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染傾靜靜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身畔的奶娘卻在呼呼大睡,或許是自己這個小嬰孩比較“懂事”吧,不哭不鬧的,讓周圍的人都比較省心。
突然門被打開了,腳步聲在靠近,驚醒了正在熟睡的奶娘。
“王婆婆,諾王爺讓你把小主人帶到前廳。”冷漠冰冷的聲音,讓諾染傾不覺好奇,聽這聲音,該聲音的主人應該歲數不大才是,卻擁有著與這年齡不相符的冷漠,諾染傾躺在床上使勁的瞪大眼睛豎起耳朵,奈何自己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小身軀就是這么的不給力。
腳步漸漸靠近,突的一張俊俏冷峻的面容在諾染傾的面前不斷的放大,冷峻如冰的面容微微皺起眉頭,隨之漏出略帶迷惑的表情,諾染傾只覺得好笑,這樣一張冷峻的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真是太搞笑了。
“老奴知道了,這就帶小主人過去。”王婆應道。
冷峻面容隨之消失在眼前,諾染傾則被王婆輕柔的抱了起來,卻也看到王婆驚詫的表情,諾染傾也滿臉問號,這人都是怎么了,看到我都驚詫迷惑個什么勁。
王婆步履飛快,不過片刻功夫諾染傾已經被帶到了前廳。王婆在帥氣老爹耳邊說著什么,諾染傾無法聽的真切,換回來的也是帥氣老爹的差異,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一位青衣老者徐徐上前,看向諾染傾,一身的仙風道骨,掩不住滿臉的激動。
“哈哈,哈哈,是靈元宮宮主啊,是啊。”諾染傾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個激靈。
“尊者何以見得?”諾王爺聲音微顫。
“銀瞳灰眸,靈氣直指長空,若老兒這還認不出是我靈元宮宮主,小兒豈不是白活了?哈哈。”
正在諾染傾聽得一頭霧水的時候清凝絕的聲音在腦海中想起。“這位老者應該是靈元宮的使者了,要接你去靈元宮。”
“清凝絕,可是我不想這么早就離開我的家人啊,我還沒有享受過家庭的溫暖吶,還有這銀瞳灰眸是個什么情況?”諾染傾終于理解了為何剛才所有人看見自己驚愕的表情了,想來自己是變成了和清凝絕一樣的眼眸。
“你擁有了我的靈力,而這靈力最顯著的特點,也是靈元宮宮主地位象征的便是這眼眸,擁有這眼眸便擁有我的靈力,擁有我清凝絕靈力便是靈元宮的宮主。每一任宮主都是這種眼眸,換句話說,這便是靈力。”
“諾王爺,我們這就要將宮主帶回靈元宮,再請眾位長老定奪。”老者雙眼褶褶生輝,滿眼的憧憬。
“這...”諾王爺此時更是無所適從,他自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這么小便離開自己的身邊,就是他愿意,說的是那為了萬民福祉,舍小家而造福于萬家,可是煙兒如若知道豈不是要恨他怨他了。
諾染傾看到了父親的為難和無奈,也知這事是勢在必行的了,想來誰都不會愿與靈元宮為敵的。有什么辦法可以讓自己留在父母的身邊,又不用與靈元宮為敵呢?
正在諾染傾苦思冥想之際,清凝絕的聲音又在腦海中突兀的響起“小染傾,若你真的是不想這么早去靈元宮,我是有辦法的。”清凝絕調皮的說道。
“嚓,大姐你要是有辦法就快點的啊,繞什么彎子。”諾染傾真的想扔給她無數的白眼球,這個清凝絕當真是那個救世之人,為什么怎么看都不像。
“小染傾,快點把你的小手舉起來,要像模像樣一點哦。”諾染傾無奈只得照做。
諾染傾慢慢的將自己肥肥小手舉在了半空,突地一道銀光閃現,直沖出來,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銀光驚駭不知所措,青衣老者更是激動萬分,忙攜眾靈元宮人跪拜銀光之前。
慢慢的,銀光聚集,出現一女子身影,還能是誰,當然是清凝絕無疑,此時的清凝絕一臉的莊嚴圣容任誰都不敢輕犯的傲然。冉冉立在眾人面前,舉手投足仙氣縹緲,氣韻神態驚艷絕倫。諾染傾只道,這個清凝絕真夠能裝的。
眾人皆望向清凝絕,這是數百年眾人第一次領略曾經曠世一戰,靈力驚人靈元宮宮主的風采,自是崇敬。
“此女是本宮清凝絕欽定之人,為我下任靈元宮主,但此女根基不足,靈力尚無法與肉身相合,此時不宜前往靈元宮接受靈力疏導。眾靈元宮人聽令,傳我清凝絕號令,十六歲之前,此女必須待在白虎門領地諾家,凡靈元宮人需保護周全但不許耽擾,聽明白了嗎?”清凝絕字字有力,眼神威儀,掃過眾人,眼神掃過之地,皆顯顫栗。
“靈元宮得令。”眾人喊道。
“哦,對了,此女本宮已賜名與她,從即日起她就叫做諾染傾,染翰餉君琴,傾城渺眾生。”話語剛落,清凝絕便又化作一道光束,直直沒入諾染傾的眉心。
此時的諾染傾感到異常的困乏,又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廳上眾人慢慢從剛才清凝絕的靈力幻像中掙脫回神...
“諾王爺,既然如此,我靈元宮必是遵照上任宮主號令,煩請王爺應允,在新任宮主十六歲之前,我靈元宮譴人追隨小宮主左右,護其周全。”青衣老者雙手作揖微頷首。
諾王爺頷首默允。
青衣老者轉身,帶領靈元宮人走向庭院,眾人跳入長空之中,慢慢化為星點,諾王府又重新的回歸了平靜,一切好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此時目睹今天一切的人皆是一臉擔憂的望向這個以后可能背起風元大陸一切的女娃,只有這個女娃貌似渾然不覺一般,熟熟的睡在王婆的懷里,白皙透明的皮膚,讓人不忍碰觸,長長的睫毛隨著女娃的呼吸顫抖著。
諾王爺愛憐的目光投向諾染傾,如若可以寧可她平凡一世,安然度過。如若可以寧可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快樂長大,平安順遂。
熟睡中的諾染傾來到一個竹林,亭臺樓閣,倘佯在竹林海韻,仿似洗滌了塵世種種的煩擾,竹樓之中坐著一位青衣女子,安靜的對鏡梳云妝,此人不是清凝絕又是誰。此時一紅衣男子出現在清凝絕的身畔,清凝絕笑臉如花,輕靈的臉上閃過絲絲紅暈,諾染傾看不清男子的面容,然而這身影卻讓諾染傾心口疼痛,深埋在心口的那滴淚好似正在翻滾奔騰。
這是清凝絕的記憶嗎,這紅衣男子可是清凝絕摯愛之人,為何胸口翻騰卻每每被壓抑,為何與注入自己身體的清凝絕仿似不是一個人一般。
這時,清凝絕的聲音響起,出現在諾染傾的身旁。
“那時的她是快樂的吧,你看。”
諾染傾不解的看看身邊的清凝絕,再看看在那竹樓之中與紅衣男子笑臉如花的她。
“不要不解,我是清凝絕我也不是她,我是她的靈力停留在這天地間,但我不是她的全部,我擁有著她的記憶,但我沒有她的感觸,我沒有她的七情六欲,沒有她對塵世的種種留戀不解,沒有她的愛恨情仇。然而她毀滅前留下的那滴淚卻深留在靈力之中,我不懂,我不痛,卻無法將那滴對我毫無作用的淚驅逐。”身畔清凝絕說道,深鎖眉頭。
“可是我卻會痛,那滴淚會讓我痛。”諾染傾道
“或許你才能感應到清凝絕那滴淚的真諦,那紅衣男子是清凝絕摯愛的男人,然而道不同又怎能相伴,最終凄然會讓曾經的一切變成蝕骨毒蟲,每每想起都鉆心疼痛。靈力遍致全身卻仍然無法去除這蝕骨鉆心之痛。”
諾染傾默默低頭,蟲毒縱有千絲百足,何及人心的可怖,相聚歡,離別苦,如若能預測到結果,是否就不會開始,還是寧愿貪戀一時的甜蜜,用眼淚傷痕獨自療傷。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我目睹了清凝絕那時的痛,我希望你不要步她的后塵,對于塵世愛戀,不要碰觸,你們都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