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染傾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環顧四周賓客,并沒有發現父王母妃的身影,然而一個紫衣少女卻緊緊的抓住了諾染傾的視線,少女大約和諾染傾差不多大年紀,一身紫衣華服,黑發烏黑濃密,一雙略帶嫵媚的眼睛正望著諾染傾,似乎要噴出火來,小嘴微撅,滿臉寫著不滿。
諾染傾此時很是好奇,自己從沒有見過這丫頭啊,干嘛要惡狠狠的看著自己。
“看見沒有,原來并不單我自己討厭你啊。”西桀炎的聲音傳來,調侃的說道。
“我又不認識她,無仇無怨,那丫頭為什么這般眼神看我。”諾染傾努努小嘴,真是感覺到莫名其妙啊。
“她是南宮斂月,朱雀門南宮一族的小公主,聽說天賦異稟,然而自幼驕縱,是一個要人命的小丫頭,她這么看著你,怕是你今日不會有好果子吃了。”西桀炎笑著說道,他并不是不擔心諾染傾,一個小丫頭也定不會對諾染傾如何,只是這廢材宮主遇到驕縱公主,到底能碰撞出怎樣的火花呢?真是期待啊。
諾染傾此時眼神轉向南宮斂月身旁一男子,紫衣華服,媚骨天成,一雙眼睛流波蕩漾,含情過往,魅惑叢生,這男子竟生的比女子嬌媚動人,哪里來的道理,莫不是女扮男裝了吧。
看到諾染傾望向南宮軒翎,西桀炎面色陡然陰沉,從鼻腔中發出冷哼一聲,一臉不屑的看著諾染傾道:“原來你是凡夫俗子一個,對那皮囊毫無招架之力?”滿臉寫著不快。
一旁的白子蘊聽到二人談話,心中了然,莫不是這面癱小子在吃醋吧,有趣,有趣,著實有趣啊。
“什么毫無招架之力,只是這紫袍公子是誰啊,這長相未免有些妖孽了吧,若是女子我諾染傾還能理解,可這男子生得這般嫵媚妖嬈,真是前所未見啊。”諾染傾雙眼盯著南宮軒翎道。
“你才見過幾個人,還前所未見,哼。”西桀炎冷冰冰的說著,似乎并不打算對諾染傾解釋男子到底是何人。
見西桀炎并未告知諾染傾,白子蘊連忙說道:“他也是南宮一族的,名為南宮軒翎,是南宮皇族二皇子,生得艷麗無雙,叫男子嫉妒,女子愛慕,他們南宮一族啊,是個專門盛產美男美女的皇族啊。”
原來如此,諾染傾飛快的轉著自己的小腦瓜,搜索著曾經風元史書上對南宮一族的記載,卻無所獲。清凝絕的聲音在腦中卻徘徊開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門四族,各通秘法,風格路數截然不同,掌一方數載,推移變遷,自成路數。你們白虎門諾族秘法精髓看你身邊的西桀炎便知一二,冷冽絕煞,劍走之處,必然生息全無,見血封喉,風馳電掣,凌光生寒。而那朱雀門曾以女子為尊,秘術偏為陰柔蠱惑,有蠱惑人心,誘人神志的能力,世人皆欲求五欲,臨五欲之境,而起欲念,朱雀門秘術則為探知,引誘,致使自我摧毀,殺人從未見血,卻還真不如給人一個痛快,精神飽受摧殘的自我了斷,那是何等的恐怖。”
諾染傾不覺冷汗直滴,這南宮一族著實可怕,真若犯到他們手中,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全部被他們探知了去。
“小染傾,我們靈元宮人,早已五行靈元護體,朱雀門那等秘術是對于普通人來說的,你怕個什么,此術亦有禁忌,待我以后慢慢講與你聽。”清凝絕語氣中竟帶著自豪之色,似乎有點看不起朱雀門此等蠱惑他人之法。
清凝絕話音剛落,廳堂之上便響起絲竹悅耳之聲,廳棚之上彩帶絲絲滑落,如若巨大的五彩蓮花落地,一眾身姿卓越的舞女踏煙而行,腰身舞動,亦真亦幻,仿若夢境。為首一女子低胸長裙,身姿隨韻律擺動,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歌舞畢,華光起。眾人目光轉向宮宴廳上主座位置,諾凌封此時一身明黃,尊貴莊重,卻也掩不住臉上笑意璀璨。
“感謝今日來到我諾族的眾位上賓,今日乃小兒回到我諾族的第一個生辰,亦是他的成人之禮。從即日起本王將權力下放一半于我兒諾易冥,望在座四門四族中人,通力為善,多多引導小兒,共創我風元盛世。”
諾染傾看向此時站立在皇伯父身邊的堂兄,諾易冥同樣一身榮黃,鼻梁高挺直沖天庭,雙目如鷹般注視著眾人,面上沒有表情,不怒自威,站在那里便有一種必須讓人仰視的錯覺,難道這便是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五官確實俊朗飄逸,與諾凌封有幾許相似之處。但不知為何,初次見到這位皇堂兄,并沒有讓諾染傾感到絲毫的親切之感,竟然還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這諾易冥身上的某種氣韻,讓諾染傾感到實在是不舒服。
“奇怪了,在外學藝多年,這諾易冥的變化還真是不小啊。”西桀炎小聲說道。眼中竟有絲疑惑。
不巧此話竟讓諾染傾聽了去了,“西桀炎,你在說什么變化大小的。”
西桀炎擺擺手,意思讓諾染傾附耳過去,諾染傾只得照做。“小時候那諾易冥性格雖也有些冷傲,但眼神中透著俊逸灑脫,氣韻飛揚卻并沒有跋扈之感,今日一見與兒時相差甚遠。”
這就怪了,諾染傾歪著小腦袋看著諾易冥,離開皇宮外出磨礪學藝,更應該磨平棱角才是,怎么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正當諾染傾偏頭思考之際,一雙如鷹般的目光正打量著一襲白衣的諾染傾,嘴角勾起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微笑,竟讓人感到幾分顫栗。
諾凌封這會還在臺上說著什么,可是諾染傾已然全都沒有聽進去,眼睛追隨著此時進入大廳之內的諾王爺諾王妃,以及那位西桀炎口中的怪老頭,三人面色皆有些不對,莫不是也如西桀炎一般,覺得這位皇堂兄諾易冥有些怪異之處,這些年來,這堂兄到底在外發生了些什么呢?