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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函谷關(guān)下笑群雄(中)

  • 龍嘯大秦
  • 焚蒼天
  • 3097字
  • 2020-11-17 13:29:05

第十一章函谷關(guān)下笑群雄(中)

“難道……秦國兵馬到了,不然為何如此沉重!”

說話之人,乃是率先走進(jìn)的楚國上將軍項燕,只見他身披赤金鎧甲,毛發(fā)濃密,一雙虎目瞪得溜圓,卻透出一股氣吞天地的兇悍氣息。

“想必龐將軍正在思考退敵之策!”

一話畢,項燕身后轉(zhuǎn)出一儒雅男子,那男子身著華貴錦服,腰帶佩蘭,果敢剛毅,雖然年過五十,卻依然豐神俊逸,氣勢不凡,正是楚國此次考烈王全權(quán)授予軍政大權(quán)的春申君黃歇。

一邊的信陵君魏無忌抿了一口茶,如玉面龐勾勒出一絲冷笑道:“秦國派出一個個娃娃來掌軍,但是卻有蒙武、王翦這等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不可小覷啊!”

話音剛落,大帳內(nèi)六人魚貫而進(jìn),為首的正是韓國五代相國之家的張氏張平,身后緊跟一俊雅少年,就是張平之子,儒家弟子張良張子房。

右側(cè)走出一人,來到魏無忌身前,持劍站立,正是魏國此次主將衛(wèi)慶。

剩下三人之中,為首者來到龐媛身旁,望著地圖說著什么,正是趙國副帥李牧;第二個轉(zhuǎn)身站立燕國太子丹旁,一身白色長袍,紋龍嘯虎,正是有著白馬非馬之稱的名家子弟公孫操;第三人負(fù)劍而來,面如寒霜,頃刻吸引了營帳中所有人的目光。

太子丹眼睛一亮,急忙對著那劍客問道:“高師此去打探出什么消息了?”

高漸離聞言眉頭輕皺,嘆道:“陰陽家徐福奉齊國孟嘗君之命來秦,先是拜見了文信侯呂不韋,以楚雖三戶,亡秦必楚之言鼓動呂不韋伐楚之心,后來呂不韋果然將徐福推薦給嬴政,以測熒惑守心之象,再次道出亡秦必楚之言,希望挑起大戰(zhàn),斷絕秦國后路。可是計劃雖然按照孟嘗君之言照舊,卻……”

說到此高漸離眼中一絲寒芒閃過,眼露殺意,良久才繼續(xù)道:“可惜,竟被長安君識破了這趨虎吞狼之計!”

眾人聞言,心中一驚:長安君此子果然不可小覷,居然能識破孟嘗君之計,想必有些能耐!

上首龐媛聞言點了點頭,收起地圖,看著營中眾人,喝道:“明日秦軍便會抵達(dá)函谷關(guān),本將現(xiàn)在分出兩步:第一,便有勞燕國墨家的一眾劍客與道家天神二宗的諸位前去刺探軍情;第二,明日秦軍到來,勢必會陣前叫戰(zhàn),便由我趙國樂毅、廉頗、楚國項燕、燕國太子丹殿下、韓國儒家張良出戰(zhàn),就勞煩魏國信陵君督戰(zhàn)!”

眾人點頭,隨后散去。

那年輕的李牧望著憂慮的龐媛,眉頭一皺,輕聲問道:“將軍在憂愁什么?”

龐媛聞言盡顯落寞,嘆道:“強秦之兵,遠(yuǎn)非五國能比,更有公輸家族的攻城利器,函谷關(guān)本就險峻,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威勢,只怕五國聯(lián)軍不能攻破函谷關(guān),還要大損兵力,白白便宜了其他幾國。”

李牧聞言,清秀果敢的面旁上露出絲笑意,說道:“將軍,這有何難,孫子兵法言:龍戰(zhàn)于野。那函谷關(guān)前三十里外有一陪關(guān),叫武關(guān),乃是取華山之石鑄造,地勢險要。秦軍必定會駐扎此處,到時只需我大軍停滯不前,引秦軍主力駐扎這武關(guān)內(nèi),趁著夜色,伏兵三路于野,以鼓為號,傾巢圍城,引秦兵來救,形成圍點打援之勢,到時三軍混戰(zhàn),龍戰(zhàn)于野,畢其功于一役!”

龐媛聞言,虎目瞌閉之間,精光爍爍,大笑道:“李牧之才,果然大善!”

此時,長月當(dāng)空,秦軍行至洛陰,明日便可長驅(qū)直入,抵達(dá)函谷關(guān)。

中軍大帳之內(nèi),成喬坐在案前,已經(jīng)熏醉,普陽在一旁手捧著玉壺,在其手中觥籌之內(nèi),倒入血液般的廣寒光。

“公子,你已經(jīng)醉了,喝完這最后一壺,就不要在喝了吧!”

成喬聞言,面帶紅潤,手指輕扶案前古琴,青蔥玉指一撥,陣陣琴音傳出大帳。

“無事,本君開心,倒酒!”

普陽一嘆,只有再次為成喬滿上。

此時蒙武大帳之內(nèi),眾將齊聚。上將軍蒙武望著眼前沙盤,負(fù)手而立,神色竟是深沉而愁郁,那絲憔悴深鎖在眉宇之間,經(jīng)年累月的化不開,揮不去。

蒙恬看著父親深郁的神色,心中一嘆:他知道父親的壓力,在父親肩上背負(fù)的是陛下的信任,是老秦人的希望,可是明日一過,只怕又有無數(shù)好兒郎戰(zhàn)死沙場,到時,多少妻子將空守閨閣,多少老父將望眼欲穿,這戰(zhàn)場竟是胭脂傷,斷人腸啊。

一旁的上將軍王翦看著沉思的蒙武,眼中若有所思,指著那沙盤說道:“函谷關(guān)外側(cè)有三大陪關(guān),其中武關(guān)易守難攻,我大軍主力可以駐扎武關(guān)城內(nèi),與五國之師,龍戰(zhàn)于野,畢其功于一役!”

蒙武聞言一嘆:“此乃是最為直接,也是最為慘烈的方法,這支軍隊,乃是我大秦五百年來最年輕的軍隊,全軍將士皆是不過英華之年的少壯,有的更是剛剛新婚燕爾,家中妻子翹首以待,望著郎歸,我怎么忍心讓大好少壯,慘死五國之兵!”

說著蒙武眼中殺意盎然,一掌震碎沙盤,怒道:“倘若不是五國欺人太甚,欲亡我大秦,我老秦男兒又怎會離別家園。他們可都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誓要流盡鮮血,死戰(zhàn)不休的好兒郎,我等必須捍衛(wèi)王城,捍衛(wèi)我老秦的家園!”

蒙恬聞言,堅毅的面龐,露出一股仇恨,冷聲說道:“倘若這一戰(zhàn)大勝,吾蒙恬發(fā)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滅了山東六國,以報此大仇國恨!”

此時外面士兵大燥,驚得幾將惶恐,只見大帳賬簾突然掀起,王賁含怒而進(jìn),身后十余名士兵抬著四名勁裝少年尸體走來。

蒙武急忙走上前去,問道:“這……這不是鐵鷹劍士的間客嗎?”

王賁怒道:“我士兵在四周巡視,突然發(fā)現(xiàn)四名間客尸首,顯然是有人故意送來,挑釁我三軍,想要挫我軍威,亂我軍士氣。”

王翦蹲下來仔細(xì)查看,眼中露出驚嘆:“好超高的劍術(shù)啊!”

蒙恬聞言急忙看去,只見尸首沒有傷痕,氣絕而亡,難道是內(nèi)力所致?

一旁王翦聞言,頓時覺得不對,急忙拉看尸首衣衫,只見少年胸膛有一道難以辨識的、極細(xì)傷口,讓他心中一驚,伸手指了指那傷口,說道:“一劍切斷胸口動脈,不流一絲鮮血,劍術(shù)極為高明,在諸子百家之中,唯有道家天宗,號稱一劍無血的齊俠尹文,有此劍術(shù)。”

蒙武聞言,眉頭皺起:那道家天宗認(rèn)為“道”即是“氣”劍走氣隨,殺人無形,尹文乃是天宗之首,手握天下十三名劍之中的威道之劍太阿,難道天宗也參與進(jìn)來了嗎?

王翦讓人好生厚葬四名間客,眼中滿是憂郁,說道:“間客無法探得軍情,聯(lián)軍有道家,墨家,儒家為五國打探消息,我們的間客去了就是白白送死,現(xiàn)在五國軍力部署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張白紙,敵在暗我們在明,此戰(zhàn)兇險。”

此時,秦軍大帳之外,夜空中幾道身形飄渺而過,眨眼間一人矗立軍帳之巔,腳尖輕點,一個轉(zhuǎn)身,便托起全身,如一鴻毛,不起絲毫波瀾。

忽然,一陣清風(fēng)吹拂男子絲絲紫發(fā),露出了他俊俏的容顏,只見一雙長眉若柳,身如玉樹,上身純白的襯衣微微有些濕,薄薄的汗透過襯衣滲出來,將原本絕好的身體更是突顯的玲瓏剔透。

“唰”,男子手中一通體血紅的紋龍長劍劃過夜空,轉(zhuǎn)而消失不見。

“嗖”的,又一道殘影劃過,卻見一少年飛來,那少年露出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

“尹文,想不到你道家天宗的身法以如此之快!”

尹文聞言冷哼一聲:“墨家十劍的纏子墨風(fēng),果然不凡!”

話音剛落,高漸離從夜空飛來,一股劍氣如風(fēng),如光,卻是剎那歸于平靜。

尹文眼中露出一絲忌憚,暗道此人居然是墨家十劍之首的高石子,高漸離!

“呦,神宗的冷美人來了!”

墨風(fēng)嘻嘻一笑,只見一身穿緋色薄紗的少女,幾個提縱之間,已然越過重重秦兵,飛到大帳之上。

墨風(fēng)身形一閃,站在少女身旁,看著她臉上的薄紗,眼中滿是好奇:“都說龍女宣莊最為神秘,沒有人看過你的容顏,這到底是美的不讓人看,還是丑得怕人看?”

宣莊聞言明眸之中閃過一絲殺意,面如冰霜,卻并不說話。

墨風(fēng)無趣,埋怨道:“真是一個冰塊,乃個男人敢娶你!”

“墨風(fēng),你又調(diào)戲龍女了!”

一夜鶯般的女聲突然傳來,卻像是在耳邊炸響,可是又仿若無聲,沒有驚動任何秦兵。

尹文見此眼中露出絲驚訝:居然是墨家琴女,那琴女手掌上古神琴鳳凰,號稱一音出,百鳥朝鳳,一音絕,萬里波濤盡殺。

墨風(fēng)好像十分害怕琴女,一個閃身,急忙躲在高漸離身后。

此時夜空之中,琴女聲穿廣袖紗裙飛來,當(dāng)真是宛若仙女,絕世容顏,素手一揮,如飄渺的飛燕,踏風(fēng)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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