不依道:“我知你素來厚鳶兒薄我,但也不至于如此的厚此薄彼的吧?你要我往后日日空著手看她收花?”
林俊槐斜了她一眼道:“誰讓你喜歡的是那稀罕的花兒呢?況,那樣的花兒也不該我這做弟弟的贈與你。你要喜歡,讓我六姐夫贈你便是。”
林婧堇臉紅了起來,瞪眼道:“胡說八道什么?你道誰是你六姐夫的?”
林俊槐嬉皮笑臉道:“是那姓程的也未可知。”
林婧堇一聽,便怒起,追過去便要打,林俊槐怎有靜立給她打的理?未等她到,便跑開了。一時間,姐弟倆便追打著跑過街去。
林婧鳶收了喜歡的花兒,心情本是奇好的,看著姐姐弟弟的玩笑打鬧,便一直笑著,見他們倆跑遠了,看了眼身旁的李鳴鴻,也快步追了過去。
李鴻明見她笑著看自己,立時癡了。
林婧鳶卻未注意到,只追著姐姐弟弟而去了。
姐弟幾人回到家,又聽人來傳話說叫林婧堇過去,說是那姓程的來了。
晚飯過后,林婧堇便回來了。
尋到書房里,見了林婧鳶,便喜眉樂眼地說道:“今晚程家提出了婚約,父親只一味推托,說我還小,又在上學堂。晚飯過后,也不留他們喝茶了。我看啊,退親是指日可待咯!”又憧憬道:“一旦退了親,便讓趙家來提親。”
坐在角落里的林俊槐這時笑侃道:“我那未來的六姐夫原是姓趙的么?”
林婧堇這才發現林俊槐也在,自知不小心說漏了嘴,便羞紅了臉,頓時噤了聲。
林俊槐責怪道:“我日日與你們玩一處的,什么事都說與你們知的。你們倒好,這么大的事,居然瞞了我如此之久,是怕我告密去還是怎的?”
林婧鳶打圓場道:“我們姑娘家的事,怎好說與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